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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门栓终于被刀给剥落,轻轻一声往一边斜去,然后凤时锦眼睁睁看着房门被推开,心里也跟着紧了紧。

两人均是屏住呼吸,身体紧紧往门扉后面的墙壁贴去。率先有黑衣人轻手轻脚地进来,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足足有三个人,手里皆是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刀。

因为开门之后,门扉往墙壁上一掩,使得黑衣人并不能第一时间发现苏徵勤和凤时锦。他们进来以后便直逼炕上,丝毫没有注意到门背后。

幸好那炕上让苏徵勤将枕头塞进了被子里,使得昏暗的光线下看起来鼓鼓胀胀的,就好像人躺在里面一样,导致黑衣人一进来就立刻被吸引去了全部的注意力。

眼下黑衣人一步步朝炕边去,不管三七二一,随之举起手中寒刀便毫不留情地刺下去。然而,那被褥之下什么反应都没有,不由粗鲁地一手掀开,定睛一看,不过是两个枕头!

正在这时,苏徵勤拉着凤时锦转身便朝门外跑去,黑衣人警觉地回过头,见得门外两道人影,立刻下令去追。

不想苏徵勤和凤时锦跑出房间,院里竟还有几个黑衣人。正有两个黑衣人刚好从隔壁妇人的房间里出来,手中握着的刀上滚滚鲜血正往下滴。他们已看见两人,全都一拥而上。

苏徵勤将凤时锦护在身后,只身应付,他反手夺过一把刀,院子里兵器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

凤时锦乱了心神,一把被苏徵勤甩出老远。苏徵勤将数名黑衣人拖住,凤时锦见状转身便往后院跑。这房屋后面还有一个小院子,黑衣人定然还没有发现,那里不仅拴着两匹马,还圈养着一群鸡鸭和两头猪。

凤时锦一人飞快地跑去后院,解了拴马的绳子,神思一动,又回头将鸡鸭的圈门打开,一群鸡鸭顿时被驱赶着飞扑去前院。凤时锦又打开了猪圈的门,两头猪在里面懒懒地不肯出来,凤时锦当即取出匕首拔出鞘来,往那猪屁股上狠狠戳了一刀,猪吃痛受惊,慌不择路就奋力往前跑去,直接冲垮了后院栅栏,又往前院冲去。

屋前原本打斗的几人见突然闯出来两头粗嚎着的肥猪,近在眼前了不由纷纷往一边闪躲,正在这时急促的马蹄声在耳畔响起,苏徵勤嘴角一勾便见凤时锦骑着一匹马,指引着另外一匹朝苏徵勤本来。当是时苏徵勤纵身一跃便骑到了马背上,两匹马径直闯出栅栏,横穿田野往前狂奔。

身后黑衣人紧追不舍。

刚跑出没多远,就闻身后紧蹙而来的马蹄声。苏徵勤草草回头一看,竟不知那些黑衣人从什么地方弄来的马,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

这样下去,迟早会被追上。苏徵勤一人还好,比较容易脱身,可凤时锦不会武功,带着她则处处被牵制,一下就显出了败事。

此时两人的大脑都在飞速旋转着,正好官道延伸至两山中间的一处山谷,两边都是斜坡,而马儿跑到了那里去,斜坡下面是悠悠流淌的河。

身后马蹄声越来越近。苏徵勤突然搂过凤时锦的腰时,凤时锦手则主动抓上了他的衣袖,均是一愣,看来都想到一处去了。

当是时苏徵勤倾身过来将凤时锦抱住,稳稳护在怀里,毫不犹豫就往官道外面的斜坡跳去。因为马儿跑得实在太快,似的苏徵勤的身体狠狠撞在斜坡的石面上,然后往下滚如杂草中,虽然下面有杂草,但杂草太浅不足以隐藏两个人。因而他顾不上痛,两人当即从斜坡底部直接跳入河里,下一刻双双沉入到水里面去。

怎料这河水比想象中的还深,脚在下面根本踮不到底。凤时锦猝不及防便失去重心被枪了两口水,咕噜噜地往上冒着水泡。恰逢马蹄声往那上的官道跑过,稍稍停顿了一下,若是被他们发现了去,只怕就功亏一篑了。

当是时,苏徵勤手掌紧握着凤时锦的腰,另一手扶过她的后脑便以唇堵了上去,水泡就此而止。平静的河面上不露任何痕迹。

那群黑衣人便从上面策马狂追现在被苏徵勤和凤时锦放跑的两匹空马。

月光把流水映照得流银泻玉,四周水草荒影无数,如人的头发一样漂浮在水中,凤时锦瞠了瞠眼,苏徵勤微热的里流顺着她的口流淌进她的胸膛,眼前放大的这张脸在水中美轮美奂。

等到上头的马蹄声都跑得很远了,仿佛隐隐约约地回荡在山间。两人方才冒水而出,水声哗哗清脆明朗,浑身皆是湿透,正此起彼伏地喘息。

凤时锦脚无法着地,苏徵勤却是比她高一些,更容易稳固身形,他半搂着凤时锦将凤时锦一起带上岸。此时已是精疲力尽,双双躺在胁迫下的杂草堆内歇口气。

一阵风吹来,凤时锦不可抑制地打了一个哆嗦。

苏徵勤侧头过来,墨发湿湿地搭在肩上,一张颇显柔美的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顺着下巴一滴一滴地落下。他半低着头问:“很冷么?”

凤时锦抽了抽鼻子,声音泠然道:“还好。”

随后苏徵勤一把脱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光裸而健硕的胸膛。他将脱下来的湿衣服拧干,然后随意搭在一旁的草尖子上,随即翻身过来便强硬霸道地将凤时锦揽入怀中紧紧抱着。

凤时锦挣扎:“你又想干什么?”

苏徵勤道:“肌肤相贴才更加容易取暖吧,但我知道要是让你脱了衣服你也不会愿意,所以只好我一个脱了。”

果然苏徵勤的身体很温暖,一下子就让她感觉到那温度正源源不断地从他的身上传到自己的身上。然凤时锦身上穿着过渡的湿衣服,那温度总是还没有接触到凤时锦的身体,就已经全部被湿衣服给吸收去了。过了一阵,凤时锦的衣服倒是微微热了,但她的身子仍是冰凉如初。

苏徵勤见效果甚微,索性不再有耐性,径直将凤时锦压在草丛里,随手就去解她腰间的衣物。凤时锦虽然身体寒得已经快麻木,但她不希望用这样亲近的男女方式来解得身体的寒气,遂手脚并用,见挣脱不了,所以一耳光扇在苏徵勤的侧脸,清脆响亮。

两人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