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土料定长孙润寻找不到自己,会去寻程政。
因为在长孙润看来,程政一直是自己的当家的。
这样以来,程政一定会顺藤摸瓜寻找到墨香儿家。
倪土庆幸的是并没有告诉她,自己与宝缘斋有任何瓜葛。
高调做事,低调做人。这是倪土一直奉行的做人原则,没想到这一原则在关键时刻还是能保命的。
倪土更加坚定了这一信念,将低调奢华有内涵贯穿下去。
自打回到宝缘斋,倪土便躲在宅院里,没有出门。
林琳对古筝弹奏很是痴迷,没想到一日之间就将倪土昨日教授的内容学得七七八八。
倪土又手把手纠正了她的一些错误,还慢慢调教她将剩余的新内容学习下来。
听着那熟悉的旋律再次想起,倪土的思绪早就飞到了从前。
商海混战,激烈争斗。自己呕心沥血,几乎整日不着家。将自家的公司从名不转经传的小规模,一直滚雪球弄到知名企业。
自己也混到了当地有头有脸的大企业家。
什么媒体,什么出版社,什么运营商纷纷闻嗅而来,给自己写自传,传导给大众什么成功学,什么励志人生传奇,将自己包装成了一个全才人物。
倪土的声望一下子影响到了全国,甚至进了小学生的试题卷子,成为万千青年人少年人的膜拜对象。
成功学?屁!老子没有社会层面的那些关系,能够把小公司弄大?
人活着就是靠圈子吃饭的。
曾经有位管理学教授,将全国的知名明星的家庭背景分析了一下。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靠圈子。不是他们的爸爸妈妈很牛叉,就是他们的爷爷奶奶很叉牛。不是有钱人,本身就是演艺圈的大佬。他们打入这个圈子,只不过是看到混这碗饭吃能轻而易举赚大钱,才顺道而行。
商圈更是如此。哪一个被鼓吹为成功学大师级的人物,背后不都是大家族、大势力、大团队?
白手起家?运气使然?在市场刚刚兴起的年代里,在卖方市场说了算的年代,手里握着优势资源的人们倒是可以做到。可市场一旦转了风向标,可以自主选择产品的买方市场有了话语权后,那波借势鱼跃的人到底有几人从暴富中持久下来的。
想持久富裕,你得有那个命。
这个命就是持续的圈子人,酝酿起来的圈子文化。
生就是这个圈子里的人,旁人眼中渴求不及的事情,他们可以顺手牵羊偶得。
不在这个圈子里,就算拼了老命也是白费功夫。最终成为免费的陪考员,搭上自己的时间、精力,还有最初的兴奋和最终的失望,帮人家锦上添花。
最后,还被人踩在脚下,用手指着骂道:“废物!”
实际上呢,不管你有多大才华,还不如人家一个“圈子里面的人”这一标签重要。
圈子外的人想要挤进这个优势圈子,先前的命运关系不足,那就靠你的奋斗势力。
那个可能性只有你好好读书,好好上学,一直考到博士生毕业。
获得了博士生学历,你才能跳出原生态命运的三界外,不在被人挑选、被人支配的五行中,从别人选择你,成就你的命运,转变为你去选择别人,成就自己的命运。
拿到眼前的世界,道理不也是一样的吗?
眼前的林琳在每遇到自己的时候,是卖身为王家的奴,一辈子也就是伺候人。
但遇到了自己,阴差阳错被自己的怜悯心感动了,被抱回来进行医治,却被李十三误会了,花高价赎买回来,成为自己的房内侍妾。
“只改变她的命运就好,至于别的,还是省省吧!起码这三年内,我并不想考虑男女之事。前一生因为婚姻家庭牵制了自己太多的精力,使自己没法百分之百的努力放在事业打拼上。那个时候还在想若是重生,必将对自己的梦想输出百分百努力。或许老天爷听到了自己的心声,如今让自己的这一想法圆满了,那就遵循自己当初的诺言。”倪土想到这里,便出门去呼唤老汉和老妪。
“齐叔齐婶。”
“在!老身在!”两人急忙从热腾腾灶房的忙碌中窜出来。
“叔婶,你们帮我收拾出一间房屋来,再弄一张新床过来。”
老两口面面相觑。
“主公,今晚有客人要来?俺们再添置一些饭菜?”
“不是!”倪土摆摆手,“我住!”
“不是啊,主公,这个主屋有热炕,夜里暖和,你要是嫌晚上睡炕上太燥热,俺就不多添加木柴了。”
倪土一听老两口误会自己了,笑了笑说道:“不是啊,我夜里想自己睡。这个主屋让林琳睡吧,另外,把书架和那些书也都搬过去。”
“这……”老两口不明白怎么回事,但唯一肯定的是林琳昨晚没有照顾好主公,惹他生气了。
倪土觉得甚是尴尬,便借口去前面店铺去查看一番,溜之大吉。
当倪土的脚步还没走出院子,便听到屋内的琴声戛然而止,随后便是林琳的嚎啕大哭。
倪土心下叫一声不好,撒腿便跑。
纵有千万小心思鬼主意,面对美女的泪水,倪土便没有任何法子。
吃饭的时候,四人围坐在饭桌前,都默默不语。
林琳的双眼通红无比,一改往日的常态,变得不愿意搭理自己。
这顿饭吃得索然无味。
倪土觉得有必要打开这个女子的心结,要不然她别做了林黛玉,以泪洗面,最后伤感过度而亡。
那样的话,自己的罪责就大了。
点燃烛灯,捧一本书阅读。
倪土便让打理完房内布置的老两口将林琳唤过来。
“过来。”
“近前来,我就不是什么野兽,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等到靠近了,在烛光下看美人儿,倪土差点儿背离了自己的诺言,动了凡心。
倪土急忙清醒过来,及时刹住自己的坏思想。
“我知道我的处理方式不对,请你原谅。”
林琳一听慌了神,马上要跪,但知道倪土三令五申不需家人随便下跪,便又呆住了,只是满脸惊恐。“没有,我没有怪罪,我也不敢。”
“好了,我跟你说说我的想法吧。眼下你我都还小,你知道我懂点儿医学常识,人未到十八周岁,骨骼身心发育不好,若是过早地那个,人的寿命会受到折损。”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林琳陡然抬起头,泪眼忽然欢喜起来。那双明媚的大眼睛看待倪土的神色重新恢复了可亲之色。
“你明白了什么?”
“你让我等你三四年,我等!”林琳说完,娇羞地一脸红,低下头去,扭身就跑出去了。
“嗳,我……不是……那个意思。”倪土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连自己也听不见。
外面便传来老两口欢喜的“好好”声,随后,主屋方向便传来了美妙的琴声。
倪土深深地叹口气。“想不到我一个活过四十岁的人,对待男女之事上还是弱鸡一个。算了,没必要为此事烦心。水到渠成吧,或许到那个时候,她有喜欢的人,我把她当做自家妹妹,好生嫁出去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