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的庄子不大,毕竟那只是个游玩避暑的地方。
长公主到了以后,就叫陆云珠和徐言心把燕阳郡主和计家姐妹领去安顿,她们小姑娘都住一个院子,方便说话。
安顿好以后,陆云珠和徐言心见燕阳郡主兴致勃勃,便主动带她出来走走。计家姐妹则留在房里休息,并没有跟着出来。
郊外的房子比较简单,从内院的房门出来,有一座简单的茅草亭,用来喝茶的。
左右两边是甬道,往左走不远,有一处待客用的小厅。
她们三人走过去,便听见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听声音好像是徐潇和姚玉的。
徐言心情不自禁地喊:“哥哥?”
徐潇走了出来,含笑着问道:“你又到哪里去野?还带着客人呢,可别走远了。”
青年温润儒雅,风度翩翩,颜若美玉,惊若天人。
燕阳郡主恍惚间看呆了去,心想他是谁?怎么长得如此好看,却忽略了,徐言心刚刚开口唤的“哥哥”。
最后还是姚玉走出来,含蓄地问道:“这位贵客可是燕阳郡主?”
徐潇挑眉,惊讶道:“竟然是郡主吗?”
他作揖行礼,看起来温柔谦逊,实在是太过惊艳了。
燕阳郡主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微微颔首,便对陆云珠道:“我们走吧,别在这里打搅了。”
陆云珠觉得也对,便对徐言心道:“言心,我们走吧,你哥哥他们估计也要忙了。”
燕阳郡主眼眸微闪,心想竟然是徐言心的哥哥?
那他的身份想必就是徐潇,徐敬那个外室子。
竟然如此惊艳,可以想象生母是何等天姿国色?难怪徐潇的父亲甘愿扰乱家风,也要把徐潇带回来。
三位姑娘离开以后,徐潇回头,无奈地看了一眼姚玉。
姚玉道:“你明明认出了她就是燕阳郡主,你怎么还当不认识?”
徐潇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燕阳郡主不轻易出门,这次来庄上怕是不简单。”
姚玉回过神来,不知想到了什么,蹙了蹙眉。
……
在庄外的道路旁,三个姑娘在奇石堆叠后柳树下小坐。
突然听见有人牵马说话的声音,陆云珠站起来看了一眼,说道:“是高大人,他应该是要回京了。”
徐言心道:“他女儿的病情好转了,现在走能赶在天黑之前到家。”
燕阳郡主站起来,狐疑道:“高大人?”
她徐徐地朝那路上看去,只见一个身形高挑的男子牵着马,身后跟着一个小厮。
那男子穿着一身青色的直裰,腰上坠着压袍的佩,带着小帽,脸盘圆润,眼眸和煦。看着是个儒雅的青年,但跟好看沾不上边,最多就是长相周正而已。
且这样成熟的男子,自有一股无法言语的疏离感,燕阳郡主不免有些失望。
她若是和高鲜成亲,需要照顾他的女儿不算,最主要的,她和高鲜之间,怕是没有什么话题可聊。
想到这里,燕阳郡主意兴阑珊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三个小姑娘略坐一会就回去了,一路上并没有什么言语,就是长公主把燕阳郡主叫去,问她见过了高鲜没有?
燕阳郡主点了点头道:“在庄外的路上看见了。”
长公主闻言,想着应该是高鲜离开的时候,便问道:“如何?”
燕阳郡主沉凝着,想了一会道:“单从衣着外貌来看,我并没有什么想说的,就是觉得他比我大上许多,又早早入仕,怕是成亲了也没有什么话可说。”
“那就是没看上了。”长公主直言道。
燕阳郡主起初有点不好意思,随即缓缓点了点头。
长公主笑着道:“没看上就好,高鲜配不上你。”
燕阳郡主觉得心里暖暖的,不管如何,关心和爱护她的人都在身边,她还是很幸运的。
“我知道了,谢谢长姐。”
长公主道:“回去休息吧,晚宴是陆夫人准备的,会很丰盛。”
燕阳郡主抿了抿唇,开始期待了。
长公主见状,笑着道:“小馋猫,还是一点都没变。”
燕阳郡主也不否认,开心地笑了起来,心情不像之前那么郁闷了。
晚宴摆在了院子里。
很宽敞的地方,就近摆了两桌。
以陆云鸿和计云蔚为首的男客们一桌,其次便是以长公主和王秀为首的女眷一桌。
因为晚宴是王秀亲手准备的,计云蔚老早就开始期待了。
等到进了院子,瞬间就被眼前的场景所吸引。
炭火架起来的鸳鸯锅,一旁摆的不少竹签菜肴,荤素都有,细数起来大概有四五十种菜肴,简直叫人眼花缭乱。
另外摆放在一旁的,还有各种花茶,酒水,切好洗干净的水果。
真是叫人眼花缭乱,兴奋异常。
计云蔚想挨着长公主坐下吃,又碍于其他女眷,只好挨着陆云鸿坐下了。
与此同时,长公主也站起来道:“今日这些都是阿秀准备的,虽说是我们的接风宴,但说起来却是我们夫妇欠陆大人的。”
“陆大人,我借阿秀的手艺答谢你,你应该不介意吧?”
陆云鸿当即道:“公主说笑了,这还得多谢你来才请得动阿秀,不然我们哪有这个口福?”
长公主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当你领受了。等敬过你这一杯,接下来就叫计云蔚陪你了。”
说完,遥遥对着陆云鸿举杯,待陆云鸿举起酒杯后,长公主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看着早就按耐不住的姑娘们,长公主笑着道:“我们开吃吧!”
说完,便也动起了筷子。
另外那边,裴善照顾着太子和赵安年、陆承熙,开始吃起了菌汤的火锅。
计云蔚、徐潇、姚玉三人,则迅速地吃起了红汤麻辣火锅。
陆云鸿看着媳妇在倒梅子酒,借着站起来拿酥肉的功夫,特意走过去问道:“今日公主都许了你什么好处了,竟然如此尽心尽力的?”
晚宴如此丰盛,让他都有几分吃惊。
王秀想着长公主给她的香料,小脸一红,没好气道:“关你什么事?”
陆云鸿:香料?
什么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