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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这事可跟我没关系哈

这么多名单报上去,陛下肯定是铁腕手段,但是这么多人,侧重也是不一样的,而且宗室的势力比较复杂,太过分散,恐怕最后会放跑一批啊,所以这次的主力应该是对着那些宗室之人。

“所以说这份名单就不能这么提交,吕公公应该提交两份名单,将重点照顾之人放在一份上面,一些可有可无之人放在另一份名单上,先放过一马又如何,以后有的是时间找他们麻烦。”严嵩依旧保持这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先把领头的老虎打死了,剩下的那些自然也就不足为惧了。

“多谢严大人提点,否则可就坏了陛下的大事了。”吕芳连忙表示感谢,他受罚倒是没什么问题,可要是坏了陛下的大事那可就不行了。

“那也不至于像吕公公说的那么严重,就算这次错过了,那还有下一次,你还能以为这些人能够逃脱得了陛下的手掌心?做梦吧,迟早的事情,咱们要做的无非就是让陛下稍微省一点心。”严嵩看得很透彻,陛下想要办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甚至都不需要借口。

不过他们这些做臣子的,自然是不能让陛下背负这个骂名,而且稍微改动一下就有另外一种结果,何乐而不为呢。

“严大人教训的是。”

“哈哈,无碍无碍,我们同朝为官,自然是希望陛下,希望大明越来越好,若是严某工作上有什么疏忽,还望吕公公一定指出。”

“严大人言重了,那我这就重新拟上一份名单送给陛下。”吕芳也不含湖,赶紧重新拟定,如果目标只是宗室之人的话,那可能就要方便许多了,而且那些逃过一劫的家伙,这时候摆在他们面前的也就只有明哲保身一条路可以选择。

当朱厚熜看到名单的时候,也不由得啧啧称奇,这个朱讦渊是个人才啊,咱也不知道这说的是真是假的,反正煞有其事的样子,这些名单上的人,要抓也确实能抓,人才啊,让他省了不少心。

“就这些人么?”朱厚熜仔细看了看,其实已经不少了,但还是有些不满足啊,这可能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吧。

“是的陛下,严大人的意思是将宗室之人另外挑出来,这次主打他们。”吕芳微微点头,不该他的功劳他自然不会领,完全就没必要,陛下对他的恩宠已经足够了,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让严大人心里不舒坦,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诶幼,有心了,那剩下这些人就算他们运气好吧,先抓上面这一批再说吧,你就不要掺和了,让朱讦渊带着锦衣卫的人去就行了,让他审就是了,朕懒得管这些。”正好现在缺人,有朱讦渊这么个人才,不用白不用,而且也不好说里面会不会有雷什么的,先让他淌一波再说。

“诺。”吕芳微微点头,他对这方面其实不是很在行,术业有专攻,他的性格决定了他基本上没有办法做这些事情。

而且他的位置在这,就是要圆滑宽容一些,若是嚣张跋扈,很容易让人反感的,而且最近事情也有点多,确实抽不开身。

人逢喜事精神爽,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得不说,朱讦渊还是很识时务的,不过那几个王爷这次最多也就是拖一两个下水。

不过没关系,他这次主要的目的还是削减宗族的福利,至于闲散王爷嘛,可以留着,问题都不是很大,就是一个称谓而已,保留就就保留就是了,这东西还不是看他认不认的嘛,改天他真要是不想认了,直接换一个别的称呼,那你空守着一个所谓的王爷称号也没啥意思。

估计到时候他们也会认清现实的,也就不需要朱厚熜费脑子去想一些新的体系。

朱厚熜正想着呢,下面的小太监就来禀报说太后来了。

朱厚熜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挺诧异的,张太后,她来做什么?

进来之后见到她的次数屈指可数,自从他入主之后,这位张太后的地位还是很尴尬的,毕竟不是朱厚熜的亲娘,两人也不怎么见面,不过好在朱厚熜对她还是不错的,虽然不怎么去,但是好吃好喝供应不断,宫内的宫女太监也不曾减少。

皇帝的态度也决定下面的人的态度,皇宫是个很现实的地方,人情冷暖再现实不过,朱厚熜的态度在这,张太后的生活还是很不错的,每天赏赏花绣绣字,她应该知足才对。

再加上朱厚熜也没有纳妃什么的,后宫空得很,随便她跑,双方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所以朱厚熜才奇怪这位张太后来干什么,双方应该没什么交集吧?

不过虽然这么想,但是人家来了,总要见上一面的,朱厚熜还是蛮好奇的。

其实自己不知道怎么面对她,这位张太后又未尝不是呢,这也算是双方的默契了。

“陛下安好。”张太后一进来就给朱厚熜微微行了一礼,算是给足了朱厚熜面子,告诉朱厚熜她很清楚自己的位置。

其实这于理不合,不过朱厚熜也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一上来就这个样子,估计是有事要找他办,就说嘛,无事不登三宝殿,一年也没见几次,这突然造访肯定是有点事的。

“太后这是做什么,朕可受不起啊,来人,看座。”朱厚熜也没端着架子,虽然是又是,但是人家确实很配合他,在朱厚熜刚入主的时候,这位张太后除了帮着协调一下,可以说什么事都没做,非常配合的就将这个江山送到朱厚熜的手上,于情于理他都应该感谢这位太后。

不过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朱厚熜也没有让陌生女人做到自己床上的想法,找个板凳坐着就是了,正好看看有什么事,看看时间应该是最近的事情了。

女人啊,心肠都软,特别是后宫里这种缺爱的女人,估计就是娘家的什么人犯事了呗,明知道和自己么什么焦急,还是硬着头皮过来,何必呢。

而且上来就行礼,双方不见面,她再怎么样都算是朱厚熜名义上的母亲,起码在天下人眼中是这样的,这又是何必呢。

朱厚熜让人上了些茶水糕点,因为他不吃这些东西,平时这里也没有准备。

张太后坐下,朱厚熜也不说话,尴尬的气氛在双方蔓延,主要确实是没有什么交集,朱厚熜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等着张太后说话了。

张太后坐着有些局促,感觉有些不自在,犹豫了好久才缓缓开口道:“哀家此次前来,确是有事......”

“自朕入主紫禁城也快一年半了吧。”朱厚熜没让她继续说下去,直接开腔道。

张太后愣了一下,但也随后接上话茬,轻声回应道:“是啊,差不多快一年半了。”

虽然她久居深宫,但因为朱厚熜的态度,其实她也算是过得不错,这一年多也不长,但是外面却发生了不少事情,有不少人找她来告状,但是她又能怎么办呢,她只是一个久居深宫的女人而已,不过经过后面的一系列事情,她也并不觉得皇帝哪里做错了。

自从朱厚熜入主之后,宫中从来不缺银两,还有各种奇怪的小玩意,有什么好玩的她那里从来不缺,这份阔绰,同之前是不同的。

“说到入主紫禁城,朕还要多谢太后帮助,要是没有太后帮忙,朕恐怕没有这么轻松的进来,而且入主之后太后从未出手干预过朝政,朕在此谢过。”

朱厚熜直接将事情摆在明面上,确实,没有张太后的帮助,他前期很难的,张太后没有阻拦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否则他就算有天大的抱负也施展不出来啊。

“没有的事,哀家也没有帮什么忙,都是皇帝自己的功劳,哀家能做的也就是不添乱而已,这毕竟是你朱家人的天下,哀家只是将这个天下交到朱家人的手上而已。”

张太后摇了摇头,她没有居功,这天下本来就是朱家的,她能够得到这个待遇已经很好了,也没有所求,只是娘家那边,确实没办法啊,已经找她来说了好几次了,就连她老母亲都来以死相逼,她能怎么办呢。

“太后谦虚了,对权利没有一点欲望,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呢,话说现在离皇兄故去也有一年多了。”

朱厚熜话锋一转直接提起了朱厚照。

“是啊。”说起朱厚照,张太后神色有些暗然,自己的儿子年纪轻轻的就那么走了,作为一个母亲,可知其中之悲痛,当时差点就没缓过来跟着就去了。

“太后觉得皇兄是怎么死的?”朱厚熜笑着望向张太后,对于朱厚熜的死亡,这些家伙都逃不脱干系,反正不是正常死亡。

“难道不是感冒么?”张太后有些疑惑的望向朱厚熜,这都好久之前的事情了,她都已经接受了,也不知道皇帝提出来干什么。

“感冒?太后自己相信么,要知道皇兄可是能够力搏虎豹,只是一个落水而已,一个感冒,怎么可能直接就这么走了,太后您自己相信么?”朱厚熜笑眯眯的望着张太后,这些人是真的狠啊,朱厚照最后的时光一定是绝望的。

听说他最后想换太医来着,可惜人家根本就不让换,硬生生的给你治死。

不过说实在的,那家伙也是活该,你啥都不知道,也敢动税收这一方面,没有足够的实力,那就是铁憨憨,朱厚熜现在都放着不动,现在倒不是他不敢,只是时机还没到而已,另一方面他暂时不差这点钱,所以这才放着没动的。

但是朱厚照那时候是什么时候,他身边都没几个自己人,培养的八虎还被打的差不多了,别说提出来了,这个心思都不该有,是真的胆子大啊,这不,死的非常合理。

“你是说,你是说哀家的皇儿是遭奸人所害?是谁,到底是谁?”张太后勐的站起身,双拳紧握,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她一直以为自家孩子是意外身亡的,但是听皇帝这么说,是知道点内情啊,若是知道是谁,她必食其肉,拆其骨,方解心头之恨啊。

“这个嘛,朕倒是没有查,这么大的事想必也不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的,不过皇兄的死肯定是有些蹊跷的,只能说他不够小心,而且他也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就算是朕现在占据这么大的优势都没有说要改动税收,皇兄的胆子还是太大了呀。”

其实也不能说朱厚照的胆子大,谁能想得到呢,这事朱厚熜还真没查过,毕竟朱厚照的死最大的受益人是他啊,他没事去查什么查,无非就是那些人而已,到时候一起办了就是了,但他可没有想着帮朱厚照报仇的想法。

当然了,真要查也不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别的不说,杨廷和那里还能一点都不知道么,但是完全没必要,说出来了张太后肯定要去找杨廷和麻烦,这不是找不自在么。

“皇帝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吾儿就该死么?”没由来的,张太后的脸上也显现出了一丝冷意,看朱厚熜的目光也有些不善,毕竟皇帝死后,这是最大的受益人啊。

“诶幼,太后可别看我啊,那时候朕还在武当山上修道呢,都不知道自己是个王爷来着,不过这事想想就知道了,肯定有问题嘛,虽然朕不知道是谁,不想查也没必要查,但是朕知道大致是那些人干的,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也不是一个两个人干的。”

朱厚熜挑了挑眉,赶忙把自己摘出去,可别自己背了这口锅啊。

张太后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朱厚熜当时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就算皇帝死了,他怎么知道皇位就一定给他的,想到这,神色稍微有些缓和。

“是谁?”张太后的声音有些嘶哑,好不容易才接受儿子死亡的事实,结果现在告诉她儿子的死亡不是意外,这怎么受得了的。

“是所有被动了蛋糕的人,他想增税,想下江南,这损害的是谁的利益呢?”

朱厚熜没有说透,但是理就是这么个理,当然了,张太后能做的事情也不多其实,一个深宫中的女人能做什么呢,当然了,不能做什么朱厚熜也不想惹一身骚,该说的还是要说的,免得这家伙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