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里搭建起三顶迷你帐篷,这种帐篷每顶可以睡四个人。
帐篷中央升起两堆篝火,我们围着火堆坐了下来。
面前的篝火噼里啪啦的响着,不断有青烟冒起。
在丛林的夜晚过夜。一定要有火光,这样那些野兽才不敢靠近,因为许多野兽的习性都比较怕火。
出发之前,我们每个人都带足了清水干粮,现在饥肠辘辘。大家也没什么讲究,坐在地上吃了起来。
谢伟辉别着军刀在附近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两只獐子。
谢伟辉熟练地将两只獐子剥皮,然后掏空内脏,把獐子肉切成一块一块的串在树枝上,架在火堆上面翻烤起来。
亮晶晶的油珠子滴落在火焰中。发出滋滋声响,一股馋人的肉香飘荡出来,这可比我们手中的干粮香多了,我们每人都分到一个肉串,虽然没有调料,但也吃得津津有味。
吃饱喝足之后,时间还有些早,大家围着火堆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不知谁问了一句:“辉哥,你当特种兵的时候有没有碰见过什么怪事儿?给大家讲讲故事呗!”
谢伟辉擦了擦嘴角的油渍,冷笑两声道:“你别说,还真有!”
“那你给我们讲讲呗!”众人都来了兴致,围成一圈听谢伟辉讲故事。
谢伟辉也不推辞,往火堆里添了把火,直接讲开了:
“那年我刚刚被选拔进入特种部队,你们都知道。特种部队的营区通常都在那种很偏僻的地方,外面冷冷清清的。就算大白天也没几个人影。不过军营里面都是七尺阳刚男儿。阳气冲天,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怕。
我听人说,解放前这片地儿是乱坟岗子,当年埋了好多死人,当初修建军营的时候,挖掘机都从地下挖出成堆的白骨,那些白骨也不知道身份,挖出来以后全部都烧掉了。
我去的第二个月,就碰上了怪事儿。确切地说,不是怪事儿,是碰上了一个怪人。那是一个老太太,估计有六七十岁,风烛残年的样子,白发苍苍,那时候正是大热天,她也穿着一件黑色的小袄子,衣领上还别着一朵百花,打扮非常的诡异。
而老太太的行为却更加古怪,她每晚零点时分准时出现在营区门口,端着一个火盆,就在营区门口烧纸钱,不急不缓,一张一张的烧,一直要烧到凌晨三点左右方才离去。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营区的哨兵就有些忍不住了,不光是每天半夜自己看着发毛,这对军营的形象好像也不太好。于是哨兵就去赶那老太太,谁知道那老太太死活都不肯离开,反正就在那里烧纸,一连烧了七天。
那几天为这事儿军营里都炸了锅,暗地里都在询问这是谁家的老太太,不少人都认为老太太的儿子或者孙子可能死在军营里面了,所以她才会成天跑到营区门口烧纸祭拜。但是大家相互问来问去,谁都不认识那个老太太,而且之前也从未见过,更加没有听说过营区死人的事情。
这就奇了怪了,老太太到底在拜祭谁呢?
事情惊动了高层,这古怪的老太太,每晚这么烧纸,怎么着对营区来说都不太妥呀!
于是一个军官在第七天夜里就带人过去了,那老太太烧完最后一张纸,站起来拍屁股走人,临走的时候对那军官说了几句很奇怪的话,大意就是营区要死人了,她这是在做好事,每晚帮人超度呢!
军官一听这话就有些火了,这是个神婆还是个精神有问题的老婆子呀?好端端的居然诅咒营区里要死人,更何况这人都还没死呢,这疯老婆子就在烧纸钱超度了。
军官觉得这个老婆子肯定精神有问题,不可理喻,要不是顾忌自己的军人身份,估计早就破口大骂了。
谁知道那老婆子最后说的一句话更让军官火冒三丈,老婆子说,你应该感谢我才是,因为我把你也超度了,我每晚超度一个人,你是最后一个!
军官怒不可遏,差点跳起来要打那个老婆子,但是被手下的人拦住了,将他拖回营区。
说来也怪,自从第七日过后,这个古怪的黑衣老婆子再也没有出现在营区门口,营区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安宁,这几日夜晚哨兵没有看见那个老婆子,还觉得有些不太习惯呢。
但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安生日子并没有就此结束。
不久之后,营区进行军事演习,结果在演习途中,一辆军用吉普车不慎坠入山崖,车上七人全部遇难,其中就有那个军官。当找到残骸的时候,吉普车都被烧成了光铁架子,里面的尸体都成了焦炭,谁是谁完全分不清楚了。
人们想起那个古怪老婆子的预言,全都被惊呆了。
老婆子连烧七天纸钱,她说每天都超度一个人,连续超度七天,正好有七人死去。布边协技。
而被老婆子钦点过的那个军官,居然也在其中。
这事儿让营区高层更加震惊,遍寻老婆子的下落,但却没有半点消息。
最后,迫于无奈,高层悄悄请来一个道士,让道士看看这事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道士也是个高人,绕着营区走了一圈,分别在七个不同的地点栽种下七棵槐树,并且留下话来,七七四十九天以后割破树干看一看,如果树干里流出的是红色汁液,那么就可以把槐树挖起来了。
部队领导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讲究,反正道士怎么说,也就怎么做吧。但是众人都很困惑,树干里面怎么可能流出红色汁液呢?
四十九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于部队领导来说,也许是一种煎熬,因为他们迫切地想知道道士弄的究竟是什么道道。
当时就派了几个士兵去查看那些槐树,按照道士的叮嘱,士兵们手握军刀,割破槐树树干。令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是,树皮划破,里面流出的竟然真的是红色汁液,而且七棵槐树无一例外。并且,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红色汁液,而是鲜血,真正的鲜血!那血腥味弥漫开来,在营区里面三天三夜都没有消散。
槐树干礼流出了鲜血?!
这事儿随便放到哪里都是一件稀奇事儿,完全超乎了常理。
部队领导赶紧封锁消息,然后指派士兵带着铁锹铲子什么的,连夜将那七棵槐树连根挖了出来!”
我们屏住呼吸,正听得入神,谢伟辉却突然停了下来。
所有人都焦急地看着他,没想到这小子还挺会吊胃口的,不慌不忙从衣兜里摸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支,点燃,吐了个烟圈,这才幽幽问道:“你们猜猜,槐树挖出来底下是什么?”
“是什么?!”我们异口同声地问。
“是……棺材!”谢伟辉吐着烟圈说。
棺材?!
我们猛然一惊,很难脑补那个画面,槐树下面怎么是棺材呢?
谢伟辉点点头:“没错!就是棺材!每颗槐树的树根上面,都紧紧缠绕着一具鲜艳夺目的大红棺材。说来也怪,当初修建营区的时候,挖出了那么多白骨,怎么没有挖出这七口大红棺材呢?士兵们斩断包裹着棺材的树根,将七口大红棺材在操场上一字儿排开。
操场上点着好几堆大篝火,火焰烧得噼里啪啦,熊熊火光映红了夜空。
营区里所有人都在操场上集合,那七口大红棺材就摆在众人面前。
纵然在场有这么多血气方刚的男子汉,但是操场上依然有些莫名的阴冷!”
“快说!快说!别停啊!后来呢?后来怎样了?”我们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