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平城的雨停了下来,经过萧茗与闵方齐的一翻努力,夏五醒了过来。
夏五睁开眼,头脑有些昏沉、浑身无力,看着房内一张张熟悉的脸,似热切、似关心的看着他,令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世子爷也在这里,夏小八双眼红肿像是哭过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
“你们~~”夏五感觉自己声音有些沙哑,嘴里发干说不出多余的话来。
“五哥。”
“老五。”
一群人兴奋的叫了起来,直奔床前,围着他打量,石亭玉八个亲卫自小一起长大、一起训练,感情非寻常可比,夏五九死一生醒过来,大家伙都非常高兴。
待几人亲热过后都识趣的退了出去,留下石亭玉与夏五两人。
“长话短说,病人还需要休息。”临出去前,萧茗交待石亭玉,经过几天的相处,她明显感觉到石亭玉身份有些特殊,夏家几位堂兄弟尽管比他年长,可仍是叫他四表哥,态度恭敬。
真是奇了怪了。
不过她不是好奇之人,并不多问。
“师妹,你是怎么认识石公子的。“闵方齐看着萧茗试探着问道,他就不信她没有一点怀疑。
“他是夏小八的表哥,曾经救过我。”萧茗说道,还救了她不止一次呢。
“哦。”闵方齐闻言捻着胡须,不置一提。
“师兄,夏五哥后期的调养还得劳烦师兄帮忙,萧茗离家三日也该回去了。“萧茗说道,可怜她离家半月才归家,才住了一晚又被夏小八拉出来了。
如今夏五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她也该回家了,以闵师兄的高明医术,对于后期调养身体、清除他体内余毒绰绰有余。
她空间里西『药』有限,用一点少一点,还是请闵师兄用中『药』调养为好。
“师兄,我这里还有些『药』,劳烦师兄拿去研制出相同『药』『性』的中『药』出来。”萧茗说道,开源节流、注重的开源,希望广济堂能研制出替代品出来。
闵方齐听后兴奋的点头:“这个好,还有那输『液』的瓶子也拿些来我让人打制。”
他对萧茗的医用器具很是感兴趣,这几日闲睱之日都不放弃研究。
“好。”萧茗无奈的笑道,闵方齐是人老心不老,有新奇的事物都不忘记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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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爷,属下该死。”夏五躺在床上,愧疚的道,他在回来之时曾经被贼人偷袭,他毫不费力的打退来人,本以为是个不入流的小蟊贼,对肩上的小伤口并没有在意,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就这个小伤口差点要了他的命,差点让世子爷错失了重要的信息。
一时间夏五羞愧难当,无言面对世子爷的信任。
面对夏五的自责,石亭玉并没有生气,反而劝慰道:“无防,贼人『奸』诈诡计令人防不胜防,你能活着回来我们就放心了。”夏家这一代的八个堂兄弟自被挑选出来起,就一直与他在一起、忠心耿耿,用生命保护来他的安全,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练武,一起上阵杀敌,他待他们如亲兄弟般。
损失任何一个他都会痛心疾首,自责难过,如今夏五能平安醒来已是万幸。
“以后做事更要多加小心。”石亭交待。
“是。”夏五认真点头,经过这一次死的教训,他以后会更加小心谨慎。
“世子爷,我找到了大皇子的消息。”夏五说道,想到那个孩子面『色』有些古怪,似兴奋,又像是失落。
他与夏六、夏七一起去了岑茵的故乡打探,为了不引人怀疑,他们三人乔装打扮,分头行动,终于有了大皇子的下落,他派夏六与夏七二人留下来暗中保护,他快马加鞭赶回来报信,哪知道在路上会遇人行刺,差点死掉。
想到此夏五心有余悸。
“真的,在哪里。”石亭玉平静的面容终于有了波动,看着夏五等待他的下文。
“属下与夏六、夏七乔装成货郎在岑茵所在的岑家村悄悄打探,才知道半年前岑茵回过家乡,还带回来一个孩子,不过岑茵到家不过半月就因死病死,那个孩子一直留在了岑家。”
那上孩子有可能就是大皇子。
岑茵与张栋不同,她是被家人卖进宫做宫女的,家里还有父母兄长,六年前他们就曾经去过岑茵的家乡寻找,不过并没有找到人,想来那时的张栋与岑茵二人并没有回家,后来张栋死了、岑茵重伤,不得已之下她才带着大皇子托着病体回了家乡,把大皇子托付给家人后就死了。
而岑家人以为大皇子是岑茵的孩子一直留在岑家抚养至今。
“原来如此。”石亭玉感慨,张栋死了,岑茵重伤离开,难怪他们逗留在此,一直找不到他们。
“那个孩子如今可好。”
“不太好。”夏五想到那个孩子皱着眉摇头,放在薄被下的双手不由握成了拳。
他装扮成货郞曾经近距离接触过那孩子,浑身脏脏的,打着光脚丫,『性』子也与常人不同,其他的孩子看到他给的糖块都围到他身边来讨要,可他不,他站得远远的看着,目光没有焦距、吮着手指,口水顺着手指流到衣襟之上。
很脏,夏五很想说。
他在岑家村走走停停,了解了不少事,岑茵回来时没有为家里带来银钱,反而给他们留下一个孩子,一个负担,岑茵死后那个孩子处境更艰难,每日三餐不继、衣衫不整,身子骨瘦小、头发枯黄,还要受同村孩子的取笑打骂。
他把糖块递到他身边,他也不伸手接,目光焕散,笑嘻嘻的看着他叫娘,脸上黑黑的,头发上还有泥巴,
他看着都心酸。
这就是他一直苦苦寻找、寻找了六年之久的大皇子啊。
他没有失儿复得的兴奋,没有找到后的喜悦,反而有些失落,与他希望中的那个人差距太大,有一种巨大的落差感。
村里人与岑家人都说这孩子可怜,回来的时候很是聪明可爱,可惜的母亲死后,他受不了巨大的打击,变得有些呆傻,显然是还没有从失去母亲的悲痛中缓过神来。
是这样吗?他不敢确定,一时之间他拿不定主意,也不知道这个孩子就是大皇子,他把夏六与夏七留下来看着,他回来禀告。
从私心里,不愿相信这个孩子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他,他宁愿一直带着希望的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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