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原之上,忽然出现了横跨天际的极光。
而在极光出现之时,无云的湛蓝天空裂开巨大的裂隙,将那半融化的残破圣者之躯吸纳进去。
但在这之后天空上的裂隙并没有愈合,不断向外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轰轰轰。
雷鸣般的声音从中传出,像是巨大的怪物在呼吸时带动的雷声。
接着,从极光中传来了虚幻的声音。
“赞美吾主!”
“伟大的……”
开始的时候那声音还有些模湖不清,但很久就变得浩大。
一遍又一遍回荡,声音逐渐提高音量。
“赞美吾主!”
“伟大的万虫之母!无尽森林的永恒主宰!”
最后,浩大的圣歌在整片天际回荡!
嗡——
不同的种族的语言,在用同一个频率祷念,表达着同样的含义!
他们在欢庆神灵的回归!
!
他们在虔诚祷告:
“赞美吾主!”
“伟大的万虫之母!无尽森林的永恒主宰!”
“你是虫之女士,你是万物凋亡的源头,你是尊贵的吞噬者!”
“万事万物都将成为您的食粮!”
“请回归您的神座!”
祷告声层层叠底的重复着:
“赞美吾主!”
“伟大的万虫之母!无尽森林的永恒主宰!”
“你是虫之女士,你是……”
……
但几个呼吸之后,其他的祷告词就消失不见,只剩下最后一句在不断回响:
“请回归您的神座!”
声浪一次高过一次!
“请回归您的神座!
”
声势一次比一次浩大!
“请回归您的神座!
!”
在一切达到最高点的时候,更多的变化出现。
从那裂隙的之中,探出了一只巨大的手掌,向着天空握去!
“你给我下来!”
轰!
手掌与天空间的空间距离被无声跨越,手掌成功从日轮中扯下了一道身影。
嗖!
!
那道烈日化身一般的光影被紧紧攥在手心之中快速向着裂隙中心收缩。
可就在马上被带进裂隙,手掌用力握紧的时候,那道身影却轻松地从掌心逃脱,落到了裂隙的不远处。
完全不像是受制于人的样子。
那嘴角挂着的轻笑,让他看上去不像是被迫,更像是主动接受了对方的“邀请”一般。
“你好啊,虫之母。”
站在距离空间裂隙不远不近的半空,宁封向着里面望了一眼,然后苦笑着摇头,放弃了进去一叙的想法。
“呃……不,不了。”
虽然这可能会伤害到一些爱虫人士的心情,但是宁封还是要用最大声喊出那句话!
你长得真丑啊!
不!
是真他奶奶的恶心啊!
这不是恶意的歧视,更不是什么非我族类的种族主义……
只仅仅只是宁封内心真心实意的怒吼。
你要是长得正常一点该有多好!?
你好歹算是个女神,我这辈子还没真正的和女神见过,这可是初见……呕。
“你……”
胸中久违的泛起了无名的怒火,宁封感觉自己的拳头已经像自己的心一样硬了。
我曾经年少时的梦!
那些美好的冲动和幻想啊!
说好的是女神,结果你就这幅尊荣?
就这?
就这!?
你他妈的多少有个人形也行啊!
你赔我!
“你把一切都毁了!”
虫之母:?
在这件事情称得上是无辜的虫之母还在谨慎地观察着对方,不清楚对方为什么发出这样莫名其妙的感慨。
而且,这份仇恨和愤怒来自何处?
难道是因为被识破真身?
“…………”
她还在犹豫,那边的宁封已经强行调整好了心态。
干呕了两下,宁封然后深吸口气恢复了一下被打断的情绪。
虽然对方的长相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但好歹是敌人,可以强行接受……
呼!
很好,消灭对方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嗡嗡嗡。
如同虫翅膀震颤的声音从裂隙里响起,最后汇聚成了凡人可以听到的声音。
虫之母用着古老的语言,向着敌人诉说:
“你会迎来最凄惨的死亡。”
“你这个卑劣的亵渎者。”
嗯?
听到这称呼,宁封心中无关紧要的情感都扔到一边,直接进入到了平日里的状态,玩味反问:
“亵渎者?你是在称呼我吗?”
说实话,宁封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对方还是这么的高傲。
如果对方只是一个无力的凡人,她这样的态度没有任何问题。
可问题是,宁封的各方面都不在虫之母之下,她依旧保持这样的态度就很耐人寻味了。
真是丑陋的傲慢啊。
不过也好。
这份高高在上的傲慢和千年之前相比,真是一点都没有变过。
摇摇头,宁封微笑着提示:
“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吗?我们可是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了啊,你现在说不认识的话,是不是多少有些冷漠啊?”
但令宁封有些意外的,是虫之母接下来的反应。
她隐身藏在空间裂隙的背后,冷漠地回答:
“我知道你,那个窃取了圣光之力的怪胎。”
“不管你是谁,不管你用什么手段窃取了她的权柄,都无所谓……无论如何掩饰,你都只是窃取了他人力量的小偷。”
她说:
“你只配在凡人的面前炫耀你从神灵那里窃取而来的力量,而我,则会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神灵。”
卡卡卡……
无数只虫子爬动的声音中,虫之母的目光变得阴冷而残忍,
“你杀死了我的信徒,而作为他的主人,我会为他报仇。”
噗嗤。
在迫近的恶意中嗤笑起来,宁封讥讽地回应:
“别这么说,真正杀死他的不是你吗?”
“都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可继续表演下去的?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就坦率的承认吧。”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他已经死了,再也不可能知道真相的,我们不如直说吧。”
摊摊手,他爆发的恶意不再压制,按狂暴与邪恶完全不逊于虫之母。
他说:
“比如,它等待的主早就降临。”
“她不光隐藏在它灵魂的深处,而且还在暗中慢慢控制着它的心智,让它从圣者彻底彻底退化成一个只知道杀戮的虫子。”
“真可怜呢。”
这一声莫名的感叹,也许不只是冲着被占据身体的圣者。
胆小怯懦的,卑鄙的存在啊。
对着神灵抬了抬下巴,他感慨道:
“你真的,很符合我心里神灵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