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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都市言情 > 史上最强大学 > 二二〇、考验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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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徐生洲要南下金陵,而且一去就是好几个月,从张安平、马一川到衡平,从熊海文、孔林燕到卢嘉阳,都先后到徐生洲办公室坐了会儿,表达了依依惜别之情。

特别是衡平,要不是碍于人来人往,估计能上演现实版的猪头泪奔:

徐神!徐神!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呀!

但令徐生洲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还见到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曾奕霖。

就是北洋大学韩成路教授的研究生,马一川副院长介绍的外来户,以及两个月读完Gtm52任务的领受人。

或许现在还可以在加上“某种白色粉末的吸食者”或“莞式娱乐消费的沉迷者”的荣衔。

总之,徐生洲在见到他苍白消瘦的面容时都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

曾奕霖举着那本黄皮书:“正好两个月,我终于把这本Gtm52看完了!”

“真是来得巧。如果再晚一天,你想见我,就得去金陵了!”徐生洲接过被他翻得卷边的哈茨霍恩《代数几何》,还有夹在里面的七八页读书报告,“说说看,你看完之后最直观的感受是什么?”

“难!实在是太特么难了!!”

徐生洲满头黑线:“我是让你谈感受的,不是听你抱怨的。”

曾奕霖赶紧合十道歉,然后说道:“这本书给我的感觉就是内容太丰富了,就像烹调高手制作的能量棒或者压缩饼干,没有枯燥或者干巴巴的感觉,但每一口下去都热量爆表,必须用大量汤水来稀释,然后用很长时间来消化,不然就会消化不良。相比之下,国内的很多代数几何教材,要么像白馒头一样枯燥乏味,要么像阳春面一样清汤寡水,又或者像超市卖的压缩饼干,虽然能提供丰富热量,但实在剌嗓子,根本难以下咽。”

徐生洲点点头:“虽然有些避重就轻,但比喻得还算贴切恰当。”

曾奕霖满脸希冀地问道:“那我是不是算通过了您的考验?”

徐生洲此时已经大致翻完他的读书报告:“通过考验?你这考验才刚刚开始!喏,这本Gtm52拿回去,从头到尾再读一遍,重写一篇读书报告,过两个月再来找我。”

说着,徐生洲把那本卷了边的哈茨霍恩《代数几何》重新递给曾奕霖。

曾奕霖愣住了:“可是,我已经读完了啊!”

“读是读完了,可是你读懂了吗?读通了吗?”徐生洲反问道,“你刚读完的这一遍,不过是水过地皮湿,粗略了解了其中知识点而已。你真的读懂了吗?我看未必。不说别的,你能准确理解书中维数、正则函数、有理映射、非异代数簇、概形、态射、凝聚层这些最基本的概念定义吗?你能灵活运用其中的定理和理论吗?”

曾奕霖默然。

徐生洲继续说道:“我们代数几何方向的研究者读这本Gtm52,不能像工作之余读网络小说那样,只为了消磨时间或放松心情;也不能像业务爱好者读科普作品一样,只满足于知道一些名词或定理。我们要像古代科举的考生学习《四书章句集注》那样,不仅要读过,也不止要全文背诵,更要把整本书吃透,融会贯通,还要触类旁通,无论别人从书中拈出什么字眼来,都能放在全书的语境里代圣贤立言,写出一篇鞭辟入里的八股文。这才叫读懂、读通。明白吗?”

曾奕霖接过书,呆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徐生洲轻声笑了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像鲁提辖,不仅要十斤精肉切作臊子,还要十斤肥的、十斤寸金软骨也要细细地剁做臊子。是特地来消遣你?”

曾奕霖连忙摇头,但神情分明就是当时镇关西的不忿。

徐生洲悠悠然说道:“我自然不会消遣于你。你要是觉得不服气,我可以给你讲个咱们京城师范大学人尽皆知的掌故,我在入学不久就听过,现在想来还饶有趣味。”

曾奕霖道:“我洗耳恭听!”

徐生洲道:“黄侃你应该听说过吧?我们学校着名学者陆宗达先生曾拜黄侃为师,见面之后,黄侃什么课也没给他上,就是给了他一本没有标点的段玉裁《说文解字注》,说‘加上句读,再来见我’。我们陆先生很听话,拿回来之后认真仔细标点,点完之后,呈递给黄侃。黄侃随便翻了翻,就说‘你再去买一本,重新句读’。陆先生依言而行,又重新认真标点了一遍,觉得上一次标点确实有些错误。然后再次呈递给黄侃审阅,黄侃看了看便随手扔到一边,说‘你再买一本,继续句读’。”

曾奕霖感觉徐生洲不是在说故事,而是在说自己:“然后呢?”

徐生洲接着道:“几个月后,陆宗达先生将自己标点好的《说文解字注》第三次呈递给黄侃,并问道‘老师,我是不是还要再买一本、再点一遍?’黄侃答道‘不用了,你天性聪颖,又耐着性子认认真真读了三遍《说文解字注》,小学功底已经非常扎实,现在可以开始了研究学问。’多年之后,陆先生成为了国内训诂学泰斗,也是改开后第一批博士生导师,却始终感恩于当年点读三遍的《说文解字注》。知道什么意思吗?”

曾奕霖试探着问:“这本Gtm52也要读三遍?”

徐生洲道:“读三遍?只怕你再延毕半年,时间都不够。你回去再认认真真读一遍,把定义概念吃透,把定理掌握,重新回过头来修改你的论文,就会发现自己的进步了。——至于第三遍,等你论文写好,决定读博士之后,再认真读一遍也不迟。”

曾奕霖马上追问道:“那徐神,我能读您的博士吗?”

“读我的博士?”

徐生洲没想到自己还有成为香饽饽的时候。

曾奕霖很肯定地点点头:“对啊!我看了新闻,知道您前不久刚晋升为教授、博导。”

徐生洲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只是说:“此事等你读完第二遍,改好论文之后再说吧!”

曾奕霖暗暗攥紧拳头:没错,考验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一早,徐生洲趁舍友任红山还在酣睡的时候,拎着简单的行李出门下楼,离开求学六年的京城师范大学,乘坐最早班的高铁,直接南下金陵。

上午快十一点的时候,徐生洲走出金陵南站,刘广策、赵琛、石新科等人早已候在出站口。

石新科年轻,而且眼明手快,抢先上前接过徐生洲的行李:“校长辛苦了!”

徐生洲道:“这一两年来,你们大家更辛苦!”

刘广策的头发已经全白,身形更加瘦削:“我们不过是拿着钱、遵着命、做些事而已,累可能累一点,可是心情舒畅,没有压力。不像校长你,既在京城治学,又要金陵治校,而且学校的人、财、物,教、学、研都要费心,更是不易!”

赵琛也道:“刘副校长说得对!校长不仅要处理学校一大摊子事,还得谋划学校的发展、筹集办学的资金,才是真的劳苦功高。”

徐生洲哈哈大笑:“大家氛围都烘托到了这份上,不表示一下可能就不礼貌了。正好前些日子我找人化缘,又搞到10个亿的办学经费,还捐建了一座美术馆,算是给大家助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