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这个人,再次出现,从来都是智珠在握样子的陈铭,能不无措和慌张吗?
“我蔡星对得起兄弟,没干过半点亏心的事,却有人始终想置我于死地,我没死回来了,这笔账也该好好算一下了,还认我这个人情的,就站到我这边既往不咎,不认我的从此就是陌路人,别怪我心狠手辣。”
蔡星说完,望向了陈铭身后大片隐隐熟悉的兄弟。
片刻后,一人,两人,三四,十几人,陆陆续续走了出来。
这些年他不在,但威信却依然没有磨灭,半个小时竟让一半的人脱离了陈铭的阵营,现场的双方的势力,再次逆转!陈铭似乎步入了死局!
他的脸色一下灰暗,狠狠咬了一下牙齿!
而就在此时一直窝在人群最后面,那位穿着黑色紧身t恤的男子,趁所有人都被前面的博弈吸引了视线,赶紧再次发出了一个短信,“南门内讧,蔡星出现,陈铭不保!”
眼看大势已去,陈铭眼中的愤怒,很快变作了一种决然!
对他来说,走到今天位子不易,他即便是失手,也不让别人能舒服的坐上去,他恨死了眼前的吴恒,如果不是这个狼子野心的干儿子,依陈铭的城府,决然不会阴沟里翻船。
“好,好!今天我真是涨了见识!不过,想要拿走我手里的东西,就要有足够的筹码,付出足够的代价!给我上!”
陈铭九死一生,再没顾忌,居然大吼了一声!
这一声,也终于拉开了群战的序幕,两伙人登时抄起身边的家伙厮打在一起,因为南门的人本就是来聚餐的,没有带趁手的家伙什,而曹小雷文豪领来的人,则是有备而来,尽皆拿着棍棒砍刀,这对打之下顿时占了优势。
并且,在开始吴恒就已经背地里做了手段。
刘刀子烤的虾,可都是用番泻叶的水侵泡过的,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到了,身子剧烈运动之下,南门众多的人顿时感觉肠胃一阵绞痛,然后就是捂着肚子大批朝厕所跑去,来不及的直接就是当场咕噜噜一阵解决了!
这招很生猛!
南门陈铭手下一伙再猛,也经不起人数上的劣势以及被阴了的身子骨。
交锋不久,颓势便定,再加上曹小雷文豪,以及为了演戏忽悠陈铭而大打出手的蛮牛包公,几位煞神一上阵,这场面顿时热闹没见增加多少,嚎叫倒是此起彼伏起来。
混乱中,吴恒早就拿枪托砸晕陈铭扛起来,就朝外走去,他后面是刘刀子抱着陈乐乐,两人一路边走边打,到了门口便奔出去上了一辆早已准备好的车,扬长而去。
院子里,穿着黑色紧身t恤,动作麻利始终没被撂倒的男子,见状也赶紧尾随奔出。
可是到了门口车子就已经是开走了!
幸好他眼力不错,记住了车牌号,然后飞快的打出了一个电话,事情刚刚汇报完,还没来得及脱身,就被一记闷棍打晕了!“尼玛还想逃走啊!”
骂骂咧咧的男子光着膀子,浑身肌肉精悍的可怕,正是巡视外场的段波。
坐在家中的局长沈辰,此刻已经是紧张的烟头抽满了烟灰缸,他本来只是找线人注意陈铭的一举一动伺机下手,谁知竟然赶上了南门内讧,更始料未及的是陈铭还被人劫持走了!
他必须抢在对方被人灭口之前,拿下这个黑道大佬。
否则的话,这个功劳又要是与他擦肩而过了!
想了想,沈辰赶紧给自己信得过的手下打电话,一个个问过来之后,刚好余光伟所在的位置距离吴恒车子逃离的国道最近,说了车牌号之后,便让他半路朝国道的必经地截去。
在一个竖着两个路灯的十字街口,国产的吉利车子停在路边,余光伟早早等在了这里。
一辆一辆的车子,从午夜清冷的马路上驶过。
他抽着烟,一直等了半个小时后,还真见到了沈局电话里说的车牌号,当下丢掉烟头,然后发动车子撇开一定的距离远远的跟了上去。不过因为此刻马路行驶的车辆太少,连过了几个路口之后,瞧着后视镜的吴恒,还是发现了猫腻。
这么多年忍辱负重当干儿子,吴恒的心机,其实比起陈铭也不多让。
他貌似随意的前面调头,进了一个乡村的小道,然后就见吉利车后来也拐了进去,不过十几分钟后,吴恒再次折返而回上了国道,而那余光伟的吉利却是再没出现。
副驾驶位子的刘刀子钦佩的笑了笑,“吴哥,我服你了。”
“混黑,就四个字,胆大心细。”
吴恒提点一句,他朋友不多,这个刘刀子却是他想要交往的人。
车子继续朝前开去,不久后到了位于富扬市五云山的青峦墓地,四周黑漆漆的,惊的让人发毛,前面一块块竖着的墓碑,显的格外惊悚,在深更半夜的此刻,不论远近似乎都笼罩着一种沉重的压抑。
拖出陈铭的身子,吴恒与刘刀子分别抬着四肢,朝前走去,在森森的墓碑中穿行二百多米之后,停在了一处比较偏僻的位置,将晕倒的陈铭扔在了地上。
而后两人再次返回了车子,打开后备箱,里面居然还藏着一个人!
对方虽然被绳子层层捆绑着,头上戴着黑色的布套,但却丝毫没有放弃挣扎,一个劲的扭动着身子,吴恒瞅了一眼,摸起后备箱里一根拇指粗的钢筋,当下就是狠狠几下猛抽!
对方嘴里塞着布条,叫不出来声来,疼的死命哼哼。
“再动,再动现在我就废了你,给我老实点!”
吴恒声音不大的道了一句,这个被捆绑的人,还真不敢动了。
随后这人同样被吴恒和刘刀子抬起,然后一路回了方才的位置,将这人丢在了陈铭身边,并且将地上的陈铭也绑了起来,嘴里塞上了破抹布。
“刀子,你先回车里吧,帮我照顾一下乐乐。”
“嗯,吴哥注意安全,有事喊我。”
刘刀子认真道,旋即转过身走了。
待他一直走出了视线之后,吴恒点燃了一根烟,然后从后裤兜里拿出了一瓶矿泉水,走到陈铭身边拧开后,冷笑着哗啦啦浇到了对方的头上,没一会被砸晕的陈铭就恍然醒了过来,急忙想要起身,这才发现居然被捆住了!
再瞧瞧四周的环境,一看是墓地,更是紧张惊惧起来。
“老乌龟,你醒了?”
吴恒居高临下,淡淡的月色下抬脚踩在陈铭的身上,用一种轻蔑的神色看向了对方。
“呜呜……”
陈铭想要说什么,可惜压根出不了声。
片刻后吴恒冷冷的笑笑,转过身将另一人的头套摘了下来,瞬间紧挨着的两人惊呆了!这人居然是路远!两人对视间都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似乎都开始敬畏吴恒的心机和城府了。
“很惊讶是不是?”
吴恒抽着烟,翘着二郎腿坐在了旁边墓碑的石墩上。
地上的两人想要说话,却是开不了口,更动不了身,只能是看着眼前曾经低眉顺眼的小一辈,转身成了掌握两人生死的阎王,胆子相比小一些的路远甚至是浑身剧烈的抖了起来。
“回过头去看看,还认识墓碑上这个人吗?”
吴恒眯着眼指了指两人身后的墓碑,后者同时扭头看去,墓碑上镶嵌着一个黑白色的照片月光下只能是看清大概的轮廓。混了这么久干的缺德事几乎是罄竹难书,他俩就是大白天也未必能想起这人是谁?
“想不起来了?我告诉你们吧,这是我的母亲,十八年前她来富扬市打工,被两个喝醉酒的流氓欺负了,然后她自杀了!是不是感觉一点印象没有?呵呵,你们两个老混蛋,想起来才怪了!”
“我从十五岁,就只身来到了市里,单枪匹马就进了黑道,拿命混到现在,我为的就是今天!”
“就是亲自杀死你们两个!”
咆哮一声,吴恒猛然站起了身,被迫再次回忆那段让他撕心裂肺的痛苦,他整个脸色变得狰狞!浑身更是生出了一种煞气!抬脚就朝两人狠狠的踹去,没有章法,没有分寸,仿佛恨不能将两个人渣跺成肉酱!
暴虐中,陈铭嘴里的抹布忽然脱落了。
他嘴角挂着献血,鼻青脸肿的仰头骂了一句:“你这个小杂种,你杀了我,你妈也是让我睡了!被我搞了!哈哈!”
“啪啪啪!”
一溜的响亮耳光,霎时就扇到了陈铭的脸上!
等到吴恒收起手,对方的脸已经眨眼间肿的成了猪头肉!
“老乌龟你以为你很精明吗?这么多年来,你看清楚我了吗?你知道你闺女不是你的种吗?你知道这家伙跑路前还将你的罪证交给了心腹,然后又到了公安局长的手里吗?你以为你聪明绝顶,你他妈的就是自负,就是自以为是,你比谁都傻!”
吴恒大力攥住陈铭的衣领,一字一字的怒斥道。
“你胡说,乐乐是我的骨肉!”
“煞笔,到现在还不信,我就是为了让你生不如死,我早就去鉴定过你们的dna了,至于她的父亲是谁,我想你应该知道吧?是不是很痛快,是不是很爽?”
陈铭听完惊呆了,他似乎从没怀疑过乐乐的亲缘,从来都是拿她当自己的掌上明珠溺爱着,这个秘密就如一把刀刺进了陈铭的心里!一瞬间就将他击垮了。
他脸色死灰一片,靠着墓碑再没动静了。
而身边的路远此刻也是呆若木鸡!
他终于想明白了到底是谁,将他杀死柴东的视频,交到了公安局,是吴恒!
但他却怀疑成了陈铭,还将这么多年来背着陈铭收集的罪证,交给了心腹李航继而到了公安局沈辰的手里,路远越想路远越是悲愤难平!越想他越是有恨死了自己的愚昧!
现在一切都晚了。
吴恒道完了一切的真相,便拿出了腰间的手枪。
看着眼前的两个仇人,被自己搞的从身份显赫的上位者,变作狼狈不堪的阶下囚,吴恒隐忍多年的压抑终于在这一刻,毫无收敛的爆发了出来,他看着墓碑上母亲的脸庞,终于可以不用自责了。
“好了,上路吧。”
吴恒淡淡的说完,枪口就指向了两人。
路远登时吓的拼命扭动身子朝一侧逃,可惜被紧紧捆绑的身子,即便再如何挪动也是白费力气,而陈铭早就被陈乐乐不是自己亲骨肉的事情,打击的精神恍惚,到了此刻还没回过神来。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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