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五人再次返回了南门大厦,陈铭还没离去,似乎一直等着几人。
“办完了?”
“嗯。”
吴恒简单的道,陈铭笑了笑,似乎对于自己的这个干儿子很放心。
“去吧,将最后一个麻烦的家伙收拾了,其余几个人,有点碍眼的也一并除掉吧。”
“明白。”
点下头吴恒再没问别的,就出了八楼。
而在他走后不久,那位叫做大熊的马仔却是出现在了陈铭的面前,“确实死了?你看的清清楚楚?”
“老大放心,我就在跟前,吴恒一刀下去脑袋就滚进了山崖,半点造假的可能没有,这个我可以拿我的脑袋打包票。”大熊认真的道,陈铭听完满意笑着让他下去了,然后站起身活动一下筋骨,也回了自己的别墅。
他,终于可以放心的睡觉了。
躺在病床上的文浩,刚刚好不容易斩断脑海中对儿女如割的悲痛,沉沉睡去,另一面的孙洪就领着一人走了进来,两人的脚步很轻很静,来到文浩的身边都没有言语。
孙洪恭维的点点头,他旁边的吴恒二话没说,已经抬手朝文豪变作横掌砍去,一下击中脖颈对方哼都没来得及哼就晕了过去。
“告诉外面的人,文老大需要紧急就医,半夜犯病了。”
吴恒冷淡的道。
“是!”孙洪瞬间会意,先是小步然后疾步的奔到了外面,急匆匆的开始喊车了,他明白这是障眼法掩人耳目,所以表演的倒是很卖力气。
很快的,一辆舒适的加长版奔驰就到了门前。
吴恒自里面走出来,抱着文浩丢进车里,然后就与孙洪上车走了,除了他俩并没有再叫任何一人。
车子一路向西到了偏僻的烂尾楼角落里,吴恒走了下来,然后孙洪讨好的一人就将很重的文浩拖了下来。对于这位待他不薄的主子,孙洪似乎一丝的感恩也没有,想想陈老大许给他的秃坡林三分之一的地盘,他都急迫的恨不能早就在病房里宰了文浩。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吴哥动手吗?完事兄弟,请你宵夜?”
“好吧,拿刀来。”
吴恒整张脸还是以往如旧的没有表情,这种淡然冷漠让靠他很近的孙洪,都感到一中不寒而栗的感觉。这毕竟是杀人,不是碾死一只蚂蚁,孙洪虽然也见过血,但若想这么淡定,却是道行差太多了。
将一把雪亮的开山刀递给吴恒之后,孙洪退一步到了后面。
不想吴恒却是再次道:“把这老家脑袋给我摆正,露出脖子来,要不一刀砍不麻利。”
“呃……好吧,吴哥好手段啊。”
孙洪心里骂一句穷折腾,身子却是没敢犹豫,上前就将文浩的衣领解开向下拉了拉,再将对方的下巴向上扬一下,因为胖而显得很短很圆润脖颈就露了出来。
为了彰显自己的胆色还有效忠,孙洪扯住文浩的脑袋道:“吴哥,我帮你扶着脑袋,来吧。”
他脸上的笑容很灿烂,然后就见吴恒活动了一下握刀的手腕,然后扬刀砍下迅疾的几乎看不见残影,听不见声音,“噗!”一抹夜色里依旧可见红艳的血光飞溅而出,同时一个圆滚滚的脑袋掉在了地上。
无头的身子,抽搐几下,就如在跟这个世界不情愿的说拜拜。
末了吴恒将开山刀使劲用力,哗啦一声丢进了旁边的水池里面,然后将地上的尸体掩埋在北侧杂草丛生的花池子里,便开着车拉着另一人扬长而去,不过看车子的方向,并不是回市区,而是直直开向了郊区。
在富扬市福清区外围,有一个叫做运屯县的小地方。
经济因为地处山区,管辖的也是山区,所以并不不发达,一直是扶贫的对象,几次大规模的注资扶贫搞特色山货种植之后,这里的人还是那么穷,只是官员的肚子圆了,城市里不实用却很光鲜拉风的建筑多了。
运屯县的周围搞养殖,山货种植的农庄很多。
在县城的东面,辽阔荒芜的山地中,一个似乎被大城市现代化的喧嚣遗弃的孤独农庄里,此刻依旧没有熄灯,并且还有一缕袅袅的青烟从烟筒里飘出,飞向了无尽的黑夜。
农庄外汽车的声音传来,然后屋子里走出了四五个男子。
其中领头的一人叫做刘鸿,在运屯县这个小地方的道上,乃是一等一的老大,人送外号刘刀子,因为早年闯荡的时候就爱腰上别着一把匕首,一言不合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甚为彪悍。
出了几次大的事,坐了n次局子,还真成就了无上的凶名。
别人知道他是底子硬,有人罩着,其实刘刀子自己清楚,要不是有个突然降临的大哥帮他,他早不知道吃了几颗花生米投了几次胎了,所以他对自己的这位大哥很敬重,对方不管是手段还是背景,也都有让他服服帖帖的资本。
疾走几步,来到已经开进了院子里的车子跟前,刘刀子献媚的帮忙打开了车门。
“哥,怎么忙到这么晚啊,我给你备好跑山鸡野猪肉,还有王八之类的野味了,你先吃几口解解乏?”
“不慌,把酒也备好,今晚有人一起喝。”
这位被几人众星捧月一般讨好的大哥,记忆里一直冷漠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抹很淡,然后恍然很浓烈的笑容。这笑容让刘刀子都看傻了,还以为是黑灯瞎火看错了,再瞧一遍,自己大哥确实是在笑。
农庄的里面,原来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中间一个很宽大的正厅,然后紧挨着的就是数个小卧室。
此刻正厅里肉菜喷香,馋的外面的狗,满嘴的哈喇子都流了一地。
其中的一个小卧室里,一位浑身只穿着小裤衩的肥胖男子,正拿着一个老版的游戏机消磨时间,他瞧了一眼紧闭的铁老虎,还有窗户上层层的防盗网,再闻闻外面馋人的肉香,心里骂娘的冲动又泛起了!
这他吗的是人过的日子吗?
被囚禁在里面已经有几天了,却没一个人告诉他这是在搞什么玩意?
到点就送吃喝,屋子里还有马桶,但是没有女人没有烟酒,没有电脑网络甚至是电视,他感觉自己都快被憋疯了!就是手中唯一的老版游戏机,上面的魂斗罗都被他通关n次了,你说他憋得该有多蛋疼!
喉结猛动,他口水又咽了几茬,快赶上外面的狼狗了。
几分钟后,这男子再也熬不住,听见外面正厅进了很多人在说话,他登时眼中闪现怒火一下站了起来,不让老子吃肉?你们也别想清净,反正老子睡了一天精力充沛的比种猪都厉害,非搅得你们一晚上不能合眼!
肚子里骂着娘,男子阔步走到紧锁的铁门前,抬脚就是很劲爆的一脚踹去!
哐啷!
整个墙都震得颤动一下!
“给老子来一盘肉,给老子拿酒来!你麻痹的馋老子,我让你全家不得好死!”
男子破口大骂道,骂的不仅犀利,更是新颖。
嘭嘭嘭又是几脚,不间断的踹在门上!
每一下都让人感觉这货的力气有不小的增幅,似乎这已经成了他唯一发泄愤怒,和健身消除卡路里的运动方式,而他嘴里骂出的话更是没有一次重样,次次言辞精湛的让人侧目。
外面的刘刀子笑了,“哥,再这样下去,这小子就逼疯了。”
“没事,今晚就放他出来,兄弟们辛苦了,来干一杯,谢谢大家了!”
“客气!”
刘刀子赶紧举杯和自己的大哥碰了一杯,然后仰脖干透了。
在疯狂踹门男子房间的隔壁,床上躺着一名穿着火辣超短裙,紧身低胸衫的女子,正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曲线玲珑的身子,不管是侧卧还是仰卧,不管是半立着还是站着,都让人有种难以抗拒的魅力。
要不是外面的大哥早就说了这几人不能动分毫,还要好生伺候着,恐怕这女的早就被欺负n次了!
“啊!”
被踹门声吵得睡不着,她修长的胳膊撑起上半身,歇斯底里的尖叫一声,气的脸色潮红。
隔壁的男子憋屈,她更憋屈!
她就是出门买了一件衣服,就被人糊里糊涂劫持了,然后还强迫演了一场戏,就被押到了这里!
此刻唯一很安静的,也就是女子隔壁睡得鼾声如雷的男子,甚至因为睡得很香很嗨皮,梦里遇到了神仙姐姐。
“嘭嘭嘭!”
踹门声在短暂的停了一分钟不到之后,又如地震般开始了。
而就在男子踹了第六脚的时候,闭着眼猛踹出的第七脚,忽然落空了,因为力气过大没收住脚,整个人顿时踉跄的朝前倒去,慌忙中他急急睁开眼,然后就已经被一个人扶住了。
定眼一看,这男子顿时眼珠子都红了!
“吴恒,卧槽尼玛!”
男子咆哮一声,终于明白了这些天囚禁他的人是谁!
伸手抡拳就朝对方那张终日冷冰冰很欠揍的脸上砸去,不过却是被一旁站着的刘刀子眼疾手快一下逮住了,“动我哥,你先过我这关吧,老实点!”
刘刀子人横力气更是大,瞬间还真单臂压制住了对方。
“文豪,我想你骂我没关系,但你是不是应该先看看桌子上这个人?”
吴恒轻飘飘的说了一句,里面的男子原来是早已失踪几天,大家都一致认为被杀害的文豪!他闻言朝几人身后的桌子上一看,顷刻脸色大变,然后一把抽回自己的右手,拖鞋都来不及穿就奔了过去。
“爸!爸,你这是怎么了!”
文豪大声喊叫着,摇动着桌上脸色苍白,浑身裹着绷带,还在死死沉睡中的男人。
而这人,正是文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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