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许流苏在打量陆司宴的同时，陆司宴也在打量她。
女人已经洗过澡了，微卷的长发散在背后，身上只穿着件单薄的藕粉色丝质睡裙，衬托着她牛奶般白皙的肌肤，看起来好像比丝绸更光滑细腻。
那腰肢，纤细得仿佛不盈一握。
很好，果然又打算勾引他。
陆司宴讥讽地扯了扯嘴角，却听到许流苏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之后，嫌弃地开口，“啧，不过如此。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渣男味儿都飘到我这儿了，我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你？真是奇了怪了。”
钟管家和一旁的张妈都惊呆了。
这女人在说什么？！
张妈惊叫了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怎么能这么跟少爷说话，赶紧道歉！”
“道歉？我又没说错，凭什么道歉？！”许流苏不卑不亢地反击。
陆司宴眸色一沉，古怪的眼神看着她。
张妈继续煽风点火，“你磨磨蹭蹭，穿成这样见少爷就算了，还说那种话，没看见少爷不高兴了吗？赶紧道歉！”
“我就不，有本事咬我啊。”许流苏站在最上面的第一级阶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陆司宴和这帮佣人，绝美脸蛋上满是倨傲。
“……”钟管家和张妈倒吸一口凉气。
陆司宴的脸色似乎更阴沉了。
许流苏完全无视他们的反应，自顾自地继续发号施令，“我饿了，想吃宵夜。给我拿一杯酸奶和一个水果拼盘上来。酸奶不能有糖，水果要新鲜，切成能一口吃掉的小块，我不想麻烦。另外，我睡了以后，明天九点之前都不要吵醒我，我有严重的起床气，别让我骂得你连亲妈都不认识，懂？”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都没说话。
“耳朵聋了？同样的话我不喜欢说第二遍！”许流苏拨高声音，语气严厉，瞬间气场全开。
佣人们很是震惊，看她的眼神像是看到了怪物。
许流苏进门两年，他们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她。之前的她别说以主人自居了，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
还有，她之前天天盼着少爷回来，都快成望夫石了。每次少爷回来她都是精心打扮，想方设法吸引他注意，极尽温柔体贴，虽然少爷对她一贯冷漠，她也没有丝毫怨言。
不少佣人觉得她挺可怜的，明明是豪门少夫人，却过成这样。
不过这也正常，她跟少爷本来就门不当户不对。麻雀就是麻雀，就算一朝飞上枝头也成不了凤凰。
她根本配不上少爷，以少爷的条件，勾勾手指就会有无数富家千金投怀送抱。至于她，少爷连看一眼都是多余。
所以，这是她想出来的吸引少爷注意的新路数吗？
刚才见到她的时候，陆司宴也发现今晚的许流苏似乎有些不一样。观察了这么一会儿，他总算是明白哪里不一样了。
之前的她每次看到他，娇羞和爱意完全藏不住。可现在，她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嫌弃和鄙夷，好像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佣人们都看向了陆司宴，等着他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