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咱家没搬过来之前就在那边住着呢,许阳他们家,还有刚才何雨柱跟贾梗他们家,咱们都在一个院儿里。”
听到这里李文轩插嘴道:“这个我知道,咱家在前院,他们在中院和后院,小时候您还抱着我跟姐姐回去过呢。”
“是啊,我跟你妈我俩就是在那间屋里结的婚。”
说着李楚不禁流露出了回忆的神色,过了一会儿才笑着摇摇头。
“那房子是组织上分给你爷爷奶奶的,本来他们当初应该跟你刘爷爷他们住一起的,后来为了照顾局里别的同事,你爷爷才要了这边的房子。
唉,当初他们如果是住在那边家属院的话,可能也就不会牺牲了吧。”
“爸,爷爷奶奶牺牲的时候,你在那儿呢?”
“我?我那会儿正跟着你师公学习,你爷爷奶奶出事儿的时候,我正好跑关外行医去了。
等我回来以后知道的时候,事情都已经过去半个月了。为此你师公觉得特别对不起我,临了都还在念叨这个事儿呢。”
“爸,你提到师公我才想起来,之前我还一直说问你呢,老忘。
我有一次在学校的资料室里,看到过师公的资料,可是那上边为什么写的是出生年月不详?”
听到文轩问的问题,李楚微微一笑:“因为你师公不管是民国时登记户籍,还是建国后登记户口,都是随口报了一个出生年月,根本做不得数,那些登记资料的人也都知道,所以为了严谨一些,干脆就写了一个出生年月不详。”
“那你知道师公的真实年龄吗?”
“当然知道啊,你师公是道光二十年出生的。”
???
李文轩满脑袋的问号,他虽然学习不错,记性好,但这并不表示他把所有的东西都能记下来。
“那一年农历纪年庚子年。”李楚又解释了一下。
“庚子年?”李文轩小声的滴咕了一句。
“庚子赔款?一九零零年?噢……疼……”
没等他说完,脑袋上就被他爸爸给拍了一巴掌。
“你在这儿瞎扯什么呢,还庚子赔款,按你的说法你师公才活到五十九岁啊。”
李文轩捂着脑袋幽怨的看了一眼自己父亲。
“再往前算的话,农历纪年六十年一轮,那就是一八四零年了。”
说到这里李文轩停了下来,有些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爸,那这样算的话,师公活了一百一十九年?”
“没错,你师公无病无灾寿终正寝,享年一百一十九岁。”
李文轩这时候的嘴巴张的,能直接塞进去一个鹅蛋。
“那么吃惊做什么?你师公身体很好的。他老人家当年收我为徒就是感觉到身体不行了,又不想让自己一生所学就那样消失掉。”
“师公为什么不早点收徒呢?”
这话当年李楚同样也问过,现在听到儿子这样问,他缓缓的摇了摇头:“这个问题我也问过,你师公当年只是笑笑,并没有回答我,所以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是怎么想的。”
说到这里他看着文轩说道:“你跟那些大院子弟打交道的时候留个心眼,不要随便都跟谁往一起凑。”
“我知道的爸,姐……小逸哥也交代过我,他的那几个朋友人还不错,都有正儿八经工作的,而且已经成家了的。我们平时也就是偶尔在一起吃个饭。”
“你们都到哪儿吃饭啊?”李楚饶有兴致的问到。
“以前去老莫多点,不过现在基本都是去许阳他们家饭店。爸,何叔做的菜确实挺好吃的。”
“嚯,你们这帮子玩的可以啊,还上二楼吃谭家菜。”
“嘿嘿”李文轩不好意思的笑笑:“就只吃过一次,太贵啦,我们也吃不起。”
“你们平时吃饭都是谁掏钱啊?”
“我们大家平摊,这玩意谁能背的住请客啊,都是一群狼,喝酒跟喝水一样。”
“文轩,你喝酒怎么样?”李楚突然问了一句,平时在家李文轩还真不喝酒,所以他这个当爸的都不知道儿子到底喝酒不喝。
“呃……我也就偶尔喝一点,从来不多喝的。每次喝酒月月都知道,而且她也不让我多喝。”
李文轩连忙解释到,他知道自己父亲几乎不喝酒,最多就是逢年过节的时候,陪着家里人喝两杯。
唯一一次喝多还是媛媛姐出嫁那天,那还是因为要陪姑父的缘故。
李楚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男人嘛,喝点酒无所谓,只要能控制住自己就可以。”
今天病人也不多,父子二人坐在诊室里随意的聊着天。
李文轩现在该学的都学的差不多了,所欠缺的无非就是经验而已。
现在就只能是多见识病例了。
这个没有什么速成的办法,唯有靠时间慢慢熬。
看着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谈的儿子,又想到去看未婚夫的女儿,眨眼间一双儿女都已经长大了,真好。
“爸……”
李文轩的叫声,唤醒了陷入沉思中的李楚。
“爸,去年那家医院的大夫,因为救治了一名犯罪分子,而被受害者家属带人围攻的事情,您知道吧。”
“嗯,我知道,怎么了?”
“我想问的就是,如果碰到那种事情,我们到底救还是不救?”
李文轩问的这个,让李楚不自觉的就回忆起了去年的那件事儿。
事情其实很简单,犯罪嫌疑人因为一些琐事跟被害者起了争执,最后演变成了杀人桉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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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犯罪嫌疑人在逃跑期间,被抓捕的公安人员开枪打伤。
然后公安把中枪的犯罪嫌疑人送到医院去抢救,结果参与抢救的大夫,被受害者家属带人围攻。
最后几个参与围攻的家属不出意外也被抓了。
那个被围攻的大夫你说冤不冤。
他仅仅只是履行了自己的职责而已。
这件事情被日报报道了出来,直接就引起全国范围内的大讨论。
李楚也有耳闻,四九城这边很多大夫都说,以后不敢给公安机关带来的犯罪分子救治。
他觉得这简直就是离了个大谱。
一次偶然的事件,怎么在这些人的眼中好像就变成常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