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秦的往我们这,看什么?”
宦德奎疑惑的问。
“不管他!”
吕大伟不以为然道,“村民们既然对他如此认可,所有事都让他去干,别指望我们帮忙!”
“我堂堂一局之长,怎么可能去干这事?”
宦德奎一脸不屑的说,“真是笑话!”
“没错,局长!”
吕大伟应声附和,“等大堤决口堵上,我们就可回局里了。”
这话说到宦德奎心坎上去了,他一刻也不想在大堤上多待。
“这事是陈道平惹出来的,凭什么让老子帮他受过!”
宦德奎怒声道,“姓周的说两句漂亮话就走了,留我们在这受罪。”
“没错,局长!”
吕大伟急声道,“从这个角度来说,我倒希望姓秦的将河堤堵上,省的我们在这受罪!”
宦德奎扫了卡车两边的人群一眼,沉声说:
“两辆车推下去,应该能堵住缺口。”
“姓秦的有点脑子,我怎么没想到这主意呢?”
吕大伟听后,满脸谄笑道:
“局长,您压根没在这事上动脑筋,否则,怎么可能想不到这办法呢?”
“这倒也是!”
宦德奎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之色。
人至贱,则无敌!
秦东良见宦、吕两人谈话风声,收回目光,脸上露出几分阴沉之色。
“冯会计,差不多了,开始吧!”
秦东良出声招呼道。
冯世龙轻点一下头,抬眼看向众人,沉声道:
“下面,听我的号令!”
“一、二、三,发力推!”
村民们听到号令,一起发力,卡车艰难的向前移动。
宦德奎看到这一幕,阴沉着脸说:
“姓秦的还真有点号召力,这帮村民都听他的。”
“局长,您一贯低调,有意将展现的机会留给他。”
吕大伟一脸巴结的说,“您若出手,哪有他的事!”
宦德奎眉头紧锁,沉声道:
“在这事上,我未必如他!”
宦德奎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村民们称呼他为草包局长。
他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过佯作不知而已。
“局长,您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谦虚!”
吕大伟满脸堆笑道,“这点,我就算学一辈子,也未必学的会!”
人一旦不要脸,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吕大伟为了拍宦德奎马屁,早将脸面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宦德奎听后,满脸得意,笑着说:
“吕主任,你这话说的太夸张了,我其实也没那么优秀。”
“宦局,您看,您又开始谦虚了,呵呵!”
吕大伟满脸堆笑道。
若论工作能力,吕大伟远不及秦东良。
谈及溜须拍马,秦东良根本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就在吕大伟吹捧宦德奎之时,秦东良领着村民们将卡车推到了堤岸边。
秦东良撤身后退,拿过小喇叭,大声道:
“前面的人松手退后,注意安全!”
虽说堵住缺口是当前的第一要务,但村民们的生命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不能有半点懈怠。
听到秦东良的话,村民们连忙松手,向后退去。
“后面的人发力,快,千万不能让车减速!”
秦东良冲着车后大声吆喝。
听到他的号令,后面推车的人猛的发力。
推车的人虽然减少了,但推力却丝毫不受影响。
卡车在众人的合力推动下,冲出堤岸,投入了湍急的河水中。
随着哗啦一声巨响,水花四溅。
秦东良紧盯着卡车落水的位置,生怕出现偏差。
“秦局,没问题!”
村会计冯世龙一脸兴奋的说,“和我们事先规划的,差不多!”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脸上露出几分满意之色。
“秦局,成功了!”
吕峰激动的说。
秦东良丝毫没被胜利冲昏头脑,沉声说:
“现在说成功为时尚早,还有一辆车呢!”
“冯会计,你立即组织人上车,去对岸推车。”
赵文磊的车下水后,只堵住了一半缺口。
剩下的另一半,水流更急,能否堵住,孙克本的车起决定性作用。
秦东良深知这点,立即让冯世龙组织村民去对面。
冯世龙轻嗯一声,转身便要去组织人员上车。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冯世龙见是孙克本的号码,连忙摁下接听键。
“喂,克本,什么事?”
冯世龙沉声问。
孙克本不知在电话里说了句什么,冯世龙将手机递给秦东良:
“秦东良,克本要和你说话。”
秦东良伸手接过电话,急声问:
“孙哥,什么事?”
“秦局,情况危急,我的车必须立即下水,否则,赵文磊的车极有可能被水冲走,功亏一篑!”
孙克本沉声说,“我请求直接驾车入水,将人运送过来推车,根本来不及!”
秦东良看着湍急的河水,脸上露出几分犹豫之色。
孙克本直接将车开下去,这虽是最好的做法,但却存在着意外和风险。
如果稍有不慎,孙克本极有可能出事。
秦东良一时下不定决心,不知该如何回答。
“秦局,就这么定了!”
孙克本沉声道,“如果追查起来,就说这是我个人的意见,和您无关!”
不等秦东良作答,孙克本就挂了电话。
“喂,孙哥,你别冲动,这么做太危险了!”
秦东良声嘶力竭道,“孙哥,喂——”
冯世龙见状,急声问:
“秦局,怎么回事,孙克本想要干什么?”
秦东良边挂断电话,摁下重拨键,边沉声道:
“他要驾车直接入水,这绝对不行!”
话音刚落,电话传来一个温柔的提示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关……”
秦东良满脸郁闷,挂断电话,低声骂了句他妈的。
“孙哥,你别冲动!”
秦东良拿起喇叭,冲着对岸大喊。
孙克本冲秦东良轻挥两下手,随即关上驾驶座的窗户。
秦东良见状,急的不行,冲着对岸大声叫喊。
“那家伙想要干什么?”
宦德奎一脸疑惑看向对岸,出声问。
吕大伟蹙着眉头,沉声说:
“他可能想驾车直接冲入河里,将缺口堵上!”
“这怎么行?”
宦德奎怒声道,“万一要是出点事,谁承担责任!”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后,宦德奎向着秦东良快步跑去。
走到他跟前,宦德奎顾不上喘气,厉声质问:
“秦东良,他想干什么?”
“驾车直接冲入河里,这有多危险,你不知道?”
“要是出事,你承担责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