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儿,我渴了。”萧茗转头对梨儿说道。
“哦。”梨儿不疑有她,咚咚的跑出去给萧茗端茶。
萧茗转过头来看着柳忠,废话了半天咱们来聊聊。
“你以为我们把你关起来是为逼你交待主谋?”
柳忠动了动,不解,难道不是?这小姑娘是谁?他心里隐隐有个猜测,却又不敢确定。
“呵呵,你背后的主子是神是鬼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我不用知道他是谁,也想不知道你是谁,我只知道你为什么这里,为什么杀人?”萧茗说着,拿出一样东西。
虽然屋内只有一面窗开着,灯光暗淡,柳忠被血糊了的斗鸡眼还是看清楚了那个东西,不由瞳孔大睁,脸上也跟着露出吃惊的表情来,殊不知,血肉模糊的脸随着他的动作变得更加狰狞可怖。
那东西他认识,是他一直苦心寻求的东西。
老爷,大皇子还活着……
柳忠慌了,大皇子还活着这个事实远比他这一身的伤痕更加可怕,甚至是恐怖。
柳忠努力向前爬行,努力撑起破败的身子,目露凶光仿若地狱里抓出的魔鬼,他要站起来杀了这个女孩,夺了那个东西,可惜除了流出更多的鲜血外一切都是徒劳,早已被打断骨头的手脚已经支撑不起他的重量。
几次过后,柳忠无力的爬在地上,心里百味杂陈,玉佩在离他几步之遥的地方摇晃,深深的吸引着他的目光,他却够不到摸不着,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
他好难受啊~
柳忠移转目光,定定的看着那个捏着掉绳的人,他第一次正眼看她,仿佛要把她记在心里。
她是谁?
她为什么会有这块象征皇家身份的玉佩?
大皇子又在哪里?
真想把那只手给砍了。
“这个东西虽然稀世无双,可也不至于贵重到引起争斗的地步,更deizhui不是你们几次三番杀人的目的。”为一块玉杀人,这个理由就像用小孩血作药引一样的天方夜谭。
“我想你们找的应该是它的主人。”萧茗看了看,从对方震惊的神情中她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很好,帮凶已找到,幕后真凶不远了。
他们一家人这些年来为什么要四处漂泊,兄嫂为什么被人劫杀,他们三人差点饥寒交迫而亡,这一切都拜这个男人所赐。这个右眼角有一颗黑痣的男人,正是当年杀害兄嫂的凶手。
如今落到她手里,她怎么可能让他安然活着,拼着得罪彭游钦的风险她也要他求生不能求死不成。
还有他背后之人,她也不会放过。
“你们这些年一直在找他都没有找到对不对,不然也不会胡乱杀人,一群猪一样的笨蛋。”萧茗蔑视,这一点她很肯定,如果找到人他们就不会胡乱杀人了。
宁错杀,不放过。
“我想他一定是很重要的人,不然能得你主子如此重视,历经数年不放弃。同理,你家主子身份也不简单,我猜了下你的主子不是名闻天下的名人文士就是权霸一方的朝中大员,最起码也是富甲天下之人,这样找起来范围就得多了。”
万事利益权势是原罪,同等的利益同等风险。
“你隐藏身世来历,又找些流氓草寇来帮你办事,可一群乌合之众又怎么可能成事。”
不得不说他们为什么会失败,一群没有组织没有纪律的人,一团散沙,经他们一审问就哭爹喊娘下跪求饶!
哦!他也算成功了,在初期能够顺利成事,办了不少。这还多亏了那个万大头,如今常师爷被当成了同谋锒铛入狱,万大头逃脱在外成了通缉犯。
真是没想到,连萧茗自己都没有发现万大头会这么能搞事,哪儿都有他。
“你是谁?”柳忠沙哑着开口,没了牙的嘴发出漏风的声音,模糊不清。
他更想问的是大皇子在哪里。
萧茗眨眼,收起玉佩,“你不用知道我是谁,就像我不想知道你是谁一样。”
“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什么都不会说的,事到如今,旦求一死。
“杀你?不行,杀人可是犯法的,要杀头。”
柳忠:“……”只觉心头一口血汹涌澎湃,囚禁、用刑不是犯法?
“我会治好你,再把你送回去,你说你家主子看见你会不会很高兴,很惊喜。”萧茗笑着,像一个大善人,把重伤垂死之人治痊愈再放了,她多好。
“不……”噗,鲜血终于喷出,他很惊恐,他傻才相信她会救他,他不要回去,也不能回去。
事实证明,他不傻,因为萧茗后来的话让他更加惊恐,“哎,真是可怜,他们居然下手这么重,看把你打得,不过你放心,我的医术很好的,一定能治好你。你那是什么眼神?你是信不过我吗?你别不信,我就是大夫,我有大夫的自信。”
柳忠眼神越来越惊恐,越来越绝望,努力爬动着血肉模糊的身子,想要爬起来。
他要自尽,他不要活。
“其实吧,你们不知道,大夫也是一个很好的职业,在世人眼里大夫只会医病救人、救死扶伤。其实咱还有一项技能叫除了杀人见血。”
萧茗看着他无力的扭动着身子,像一只在地上蠕动的虫,可怜又可悲。
她残忍吗?不,比起枉死的兄嫂,比起饥寒交迫香消玉殒的小萧茗,她一点也不残忍。
她看着他,从痛苦到绝望,布满寒霜的脸仿若来自地狱的修罗,“他可以让一个人双眼双耳完好无损却看不见任何的东西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也可以让人做一个哑巴,亦或是做一个傻子,还有更厉害的可以开膛破腹取出里面的东西......”
“你主子见到这样的你,会不会很开心。”
噗,鲜血再次喷射而出,柳忠用尽了洪荒之力狂叫:“你杀了我,来啊!”他不敢想像他会有那么一日,她要利用他?
可惜迎接他的只是萧茗清冷的背影。
萧茗走出房门,吐山一口浊气,看着明媚的天空,心里的阴郁突然飞一般的散尽了,活着真好,任何危急她家人性命的她都要弄死。
“姑娘,茶来了。”梨儿刚好端着茶盏站在门口,“温热的,菊花茶,我加了糖在里边呢。”
“嗯。很甜。”萧茗接过抿了一口,说了半天她真的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