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电光火石间,一把刀犹如闪电出现了,然后拿着喷子的这只手,就喷溅出一股黑夜也能看到的鲜血,被野蛮的斩断掉在了地上!而这只手的主人,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痛苦挣扎滚在了地上。
曹小雷看着救了自己一命的男子,对方朝他笑了笑。
这人道上出了名的笑容奢侈男,但他却是已经多次对着曹小雷笑了。
他正是兄弟会的老大孟凯!
“这个人情,我可以先记账,现在咱俩是不是该好好切磋一下?”
孟凯平静的道,脸上表情再次变得凝重冷漠。
“没问题,来!”
接下邀请,曹小雷疾步挥臂砍下,两把刀擦出一串刺眼的火花,然后便开始了接连不断的对抗!
早在过五关的时候,孟凯就对曹小雷的刀法手段钦佩不已,今天终于找到一个机会,他当然要和对方畅快淋漓的比试一下,不仅为了挑战,也为了自己一伙势力的荣耀。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坏了自己的安排,周运看的是火冒三丈!
差点当场骂娘!
一双眼狠狠盯着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孟凯,一个劲的咒对方下一刻就被曹小雷砍死。
而就在他有些暴躁和气愤的时候,身后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个人,这人正是北大桥兄弟里面,那位穿着醒目荧光t恤的男子!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周运光顾着发泄自己的愤怒了,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个人的临近!
一霎间,毫无征兆!这个年轻人举刀猛然砍到了周运的后背腰眼的位置,然后疾步进了群殴大军中没了影子。
紧随而至的惨叫后,周运身子连番抽搐几下倒地,被手下背着匆匆逃了出去!
而那位名不见经传,却举刀阴了东府街老大的男子,一路砍杀到了人群的边缘之后,再不恋战迅速躲进了漆黑的街道里面。十几分钟后,等他从街道另一面出现的时候,人已经变了模样。
浓密的长发,变作了平头。
原本的两道胡须,和醒目的荧光粉t恤也不见了。
路灯照着他的五官,原来此人正是陈铭的干儿子,吴恒!
两把刀,一把轻灵如同羽毛,一把沉重如同山岳!
铿锵交击之中,火星四溅!
两人就如两道旋风,步伐飞速变幻之际,刀锋神出鬼没杀向对方,每一刻都是杀机隐现,每一寸刀刃都是让人脊背发凉,稍有不慎身体的某处亦或是性命,就再不属于了自己!
十几分钟后,嘭的一声对击,两人均被大力震的向后退了一两步。
曹小雷手持刀,气息仍旧沉稳,不见半分的慌乱,他眼神中有一抹难言的欣喜,似乎这么多年来终于寻到了一个可以酣畅淋漓大战一场的对手,手中刀锋再次一斜,然后寸步疾进,猛然跃起就如九天的战神,一刀劈下!
对面孟凯,双眼深邃如同星河,让人猜不透半分的心绪。
不过他的身形却如龙似蛟,一个举刀卸力间,已经是逃开了曹小雷无匹的刀锋覆盖范围,然后不到一息的扭身之际,他的刀已经如恶魔的魅影刁钻的出现,然后向曹小雷席卷而去!
两人都已经深谙刀功,就如两名精悍沉稳老道的猎人!
用每一丝心机去捕捉着对方的破绽!
但却是棋逢对手,难分胜负。
一直等到十几个回合再次在电光火石间完毕,两人又是分别立在了两边,孟凯冷漠如刀削斧砍的硬朗面孔,忽然浮现一缕笑意,然后他将刀一下抛飞,噌的一声!直直插进了旁边的花池中。
“还打吗?没有必要了吧,你我平分这条街如何?”
“既然你已经说了,恭敬不如从命。”
“你还欠我一顿酒,今晚带没带钱?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去喝如何?”
“成,随你挑地方!”
两人刀锋较量,到了此刻竟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然后一起大喝一声,顷刻让乱糟糟的群战渐渐停了下来,“回家睡觉,受伤的兄弟送去医院。”孟凯朝着孙鹏道。
“收拾下班,谢谢兄弟们了。”
曹小雷也诚挚的道一一句,然后在双方小弟惊愕的眼神中,两人手搭在对方的肩上,就如好基友一般朝着街道外面走去。
远远看去,孟凯的后背其实有一道很清晰的刀痕,将他的衣衫划破,却并没有伤到身子。
激烈的群架就这么戏剧性的结束了。
两边的小弟虽然早就有些疲惫,但对于这样的结局,却是有点摸不清头脑的感觉。彼此之间嚣横谁也不服谁的瞪了几眼之后,各自朝自己的一伙人围去,然后散场了。
而其中周运的人,大多已经在刚才周老大出事的时候,就已经撤走了,留下的大多已经是趴地的受伤的。一个个还想等自己的老大前来拯救,却不想周运此刻自己都危在旦夕了。
医院病房里,本来足足有六十几平很宽敞的急救单间,现在却是人满为患。
四十多名汉子,从里面堵到了走廊。
一个个或是光着膀子,或是赤着双臂,更有甚者身上还挂着血花,扑面的凶气让忙着实施急救的护士和医师都吓的有些胆战心惊。接近一个小时的急救之后,心电仪上跳动的画面,突然定格成了一条直线。
脸色苍白如纸的周运,一双眼至死没有合上!
似乎挂念着植物人的儿子,挂念着没干掉的对手,挂念着自己的钱自己的女人。
男医师双手抖了一下,眼见周围一双双眼睛凶的几乎能杀死人,他还是鼓足语气有点发颤的说道:“准备后事吧,这人伤的太重了,一刀砍了肾脏,能坚持这么久没死就已经是奇迹了。”
“啪!”
一个凌厉的耳光瞬间出现!
男医师被打掉三颗槽牙,脸肿的跟发酵的馒头般,趴在地上再不敢吭声了。
其余的护士医师,战战兢兢身子已经抖成了筛糠。
“打电话给陆川过来给老大收尸吧,其余兄弟留下十人在这里守灵,剩下的回家吧。”
打耳光的男子,脸色阴沉的跟抹布一般道,然后他眉眼闪烁寒芒的点了七八个人,一起上了车去了东府街地盘上算是总舵的水天色娱乐会所,这七八人算是周运手下最骨干的一批嫡系,而男子叫这些人来,目的不言而喻。
自古到今,皇上死了之后,余下的人首先想到的永远不是给他安葬。
而是,如何抢到他留下的位子!
凌晨三点,新天地商业街以北,华丰路偏僻的小吃街,火热的大排档已经接近打烊了,但还有一桌刚来的两名男子正吃喝起劲,老板和伙计都困得打盹,想要上去客气的说声对不起然后请走二位,收拾摊位回家休息。
却不想,两人没有一点走的意思,其中一人更是头不会的直接钱包里拿出一沓钱,塞给了老板。
这下,憨厚的老板再不好意思说什么了。
酒杯中啤酒数次的空了满,满了空!
本应是对手的孟凯与曹小雷,却有种相逢恨晚的感觉,不仅因为彼此造诣很深的刀法,更因为性子里面的干脆和劲爆。地上歪七扭八的啤酒瓶子已经散了一地,两人也边喝边聊过了快一个点。
原来孟凯早先也是特种兵退役的。
家境贫寒,受了气,最后一怒之下跟了上一届的兄弟会老大,然后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小雷,你这刀法刚猛大气,应该是师出名门吧?你老师是谁?或是你这门派叫什么?”
孟凯用一种好奇的眼神问道。
“不知道,我师父一辈子没有说过,不过上次去非洲却是很巧的碰到了一位师兄,然后他给了我这个玉,说是镇派的物品。”曹小雷将脖子上红绳穿着的玉取下来,递给了孟凯。
对方翻来覆去,看了几遍造型古怪却是质地不菲的鱼龙玉,然后说了一句半生不熟的话,“这玉我怎么有点面熟?好想在哪里见过,不过就是想不起来了,可能时间太长了。”
“没关系,挂着留个念想,没必要追究来源。”
曹小雷笑着道。
两人继续聊记忆里,军营那些铁血岁月的往事,一直聊到凌晨五点天空都亮了,才意犹未尽的起身告别,大排档的伙计和老板,早就在板车上熟睡着了。
临走时,孟凯认真对曹小雷语重心长,说了一段话。
“南门三个当家的,都是原来老当家王一刀的门生,老当家死时曾听人说留了遗嘱让老三蔡星当老大,但后来却是陈铭玩弄手腕上了位,而老二路远更是个墙头草,就知道占便宜。蔡星这人我认识,很豪爽的汉子,不过上次去南方旅游之后,再没见人,都说是失踪了,我看倒像是被暗害了,小雷锋芒太露就会遭人嫉,小心陈铭和路远。”
曹小雷听罢点了点头,两人各自上车走了。
天亮之后,福清区最顶尖的香格里拉半山别墅群。
有早起晨练习惯的陈铭,穿着一身洁白的练功服,打了三遍太极拳之后,来到了餐厅里,早餐很简单就是文火慢熬的小米粥,爽口的咸菜,以及一小盘据说是王府私房菜传人做的酱牛肉。
餐桌上,除了陈铭之外,还有别墅里住着的吴恒,以及早上赶来的路远。
三人一边吃,一边聊起了昨晚的事情。
“铭哥,这下周运这只不听话的老狐狸死了,咱是不是要将王府街收到手里来了?”
路远很没雅相的咕噜喝下一小碗米粥道。
“不慌,曹小雷锐气太盛,先拿王府街打压一下他,等两败俱伤咱再上场。”
“铭哥就是高明!”
听陈铭平静的说完,路远拍马屁道,而旁边的吴恒还是一贯的模样,不言不语,就是认真的吃着饭聆听着自己干爹的指示。虽然两人已经是父子关系,但在很多人的眼中,吴恒其实就是陈铭的杀人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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