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总……”
林炳德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陈江河，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原本想的是对方在30%的分成基础上再略微多争取一些。
可没想到陈江河竟然会如此“狮子大开口”！
中国移动只拿10%？
而对方的私人网络公司却拿90%！
确定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吗！
这样的话中国移动的用户“好不容易”充的话费。
大头却被陈江河的私人网络公司给分走了！
那中国移动岂不是成为了私人网络公司的“支付工具”？
林炳德在内心深处完全接受不了。
脑子里也根本转不过这个弯儿。
整个合作关系中，你原本以为自己是甲方金主，而对方只是乙方渠道。
结果双方的身份却完全颠倒了过来！
对方竟然指着你腰包里的钱说这是他的！
而且还要拿走90%，只留下10%作为渠道使用费！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错愕了。
而且异常荒谬！
林炳德毕竟是中国移动集团副总，涵养还是极好的。
他淡淡道：“陈总，我会把您的意思往上汇报。不过，我个人不太看好咱们双方能够达成合作。”
“那我也只能深表遗憾了。”
陈江河礼节性地做了个“请”的姿势：“我这边还有其他客人，恕不远送了。”
林炳德哼了一声，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深处一片失落。
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
只需要比中国联通那边的协议条件略微优厚一些。
就可以十拿九稳地拿下与这家私人网络公司的合作协议。
可事实却分明是在“啪啪”打脸！
他这位集团副总都没能“马到成功”。
这件事要是传了出去势必成为他职业生涯的一个“污点”。
林炳德和林菲两人刚走出会议室没几步，就迎面遇到了一大帮人。
正是林晗带着王二嘎那些煤老板刚从电梯间走了出来。
几乎是一刹那间，双方就已经看对眼了。
“三叔？您怎么还亲自过来了？”
林晗看到林炳德之后，也是略微有些惊讶道：“怎么样，您跟陈总已经洽谈完业务了么？”
她当初知道陈江河要跟中国移动进行合作，还在迟疑自己要不要出面。
因为她的三叔林炳德可是中国移动集团主抓业务的副总。
绝对是属于有“拍板”能力的实权人物。
可她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的三叔林炳德亲自过来洽谈业务。
“别提了。”
林炳德摇了摇头，神情复杂道：“小晗，我知道你也是这家公司的股东之一，希望你好自为之。”
林晗愣了一下，整个人都懵了。
看自己三叔的神情和说话的语气，明显是被陈江河给狠狠地得罪了！
在她的心目中陈江河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化身。
应该不会说出什么出格的话得罪别人啊！
“菲菲姐，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么？”
林晗连忙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林菲，心情忐忑道：“你刚才应该也在吧，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林菲笑着摇了摇头：“小晗，那个陈江河的胃口实在是太大了，根本就没办法谈合作。”
说完还没等林晗继续追问，林炳德和林菲两个人就径直离开了。
这一幕被王二嘎等人看在眼里，内心深处却升腾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他们这回算是彻彻底底服了！
这个年头能让中国移动“吃瘪”的男人。
那传出去绝对能“吹牛”一辈子！
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自己同州煤炭协会的会长！
王二嘎这些协会的会员们也从内心深处“与有荣焉”。
他们甚至已经想好了从燕京回去以后在酒桌上该怎么“显摆”今天的经历了。
“我们煤炭协会的会长，你们知道吧？别看人家年纪轻轻，那身份背景可是了不得啊！”
“什么？你们不相信？好吧，你们的手机号是中国移动还是中国联通的？”
“前几天就在燕京，我们哥几个可是亲眼看到的！中国移动集团的副总亲自上门找我们陈会长谈合作，却愣是被人家给吃了个瘪！”
“那个副总临走时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现在一想起来，我还是觉得心里面痛快！”
……
王二嘎这些煤老板们有不少人都是“见过世面”的。
中国移动和中国联通的各种不合理收费。
俨然已经成为了人们心目中抹之不去的“槽点”。
什么接打电话双向收费？
什么长途费漫游费？
发一条短信一毛钱？
打一分钟电话四毛钱？
这些不合理的收费项目和收费标准。
比国外的移动通讯公司不知道高了多少倍！
对比最鲜明的莫过于1997年回归之后的“香江特区”。
“香江特区”的人均收入是内地的几十倍以上。
而移动通讯的收费却比内地还要便宜好几倍都不止！
同在一个国家却享受着毫无公平可言的“差别化待遇”。
这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可能坦然接受！
这时陈江河从会议室迎面走了出来。
林晗正要上前询问，却被王二嘎抢先了。
“陈会长，您干的好！我们哥几个都支持您！”
王二嘎神情激动道：“什么破移动破联通，咱们还不稀罕跟他们合作呢！您这里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们哥几个义不容辞！”
陈江河愣了一下，疑惑不解地看着王二嘎等人。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完全不挨着！
他跟中国移动就是洽谈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商业合作。
因为立场不同双方谈不拢是很正常的事情。
怎么还把王二嘎这些人给整激动了？
“陈哥，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林晗则是把陈江河拽到了一边，关切道：“如果有什么误会的话，我来出面协调一下。”
她当即把自己跟林炳德和林菲之间的关系跟陈江河讲明了。
林炳德的父亲和林晗的爷爷是亲兄弟。
而林菲和林晗的关系更近，是嫡亲的堂姐妹。
如果双方之间有什么误会的话。
林晗作为网络公司的股东之一，势必会在家族里承受巨大的压力。
陈江河笑着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最正常的商业洽谈。双方在收益分成上谈不拢，那就干脆不要合作了。”
他接着把刚才双方争论的合作条款跟林晗简单介绍了一下。
当听到陈江河说网络公司拿90%而中国移动拿10%时。
林晗的一双眼睛都瞬间瞪圆了。
这样的分成比例别说是林炳德这位移动公司的副总翻脸了。
就连她这个网络公司的股东之一。
都觉得陈江河实在是有些欺负人了……
陈江河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陷入沉思。
因为通过线下网点销售“微币卡”只是一个没有办法的权宜之计。
到时候无论是“微币卡”的生产印刷，还是物流配送。
以及资金的回笼都是一连串的麻烦事。
虽然能够最大限度地得到分成收益，却也极大地降低了效率。
对于一家公司来说，“效率”往往是至关重要的东西！
“忙完这几天，得抽空去找一下吴东义，在同州市成立一家小额贷款公司。”
陈江河暗暗沉吟道：“在网络支付上，绝不能让这些巨头公司们总卡着脖子。”
“既然这世上本没有路，我干脆就自己趟出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