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漠一看云依依哭了,他的心里是既心疼又害怕。
他心疼她哭。
他怕她情绪失控生危险。
他太怕了。
“没事,我没事的。”他急忙将勺子放在托盘内,他俯身低头用唇吻去她脸上的泪珠,他嗓音低哑而温柔安慰她:“不哭了,不哭好吗?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我没事,等我喂你吃好粥我立刻去包扎伤口,不哭不哭……”
云依依内心是懊恼又疼惜。
她恼火自己抓伤了他。
同时,她心疼斐漠遭受了这么多伤痛。
只是……
她此刻正好看到他本就伤手的手臂上一排牙洞伤痕的时候她一怔。
抓痕和咬|||痕,她一眼就能够分辨的得出。
所以,她还咬了他。
忽然,她脑中出现了生孩子时医生不让她叫出声,那会她嘴里有东西她张嘴就狠狠的咬着。
这时候她才现自己的口中有血的甜腥。
她终于明白了过来。
那会她嘴里咬着的不是毛巾亦或者其它东西,而是斐漠的胳膊。
“老公……”她抽泣心疼的看着斐漠,她看着他交错的伤痕是心疼到要窒息。
“我在,我在的。”斐漠细碎带着温柔的吻落在云依依的脸颊上,他凤眸似水柔的看着她说:“没事的,乖,我喂你吃好粥就去包扎伤口,你听我安排。”
“你现在去包扎伤口好吗?”云依依泪眼模糊的看着斐漠,她那一直都不敢碰触他受伤手臂的手此时勾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她主动吻了他的唇。
这刻,斐漠到嘴边的话被云依依的吻所吻入了在了口中。
唇与唇的紧贴。
紧紧唇贴合在一起,她并没有探入在他的口中,可就是如此足够让他心神一颤,他内心所有的害怕都消失无踪。
这个世界上,只有依依一人能让他付出一切都甘之如饴。
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依依一人,能够抚平他内心所有的伤痛。
只有她一人。
过了好一会云依依才离开紧贴在斐漠的唇,她哭红的眼里都是担忧和毫不掩饰的爱。
“老公,让护士给你好好的消毒包扎伤口。”她声音沙哑带着哽咽对他出声,“然后你再来喂我吃东西。”
说完,她不等斐漠开口,她又再次用着不容反驳的语气对他说:“我等你,等你回来亲自喂我,你答应我。”
斐漠嘴角微动想先喂了云依依用餐后,他在去包扎伤口。
但是,他嘴边的话在看到她眼里的坚决时怎么都无法说出口。
“好,我现在包扎伤口。”语罢,他用着不同对云依依的温柔声音而是命令道:“来包扎我的伤口。”
一旁的护士一听急忙端起早就准备好碘酒和无菌纱带的托盘走向斐漠。
“你先去洗个澡。”云依依带着泪水的眸子望着斐漠,“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再消毒包扎伤口。”
她浑身冒汗,那是因为她刚生孩子的痛苦折磨外加她身体太虚弱才出虚汗。
而他额头的薄汗,还有他明显湿透的衬衫让她知道,他是害怕失去自己吓得出冷汗。
她非常清楚他是有洁癖的男人,所以他略显狼狈的模样让她很是疼惜,也不想让他在这些医生面前失了他总裁的身份。
“依依,我不……”想离开你!斐漠立刻开口。
不等斐漠把话说完,云依依开口意有所指对他说:“你衣服都是血,我看了怕。”
这句话让斐漠小怔了下,他急忙回应云依依说:“好,我现在去洗澡换身衣服,然后包扎伤口后来喂你用餐。”
纵然他不愿意离开她一步。
可她说她怕见到自己身上的血,所以他为了她也必须去换干净衣服,如此她才不会害怕。
“我等你。”云依依看斐漠同意,她紧张的心里总算得到了安抚。
“好。”斐漠忙回答云依依,他看向一旁的医生冷声命令道:“把床放平。”
护理急忙按了床的按钮让床慢慢的往下降,最后完美平坦。
斐漠低头在云依依额头亲了亲,他说的很坚定道:“你先休息会,我很快就陪你。”
云依依轻嗯一声,“我等你。”
话音落,她主动的松开了轻握着他的手。
斐漠满心的不愿意离开依依,最后他出于无奈只能松开了握着她手的手。
一瞬间,他掌心失去她小手的充实让他一下子感到紧张,而他的心里也是空荡荡的很难受。
他只有握着她的手,亦或者抱着她的时候他的心才能充实的满足。
现在……
他再怎么心里空荡的难过,他也不想让她害怕。
“等我。”他不舍的对她开口。
“好。”云依依望着斐漠应声。
斐漠带着满腔的不舍转身走向外卧准备去洗个澡换衣服,如此依依就不用再看到鲜红的血害怕了。
云依依是望着斐漠离开,当他离去后她眉头紧蹙倒抽了一口冷气。
好疼。
特别是身体之下是抽|||搐的痛。
但是,这些身体的痛都抵不过斐漠不在自己身边时的紧张和不安。
明明是她让他去洗澡换衣服再包扎伤口。
可当他真的离开自己时,她心里瞬间充满了惶恐不安。
她知道这是不对的,因为她的斐漠只是去换衣服了。
但她的情绪就是不受控制让她胡思乱想。
“不要乱想,不要乱想!”她低喃出声不断自我安慰,然后她忍着疼痛努力让自己心态平静。
外卧的斐漠快走到浴室。
不过……
他转头看向侯在一旁的男仆沉声道:“碘酒和纱带都拿进来,我自己包扎伤口。”
“是,大少爷。”男仆一听立刻恭敬应道。
斐漠转身进了浴室,他不顾手臂的疼痛脱下衣服,这时他才看到自己白色衬衫早就被染成红衣,也难怪依依说她怕。
他随手将衣服丢在一旁,全身上下结实而强壮的他站在花洒下用最快的度随便冲了一个澡。
男仆早就准备好了干净衣服放在门口衣柜前,同时也送来了包扎伤口的所有药物。
温水冲去了斐漠身上的冷汗,同时他本凝结的血随着遇到水而融化,鲜红的血夹杂着水流在白色地板上。
或许是温水的缘故让随意洗个澡的他疲惫不堪的身体得到了丝丝缓解疲累。
他很随意的用着白色干净毛巾擦干双臂上又开始冒血的伤口。
下刻,他拿起碘酒直接洒在自己满是伤痕的手臂上,顿时消毒酒精碰触伤口带来的痛让他眉头一拧眼里都是隐忍。
酒精消毒后,他拿起止血药和消炎药洒在了伤口上,顿时再一次的生疼让他喉间闷哼了一声。
但他并没有因为伤口痛就此停手,而是拿起纱带亲自动手去包扎伤口。
他用酒精消毒和包扎伤口的动作非常娴熟,仿佛他以前经常这么做这般。
很快,他就自己包了伤口穿戴好衣服就走出。
就在这时,他却正好一个视线看到了张力,那是易水身边的得力下属。
张力一看到斐漠看向他,他毕恭毕敬满脸的虔诚。
斐漠并没有为张力停下脚步,他径直走向内卧房门口。
但是……
他眼里带着深邃的复杂和恨意,他脚下步子停下转身看向张力。
“有话就说!”他声音冰冷而无情,而后他声音带着丝丝轻颤道:“孩子是不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