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茗抬头,看着来人,不由一愣,皇后娘娘居然也是她认识的。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咳,咳……,准了。”
最终,景和帝开了口。
萧茗站了起来,目光环视一圈。看着眼前这些人,有的人是真担心她,如琳琅,如徐氏,卢夫人等,还有的人则是幸灾乐祸,如柳家的谭氏,更多的是好奇,看好戏,是啊!真实发生的,总比戏台子上唱的来得要精彩。
在大家都在以为萧茗要如何自证清白的时候,萧茗却突然对景和帝作揖道:“禀皇上,大皇子如今伤势严重,还是把他移回殿中看护为好。”
众人……
好大一口气喘不过来。
“准。”景和帝点头,很快,就有两个身强力壮的侍卫抬着最好的担架过来,由萧茗扶着大皇子的头部,闵方齐与左右院使共同发力,小心的将昏迷中的大皇子扶上了担架。
随后,景和帝又安排了陈方带人将大皇子护送回坤宁宫,闵方齐等太医跟随,接下来的几天,在大皇子醒来之前的这段日子,闵方齐他们得要日夜守候,寸步不离的守着,中间若有闪失,罪责难逃了。
临走之时,闵方齐还不忘担忧的看向萧茗,表达了担忧之意,萧茗刚是轻轻点头,让他安心。
景和帝对身侧的皇后,拉着她的手,低声安慰说道:“皇后,你也回去吧,这个时候你一定要振作起来,皇儿还需要你。”
皇后轻轻点头,乘坐凤撵在众人的跪拜中离开,坤宁宫中的一众侍卫宫女们跟着皇后的仪驾离去。
那年岁大的宫女跟着皇后的仪仗,脚下却碰到一物,她不由低下头来看,发现只是一个药箱,她低头看向药箱几瞬,鬼使神差的,她竟然留了下来,后退一步,静静的站立一旁。
她本是太医院中的那位萧茗无缘得见的王大医女,一直在皇后宫中侍候,很得皇后器重,她的留下,柳贵妃等也不疑有她,只当她在等着一个结果,回宫后禀报皇后。
而且大皇子身边有医术更好的闵太医等守着,也用不着她。
御花园内,已经内监搬来了椅子,景和帝与柳贵妃以及琳琅郡主和沈澈坐了下来,余下的众位贵夫人们已经被请回了揽月台听继续听曲儿。
萧茗蹲身在地,在众人疑惑之时,她居然取出药箱里的毛笔蘸了墨汁,把大皇子刚才躺着的地方,用边线细细地描绘出来。
王大医女的眼神始终投在那药箱上,眼神变幻。
“禀皇上,此处便是大皇子躺着的位置。臣在御花园中行走,突闻有声音传来,臣便循声而来,就发现大皇子一个人躺在此处,仰面躺地,后脑受伤,昏迷不醒。”萧茗指着地上她绘出来的人形框线图说,既然是要自证清白,那么她自是要把事情经过细说一遍。
“臣事先并不知他就是大皇子,在臣下石山之时,听得有惨叫之声,并非出自大皇子之口。”
“哼,狡辩,这能说明你不是凶手?”柳贵妃哼声冷笑。
萧茗并不理会柳贵妃,只对景和帝道:“皇上,臣需要两人协助,还原现场。”
“这有趣,皇兄,让我来。”沈澈跳了出来,一副不嫌事大的模样,还扯了身边跟着自己的内监,惹了亲姐姐一个大大的白眼儿给他。
等到沈澈两人按着萧茗的要求站在石山之上,萧茗又对刚才指认她的几位贵女说道:“几位小姐,你们当时是否看见了我站在了石山之山。”
“是。”几人皆是点头。
“那么你们是否看见了大皇子也在石山上。”萧茗又问她们。
几个贵女想了想,脸上神情变幻。
“皇上在此,你们如实道来,欺君之罪祸及家人。”琳琅郡主突然开口了。
“琳琅郡主,她们只是还未出阁的小姑娘,你又何必威胁她们。”柳贵妃不满的说道。
“这算什么威胁,我只是想让她们想清楚了再说而已。”琳琅郡主不阴不阳的顶了回去,都到这个时候了,她们两人难道还要上演着好姐妹一家人的戏码不成。
“贵妃少安毋躁。”景和帝温声劝着柳贵妃。
最终,还是那位鹅黄少女站了出来,恭声答道:“我们确实没有见到大皇子其人,只是在听到一声惨叫后才看见萧太医站在石山之上。”
虽是如实相告,却也给了众人一个暗示,萧茗把大皇子推下了石山,她们才没有看见人。
这也算不得是欺君。
而萧茗则是抓住了话语之中的破绽之处,问她们:“这么说,你们是在听到惨叫之后才看见我站在上面,而不是事先就看见了我们。所以,你们也没有亲眼见到是我把大皇子推下石山的。”
众少女脸色发白,但又如萧茗所说,她们确实没有看见。
只得点头。
“萧太医难道以此来狡辩自己犯下的罪行,你推了大皇子才导致他惨叫失足。难道她们没有看见你就想以此脱罪。”柳贵妃不满的道。只凭这一点,萧茗想要脱罪没那么容易。
萧茗指着石山上站着的沈澈二人,对景和帝道:“皇上请看。”
只见石山上的沈澈按照萧茗的要求,将面对他的内监给推下石山,石山并不高,那内监被推下来仰面倒地。
“皇上,如此所见,若是大皇子被臣推下来,会后脑着地,头部向前。而大皇子则是头部朝着石山的方向,这臣要如何推才能让他这样趟着。”
难道大皇子能在空中换个方向?
众人陷入沉思。
只一句,这一示范,众人便明白了萧茗最开始把大皇子躺地方式给画了下来的用意了。而且在最一开始柳贵妃到来的时候,她借口大皇子伤重把人留在了此处,以便让更多的人看见。
这心思之深层,恐怕在最一开始她就在思考脱身之策了吧。
柳贵妃藏在宽袖中了十指慢慢收紧。
好一个萧茗,果然狡猾。
当然,为了证明自己,萧茗又请沈澈把内监这推一次,这一次是背对着沈澈,唉!没有玩具木偶,只能把内监当成工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