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净冷哼一声,撇着大嘴说到:“有什么老子就有什么孙子!你程知节的祖产到底还是被你继承了去!也好!我就做一回英雄,打死你这个小魔王。”
“啊呀呀!气死俺了!你再说一遍,看看俺这斧头答不答应!”程政气得哇啦啦乱叫。
“哈哈!就你们仨?仨鳖孙也是鳖孙!不够我长孙净耍着玩的,你们是不是上次没有被打痛快?这次就给你们个痛快的!”
“来战!”程政提着斧子就催马奔上前去。
倪土和贾二突然感觉大事不妙。
弱不禁风的长孙净可不是程政的对手,万一被他一斧子砍死了,可是要闹大事儿的。
那样的话,长孙家和程家就真的撕破脸干到死了。
倪土急忙催促贾二:“快催马上去!别让兄长失手把那家伙给砍了!”
“坐稳了!驾!”
贾二双腿一夹马肚子,马儿便急速窜了出去。
倪土差点儿就从马上摔下来,吓得他急忙抱紧了贾二的腰部。
倪土不会骑马,也只能跟贾二一匹马了。
贾二手里还有长矛对付奔涌上来的敌手。
倪土却没有趁手的兵刃,只能从马厩门口外,将那些用于铺路防滑的青石子儿,揣入怀中。
若是被敌手追赶,撒一把石子出去,也够他们受的。
长孙净那小子也不傻,见到程政挥舞巨斧恶狠狠杀过来时,早已一溜烟钻到一排排众士兵身后躲了起来。
“接阵!高筑城墙,迎接第一斧!”
士兵们高举长矛列队,如排山倒海般朝程政冲杀上去。
倪土顿时在心中慨叹:“今日不会亲眼见到程家三板斧了吧?第一斧劈脑袋,第二斧鬼剔牙,第三斧掏耳朵。”
不管是评书还是电视剧,都会浓墨重彩再现程咬金的三板斧。其实这三板斧的威力在于心理战术。无论对方攻击不攻击他,程咬金就只会这三斧子。就算旁人知道,但巨斧子到了跟前,只要程咬金大发拼命,对方往往方寸大乱,败下阵来。
程政轮起巨斧在空中画了一个大弧度,口中还喊着:“鬼剔牙!”
众士兵们齐齐地一愣神。
程家三斧子,第一斧子不是“劈脑袋”吗?
所以,他们才齐齐地高举长矛组成高城墙,阻挡这自上而下劈下来的斧子。
没想到,这小子不按套路来啊。
但再抽回高举着的长矛,迎接脖颈以下的空档显然来不及了。
程政的斧子早已擦着众人胸前的铠甲顺顺利利地划了出去。
“啊……”
惨叫声连连。
铠甲碎裂,口吐鲜血,丢弃长矛,跌落马下。
瞬间功夫,便有十来名士兵溃败下去。
第二排的士兵连忙齐齐地迎接上去。
“组成坚盾!”
这次的士兵长了心眼儿。
我们把长矛阵放在身体的中间部位,不管你是往上还是往下,我们都能轻而易举地变幻阵势,迎接你的攻击。
程政却大叫一声,高喝道:“钻地鼠!”
啥?啥叫钻地鼠?
众人纳闷的时候突然发现程政人不见了,只有他的马匹还在往前突奔。
而当他们胯下的马儿骤然腾空而起的时候,才赫然发现,程政这人双腿紧紧盘主马肚腩,吊挂在马肚子下方,硕大的斧子露出来,一路划过去,正好将敌手的马脖子给划破。
马儿受了痛楚,一下子腾空而起,直接将马鞍上的士兵掀翻在地。
又有十几人跌落马下,又被受伤的马儿的蹄子乱踏一通,哀嚎遍野。
“都给我上!”躲在队伍后面的长孙净吓得急忙朝着马车方向奔去。
剩余的士兵不再搞什么阵仗了,立马打散了,如麻雀一般,四处乱跑,去攻击程政之外的两个比较好欺负的人。
结果冲杀上去,还没招架几个回合,就被贾二的长矛捅杀下去。
更可恶的是,正跟贾二专心厮杀,突然眼前就飞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还没看清楚是何物,额头上便吃痛不已,双眼一黑,就会栽下马去。
“那人会飞石术!大家小心……啊!”有人太多嘴了,被倪土一个石子正中太阳穴,顿时昏死过去,栽下马去。
三人都能打,又因为这些士兵平时养尊处优,顶多是押送兵,吓唬吓唬山贼和老百姓还行,遭遇到如恶犬一般的三个人,顿时溃不成军。
长孙净此时哭爹喊娘都来不及了。
他的马儿被倪土一个石子打中额头,受了惊吓早已逃之夭夭。
长孙净只能在众家将的护送下徒步逃窜。
主子一跑,士兵们自然连爬带颠地匆忙逃窜。
现场一下子安静下来。
除了满地的长矛就是那十几辆盐车。盐车上的驴儿,他们都没来得及牵走。
“逮!龟孙子,都回来啊,跟阿耶再打几轮,俺还没玩够呢!”程政挥舞着巨斧子冲着狼窜逃跑的士兵们叫嚣到。
叫够了,气也撒得差不多了。程政将斧子挂在马鞍上,便下了马,一一查验盐车:“这东西值钱着呢,他们就这么丢下了?也太不会过日子了吧?”
倪土还没见过此世的食盐到底长啥样呢。
不知道是大颗粒粗盐,还是已经炼化为小颗粒的细盐了。
“兄长,咱们何不拉回大营?等长孙净这厮前来讨要盐车时,咱们再好好地揍他一顿。”
“好!刚才让这家伙溜了,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到他,不解气,不解气啊!”
程政说着就一屁股坐在最前头的一辆盐车上,拿起鞭子在空中打了一个弧圈,“啪”的一声脆响,驴子得了命令便迈步朝前走去。
倪土坐在另一辆驴车上,如法炮制,牵引驴子朝大营方向奔去。
正在逃窜的长孙净正骂骂咧咧,却听得身后的士兵叫到:“主公,您看,他们把咱们的盐车给拖走了!好像是赶回营地了。他们这不是真的做强盗了吗?咱们把盐车丢了,怎么跟监察院交代?元舅归罪下来,咱们又要吃定板子了。”
“强盗?”长孙净凝眉思索,脸上泛起愁云。
不过,莞尔,他便骤然兴奋起来:“哈哈,就怕他们不抢!他们胆敢责打盐铁使,抢劫官盐。他们就是死路一条!快!快跟我一同去报案去!”
溃败的一群人瞬间变得欢欣鼓舞起来。
“程家算是倒了血霉了!”
“这就是欺负主公的下场!”
“他们活该倒霉!”
众士兵簇拥着长孙净前往临近的官衙去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