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闵江悦只是想到还没刷牙,担心嘴里有味道,不过转念一想,他也没刷,谁也别嫌弃谁。
她低喃了一声“算了”。
席铭瀚眉尾轻佻,没有错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纠结,不知道她又在想什么。
正要有所动作,闵江悦忽然又自己吻了上来。
席铭瀚抵住她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这么一闹,晚了一个小时才起床。
如果不是在医院,估计一个小时都收不了场。
闵江悦除了手酸还是手酸,不高兴的瞪着罪魁祸首。
席铭瀚眉眼舒展,淡定的起身,抱她去洗手。
两人一起洗漱完,吃过早餐席铭瀚就去办出院了。
东西不需要收拾,大多是一次性用品,不用再带回去,会有人来打扫病房。
闵江悦换上自己的休闲套装,戴上帽子和口罩,出院之前想再过去和徐明一说一声。
刚好趁着席铭瀚去办出院手续,她赶紧去打声招呼就回来。
席铭瀚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要她去看徐明一,他就不高兴。
难不成他们俩也有什么恩怨?
席铭瀚怎么和谁都有恩怨?
越想这种可能性越大,除此之外闵江悦也想不到别的原因了。
她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再过几天可以回医院拆线。
只是现在走路还有点不方便,得一步一步慢慢走。
经过一个楼梯口时,一个调皮的小朋友突然从楼梯下跑了上来,横冲直撞也不看路。
闵江悦避之不及的被她撞了一下,脚下往后退了两步。
对方也只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差点摔在地上,闵江悦急忙拉住她的手臂。
一颗糖从她口袋里掉了出来。
闵江悦刚要弯腰捡起来,一只小手就比她快了一步,爱不释手的攥着糖果。
这颗糖很漂亮,是小猫的形状,席铭瀚给她买的。
她嫌药太苦了,席铭瀚不知道从哪给她买了几颗这么可爱的糖回来。
闵江悦平时不爱吃糖,不过这个糖果味道特别好,甜而不腻,软软糯糯的,她只剩这一颗了。
“小朋友,那是我的糖,可不可以还给我?”
闵江悦刚说完,小女孩捏着糖果的手就往身后一藏,仰起小脸理直气壮的说:“是我捡到的就是我的糖了!”
闵江悦愣了愣,没想到看起来挺漂亮一小姑娘,竟然这么霸道不讲理,看她的穿着打扮,一身公主裙,绑着精致的马尾辫,头上还戴着小皇冠,大概是有钱人家被宠坏的小孩,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所以才会这么理直气壮的拿走她的糖。
但闵江悦也不是一个会退让的人,哪怕对方是小孩子,她没理由惯着她。
“这是从我口袋里掉出来的,你这不是捡,是抢。”
许是在小女孩的认知里,这种行为很正常,根本就算不上抢,她立刻冲着闵江悦大声反驳道:“我没有抢!就是我捡的!”
闵江悦忍着脾气,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你家长没教过你不可以随便抢别人的东西吗?请你把我的糖果还给我。”
她没有半分退让的意思,小女孩到底还是有点害怕,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霎时引来了其他路人的注意。
闵江悦无语的看着面前在哭的人,弄得好像她在欺负小孩子一样。
正要说话,一个四十多岁、贵妇打扮的女人从楼下跑了上来,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毫无疑问,她应该就是小女孩的妈妈,她们长得很像,一开口就更像了,一样的盛气凌人不讲理。
一过来不分青红皂白就对闵江悦质问道:“你干嘛欺负我女儿?这么大个人了还欺负小孩子不嫌丢人吗?”
闵江悦一大早的好心情全被破坏了,皱着眉头讽刺的轻笑了一声,“呵,你女儿抢走了我的东西,反过来说我欺负她?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挺厉害的。”
难怪这小孩这么不讲理,原来是有一个这样的妈。
小女孩的妈妈一脸不耐烦,“她抢你什么了?我女儿要什么有什么,需要抢你的东西?”
小女孩趁机往妈妈身后躲了躲,嘴里还在哭,眼泪倒不见一滴。
闵江悦说:“既然如此,那让她把我的糖还给我。”
小女孩的妈妈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扯了扯嘴角冷笑道:“糖?就因为一颗糖?”
这轻蔑的语气听得闵江悦很是恼火,要不是顾忌自己公众人物的身份,她今天铁定要好好教教她们做人的道理!
小女孩的妈妈拉了拉女儿的手臂,生气的说:“我们不稀罕,萱萱,把那破糖还给人家!回头妈妈给你买更多!”
小女孩不愿意,倔强的摇头,大声道:“我不!这是我捡到的就是我的!”
“你捡的?那她怎么说是你抢的?”
小女孩一边哭一边坚持说:“我没抢!”
她一哭,女人就心疼了,连忙蹲下来安慰,接着又看向闵江悦,像是占了理一般,态度强硬的开口:“我女儿说了是她捡的,你这样污蔑一个小孩子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闻言,闵江悦凝了凝眸子,眼底划过一抹冷意,“我掉的,她捡起来占为己有,这不就是抢吗?”
小女孩的妈妈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不想因为一点小事在这里浪费时间,站起来直视着闵江悦,神情傲慢的说:“这位小姐,一颗糖而已,你有必要跟一个小孩子斤斤计较吗?就算糖是你的,你这么大个人了让一下她怎么了?大不了我可以给你钱,就当我们买了!”
闵江悦觉得有点可笑,居然有人用钱打发她?她看起来像是缺钱的人吗?这就不是钱的事!她偏要斤斤计较!什么叫一颗糖的事?夺人所爱还振振有词!
周围路过的人都好奇的往这边多看了几眼。
有个和事佬的路人过来劝道:“算了吧姑娘,小孩子不懂事,别跟她一般见识了。”
闵江悦深吸一口气,压了压心头的火,动了下唇,还未出声,一道冷漠凛冽的声音就先从身后传了过来,带着极强的压迫感,令人不寒而栗。
“我们家这个也是被宠坏的小孩,有什么义务让着她?想道德绑架?那不好意思,我呢,就没有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