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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北泽见她犹犹豫豫,眼神飘忽,当然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清咳了声劝道:“女儿一个小小的愿望,你就答应吧,她这些日子睡觉做梦都在喊妈妈。”

贝蒂看向他,神色羞赧,沉默了两秒,低声应了句。

萨拉高兴极了,抱着妈妈亲了口:“那我们去洗澡吧,我好困了,我要睡觉!”

贝蒂还没答应,小丫头已经兴奋地拽起她,往浴室拉去。

不一会儿,浴室里传来母女俩嬉笑欢闹的声音。

宫北泽坐在外面,听着那欢声笑语,俊脸露出愉悦的笑。

四年多了,他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春风得意,心情畅快。

唯一遗憾的是,父亲没能等到这一天,他甚至都没有亲眼看到自己的孙女儿。

回想起这些,宫北泽又控制不住地红了眼眶。

以前年少轻狂,总是跟父亲一言不合就跳脚,父子俩经常大动干戈。

他还因为跟父亲理念不合,讨厌家族氛围,跑去好兄弟的公司呆了几年。

若不是父亲身体不好病倒,公司乱成一锅粥,他可能还不会回来。

如今回想,只觉得遗憾。

不应该跟父亲吵架,不应该在外面“流浪”,更不该在父亲还未脱离危险时离开医院,导致他连父亲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时至今日,他才明白这话的道理,可心中徒留遗恨。

身后,浴室门打开,女人跟孩子的笑闹声突然清晰了。

他蓦地回神,连忙收整脸色,逼退眸底的红潮。

“爸爸,你快点去洗,我们要睡觉了,要一起睡觉!”萨拉顶着浴巾跑过来,咯咯笑着催促爸爸。

宫北泽刮了下女儿的小鼻头,宠溺地道:“爸爸这就去,你赶紧把头发擦干,穿好衣服,别感冒了。”

“嗯,妈妈会帮我!”

他起身走向浴室,经过女人身边时,两人眼神对上。仟仟尛哾

可贝蒂只看了他一眼,便飞快移开。

两人什么都没说,可暧昧的空气已经像融化的巧克力,连绵地拉出细丝。

男人洗澡总是格外迅速,宫北泽很快冲完凉出来,见母女俩已经在被子里躺好了。

女儿睡在中间。

贝蒂躺在里面的位置。

小丫头看见他出来,立刻拍拍身边的床位:“爸爸,快来,这个位置是你的。”

看着女儿满怀期待的笑脸,宫北泽心里的伤痛瞬间愈合不少。

“好,谢谢宝贝。”

他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下去,伸手关了床头灯。

房间突然黑暗下来,除视觉以外的其他感官瞬间变得格外灵敏。

屋里静悄悄,谁都没有说话。

两大一小三个人,平平整整地躺着,眼睛盯着天花板。

空气寂寞的有点尴尬。

萨拉跟着爸爸奔波了一天,睡下没多大会儿便听到均匀的呼吸。

贝蒂回头看了一眼,见女儿睡着了,自找话说:“她现在睡觉倒是挺快。”

宫北泽马上接话:“嗯,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她很听话。”

话音落下,房间又重新恢复寂静。

经过声音之后,此时的安静比刚才更显凝固,因为彼此都知道对方没睡着,可又都不说话,空气中很快便弥漫着叫人无所适从的窒息感。

时间久了,眼睛适应了黑暗,慢慢地,又能看到一些光亮了。

沉默持续,最后还是宫北泽憋不住,率先打破沉默。

他转头,看向女人的位置,低声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们走?”

贝蒂也回头,两人的视线越过中间的孩子,在空中相遇。

昏暗的光线不能让他们完全看清彼此,但眨动的眼眸却能看个大概。

他们都看着对方。

贝蒂问:“你觉得呢?”

“我妈身体不好,我是想……尽量早点回去。”

“嗯,那你安排吧。”

一切进展的太顺利,宫北泽有点意外,就那么侧头看着她。

好一会儿,他声音带着微微笑意,自言自语般呢喃:“这一切美好的不真实,感觉像做梦一样。”

“我本以为,你不会原谅我的,这辈子都不会再理我……没想到,这么快你就睡在我身边了。”

他笑着,再次重复:“你跟女儿都睡在我身边,我做梦都没敢想过。”

贝蒂听他孩子气一般自说自话,昏暗中不用掩饰什么,脸上也带了笑,“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天,我当时是打算这辈子都不原谅你的。”

听闻这话,宫北泽立刻紧张起来,转过身面朝着她这边:“贝蒂,对不起……我知道当年的事,对你伤害很深,我——”

“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你当时没跟我讲,我母亲那样威胁你,否则,我不会上你的当。”

她说上当,指的是宫北泽联合蒋甜韵扮演滚床单的那出戏码。

如今回想,宫北泽自己也觉得很荒唐。

“我……我当时只想着让你长痛不如短痛,忘掉我才能过得开心点。”他徒劳地解释。

贝蒂没好气地道:“你那是让我忘掉你吗?你那样做分明是叫我恨你一辈子!哪里忘得掉!”

“嘘……”她突然拔高声音,吓得男人昂起头来,提醒她小声点。

果然,萨拉动了动,翻了个身,往宫北泽这边挤了挤。

他怕影响女儿睡觉,只好小心翼翼地往后退,给小丫头腾出空间。

这一滚一退,贝蒂那边多出了位置,宫北泽这边,就挨着床沿了。

等萨拉再度睡熟,男人才放松了些,抬头看向女人那边:“女儿挤着我了,怎么办……”

贝蒂起初没明白他的意思,说:“那你把她往我这边推推……”

男人问:“弄醒了怎么办?”

贝蒂也抬起头来,两人都半撑着身体看向睡姿不雅的小姑娘。

“要么……我,睡到你那边去?”宫北泽沉默了会儿,小心地试探道。

贝蒂心里一抖,昏暗的光线下,她仿佛也看到了男人眸底的预谋,顿时面红耳赤,窘得不知如何接话。

“你不说话,我当你允许了。”

男人心跳惶惶,其实也不好意思。

可这种事,总得男方主动些。

他们已经错过了四年多,如今终于能破镜重圆,他不想再跟毛头小子谈恋爱一样,磨磨唧唧的。

成年人的世界,就该直来直往,干脆利索。

话音落定,他没给女人拒绝的机会,便从床上爬起,一条腿越过女儿的小身子,跨到了大床的另一边。

“哎,喂,你——”贝蒂都没反应过来,他就到了身边,弄得她不知所措,想阻止都已经来不及。

宫北泽的身材虽然比不上西方男人那么高大健硕,但也绝对不是瘦弱娇小一类的。

他坐下,位置有点挤,只好央求女人往外挪一点。

贝蒂有些气恼,“你那边明明就有位置,非要过来,我没有地方退了。”

“那就不退,我抱着你,这样就节省位置了。”他恬不知耻地回,侧着身体躺下,一抬手直接将女人搂进怀中。

“……”贝蒂整个呼吸顿时都停住了。

他身上馥郁浑厚的气息扑面而来,占领了她所有的感官。

这种久别又熟悉的感觉,瞬间勾起了许多回忆。

那时候,都是她厚着脸皮主动倒贴的,各种想睡他,每次都被他拒绝。

如今风水轮流转,居然是这家伙不要脸地求贴贴。

贝蒂闷着不吭声,心里乱七八糟一片,担心他过一会儿就不是贴贴这么简单了。

虽说都是成年人,可她还是觉得这进展有些快,毕竟——分开了四年多。

“你心跳好快。”宫北泽揽着她,两人距离太近,都能感知到对方的心跳。

贝蒂心说,你不也一样。

可嘴上没接这话。

“抱着好热,你让开点……”她一手抵在男人胸前,微微用力推拒。

“我后面没位置了,会压到女儿。”他继续耍赖,就是不动,身体跟她贴得严丝合缝。

“你……”贝蒂气闷,脑子乱的语言功能都丧失了。

宫北泽紧紧抱着她,闭眼,沉醉地呼吸着她身上的味道。

过去四年,这一幕他只能在梦里视线。

如今,终于在现实中拥有了。

“贝蒂……我爱你,很爱很爱……那时候是我不懂珍惜,竟一直想赶你走……当你真正走了,我才知道,我已经离不开你……”

今晚的宫北泽,好像被一股神秘力量打通了任督二脉,说情话的本领突飞猛进。

他抱着怀里的女人,俊脸埋在女人肩窝,薄唇贴着她后颈。

这些话,一字一句,全都以一种销魂蚀骨的魔力,钻进了女人的耳朵,让她一点一滴丧失神智。

虽然她在心里悄悄告诉自己,不要听男人在这种时候的甜言蜜语,都是带有目的的,可她还是止不住沦陷。

强撑许久的意志和多日来的疲惫在男人的动情呢喃中渐渐崩溃,她不知不觉地红了眼眶,默默流泪。

她的泪都流到了男人脖颈间。

宫北泽感知到她的泪意,立刻拉开一点距离,低头看向埋在她颈间的脸庞。

“别哭……”他温柔轻哄,薄唇情不自禁地印上她的面颊,吻去那些酸涩的液体。

贝蒂不想他这样,心里翻滚的浪潮让她多年来的委屈全都涌出,她抬手,在狭窄的空间里小幅度地捶打着男人:“你现在说这些干什么……你当初怎么不说,你要是说了,我肯定不会走的,我们就不会分开四年多……谁原谅你了,我不原谅,你别来这套,走开……走开!”

宫北泽听着她低声啜泣,心疼的无以复加,好像她那些酸涩的泪,不是贴着皮肤,而是沁入了心扉,腐蚀着他的心脏。

“对不起……是我不好,你打我,尽管打……但不管你现在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再离开了。”他不住地道歉,薄唇继续吻着她的脸颊。

吻着吻着,慢慢地便移动了位置,一点点靠近她的唇。

直到最后,温热的气息堵住了她的哭诉……

女人还在拍打着,但力道越来越弱,越来越像是嗔怨。

宫北泽握着她的手,起初软软地攥在掌心,可随着这个吻的加深,他情不自禁地与女人十指相扣,慢慢引领着她翻身躺平,两人的手也压在了枕头上。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用一辈子来弥补好不好?”他一边吻一边道歉,用极致的温柔化解着女人心中积累多年的恨。

贝蒂还能说什么……

除了沉醉在他的温柔深情里,再无半点反抗之力。

当一切快要失控时,两人稍稍清醒,看了眼身侧躺着的孩子。

宫北泽皱眉,黑暗中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可他额头滴落的热汗却显示出此时的隐忍。

贝蒂声音极小,不好意思地说:“我身上的伤……还没好。”

她刚出院,并没有完全恢复。

宫北泽一惊,这才想起她被家暴的那些伤。

心里一阵悔意,他连忙翻身下来,紧张地问:“我有没有弄疼你?”

她摇摇头,又怕男人看不见,忙说:“没有……”

“对不起,我一时昏了头。”他懊恼地道歉,翻身躺到床上。

身体依然难熬着,可来日方长,不急在这一时。

“睡吧,等你养好身体,反正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他暧昧地调侃着,话落,在女人嘴角接连吻了几下,才抱着她安心地躺好。

贝蒂心头暖暖地一片。

想着自己终究还是得到了一颗真心,这些年的煎熬也算有了回报,她也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眸,往男人怀里又钻了钻。

翌日清晨,最先醒来的是萨拉。

她记得很清楚,自己原本睡在爸爸妈妈中间的。

可现在,她一个人睡在床边边上。

而本来分开的爸爸妈妈,却亲密无间地抱在一起。

小丫头很生气,摇醒了爸爸。

“宝贝,唔,怎么了?”

萨拉叉腰,“为什么你只抱着妈妈,不抱我呢?”

男人还没回答,她上前拉着爸爸跟妈妈分开一些距离,而后固执地钻到了爸爸妈妈中间重新睡下。

宫北泽睁着惺忪睡眼,看着女儿幼稚可爱的行为,嘴角露出笑意,手臂长长地一伸,将女儿跟女人全都搂入怀中。

如今,他是天底下最富有的人。

因为,他抱着他的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