昏暗的环境,各种颜色的镭射灯有时忽闪忽闪,有时扫来扫去,白色、绿色、蓝色的频闪灯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跳动着,年轻的胴体亦同时躁动着。
酒吧里面有两层,底层的正前面是dj台,这也是一楼里唯一的一个高台。
中间位置是舞池区,围绕着舞池区旁边,店家只在边缘位置放了五六张不锈钢小长桌,没有椅子。一楼似乎就是为了蹦迪而设,并没有多余的桌椅。往里走一点就是吧台,也就是买酒的地方。
二楼为卡座区,说是卡座却不同于东州日常夜店那种常见的,软软的大沙发。这里的沙发都是很冷的不锈钢沙发,坐着硌屁股,不是很舒服。二楼里侧也有一个吧台,相对于一楼的吧台却是显得小了一些。
出于多年养成的职业习惯,每到一个新地方,陈书总得四处走上一圈,看看前、后门,或者消防通道才能安心。
这地方确实和陈书年轻时候在东州玩的酒吧不同,看这场地的布置,似乎店家更侧重或者鼓励客人蹦迪跳舞,而不是像东州那边多多益善的喝酒。
比如陈书转了整个酒吧,就没看到有几张椅子。大部分人要么直接在一楼开蹦,要么只端着一瓶酒或者一杯酒找人聊天。
新鲜!
也挺有趣!
天天混在偷鸡摸狗,或是吵架斗殴的案件中,陈书都快忘记他自己也还只是个二十八岁的年轻人,有时候确实需要喝些酒放纵一下。
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陈书依着陈川的说法,到二楼的小吧台凭着门票取了一杯长岛冰茶,接着就走到陈川订下的卡座坐了下来。
卡座位于二楼的护栏边上,坐在沙发上就能看到一楼的dj台,如果往前几步靠在护栏上,那么楼下的舞池就能尽收眼底。
陈川打趣道:“陈sir,消防都查好了?都合格吗?”
陈书端起酒杯碰了下陈川放在桌上的小啤酒瓶,抿了一口:“今晚全场的消费不是由陈公子买单吗?”
富二代陈川“切”了一下,拿过小啤酒喝了一口。
陈书朝站在护栏边低头盯着下方舞池的朱超然抬了抬下巴,低声说道:“陈川,胖子这家伙好像迷上刚才那女孩了。”
陈川露出灿烂笑容:“其实吧,我真心不建议大家去酒吧。你看我才进来半小时都不到,已经喜欢上这里的十来个美女了。这酒那,既壮人胆,也壮色胆。陈书你放心,等会儿把胖子灌醉,明早起来就啥事都没有了。”
“陈公子经验丰富啊,小弟佩服至极。”陈书开着玩笑。
两人也就没再照看朱超然,一边聊着近段时间工作上的趣事,一边在卡座上你一杯,我一瓶地喝了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朱超然也挪到了卡桌旁加入酒圈,端起啤酒咕噜咕噜地大口子喝了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陈书抽着空隙看了下已经是凌晨了。东州市的夜店按照规定都会在凌晨两点闭店,六亚这里是几点陈书不是很清楚。
“走吧?”
陈书见酒喝得差不多了,便对坐在身边陈川问道。
陈川看了眼还在自个儿灌着酒的朱超然,耸了耸肩,意思很明白,他是没问题,胖子得陈书解决。
这时,一道红色靓丽的身影闯了进来,瓜子脸桃花眸的,脸颊白里透红,要么喝了不少酒,要么在楼下蹦了半天迪累的。
只见先前在走廊上见过的那年轻女孩盈盈坐了过来,端着一瓶已经开了盖子的小啤酒,豪爽道:“哥们,你们就仨男的来酒吧喝酒呀?太可怜了吧。来,走一个。我先哈。”
一直呆坐一晚上的朱超然这会儿却是第一个将啤酒吹完的人,正踌躇着说些什么的时候。
盈盈笑眯眯地朝朱超然伸出洁白玉手:“哥们,我得回去了,过来拿帽子和墨镜。”
陈川瞄了眼又呆住的胖子,笑着说道:“你叫盈盈吧?先前在门口那事还没谢你呢,来,我先敬你一杯。”.
说完拿着啤酒瓶仰头就是一大口。
喝完一抹嘴巴,朝楼下的舞池摇着的男男女女们努了努嘴:“盈盈,我们是来六亚旅游的,这种酒吧也是第一次见,你能带我们玩玩吗?”
盈盈打趣道:“你们不会是骗小女孩的坏人吧?”
一直在唱独角戏的陈川桌子底下偷偷踹了一脚胖子,笑道:“那我们肯定不是坏人。不过话说先前头,我们也不收好人卡。”
朱超然嘴唇嗫嚅几下,终归还是说不出话来。
盈盈没有察觉身边这位胖子的腼腆,继续和陈川聊着:“嘿嘿,感觉你挺像老司机的。你就别来开我玩笑了。不过我倒真的知道你们不是坏人,你们是来旅游的警察!嘻嘻,前面在门口排队的时候就听出来啦。”
陈川故作激动道:“这就对了嘛。平日里我们是为人服务的警察,现如今我们难得休假,是不是要你这位人民服务下我们。”
盈盈摇了摇头:“下次吧,我还有两个同学在呢。”
陈川笑道:“叫过来一起喝嘛。”
盈盈脸上带着笑,但是态度坚决:“不好意思了,警察叔叔,我有点累了,想早点回寝室睡觉了。”
陈川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陈书一抬手拦住:“行的,美女。前面谢谢你了,我们下次有缘再见。”
“嗯,那我告辞了。”
这时,有两位女孩走了过来,其中穿着白色单衣,体型较胖的女孩说道:“盈盈,小七说现在回去太早了,想再玩一会儿。”
被称为小七的女孩啐了一口:“陈柔,你自己难道不想再喝点?”
陈柔立马捏了一把小七腰上的肉。
小七一声惊呼跳了起来。
嘻嘻哈哈地打闹在一起。
两位新来的女孩显然还是一副没玩够的架势。
“可我......”盈盈有些为难。
陈川私底下拉了下陈书,朝着朱超然傻坐的方向示意了下。
陈书知道陈川的意思,也明白朱超然的想法。
他无奈地撇了撇嘴,投了降。
今晚,估计得大醉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