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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将嘴里的糖果全部吃完,一抹嘴巴,这才从皇伯父怀里出来,他自以为痕迹全无的冲父母一笑,道:“我在跟皇伯父躲猫猫呢。”

齐浩然盯着他一嘴一脸的糖渍,冷笑道:“躲猫猫躲到皇伯父的怀里去了,这是怕你皇伯父不知道你躲到哪儿去?”

小宝抿嘴一笑,在父皇身后偷偷的冲小熊指了指脸,小熊眨眨眼,小手掌跟着去摸自己的脸,他本来就是用手抓的糖果,这一摸,脸上的糖渍更多了,黏糊糊的,小熊看了看手,冲父亲伸手道:“我要洗手。”

都到了这个地步,这小子竟然还没察觉自己暴露了,齐浩然忧伤的看着他,再以控诉的目光看向大哥,这小子哪点像他了?

他小时候可机灵了好不好,做坏事都是第一时间消灭证据的。

齐修远微微挪开目光,然后才想起这是齐浩然的儿子,他为什么要不好意思?

教育问题就应该找父母,应该又理直气壮的瞪回去,还抖了抖身上的衣服,示意他看被他儿子那双小手抓脏的衣服。

齐浩然则盯着齐修远肚子上的那块污渍,他敢保证,那是他儿子的口水,肯定是这小子刚才窝在里面吃糖的时候沾上的,大哥这身衣服貌似是新的,齐浩然轻咳一声,拉过儿子带他去洗手,见离得够远了,他就低声教育他,“以后不准再躲起来吃糖了,尤其不能扑到皇伯父怀里吃糖知道吗?”

“那你和娘亲会揍我吗?”

“我一定不会,”齐浩然保证道,至于你娘会不会,齐浩然同情的低头看了一眼儿子,在心里道:那是毋庸置疑的。

“那会扣我的零食吗?”

“我肯定不会,”齐浩然回答得斩钉截铁,零食这种事一项是阿灵管的,他应再多也没用。

小熊呼出一口气,安心了,拍着胸脯道:“我下次不会躲进皇伯父怀里吃糖了,其实我在里面吃糖也很闷的,都不能好好回味糖的味道了。”小熊学着小宝老气横秋的叹气一声,很是忧伤,那些糖都白吃了。

他砸吧砸吧嘴,不停的回味口中的甜味。

齐浩然就给了他一杯盐水,道:“赶紧漱口,一嘴的甜味一会儿还能吃得下饭吗?”

小熊不愿意,再漱口,他那些糖就真的白吃了。

齐浩然押着他用盐水漱口,将人牵出来时脸上气鼓鼓的,本来就婴儿肥的脸上更圆了,不说李菁华,就是齐修远也被萌了一脸,他松开儿子的手,冲小熊招手,让他坐在他身边,问道:“快来看看皇伯伯家给你准备的好吃的,你想吃什么,皇伯伯给你夹。”

小宝站起来夹了一个肉丸子丢进小熊碗里,道:“父皇,小熊喜欢吃肉丸子,鱼丸子,虾丸子。”

小熊挣脱开父亲的手,跑到小宝身边,撑住桌子就往自己凳子上爬,抓了筷子道:“那不是肉丸子,那叫狮子头,像狮子的头一样,嗷呜~”

“你不是熊吗,怎么去吃狮子头,应该吃熊头才对,”小宝目光在桌子扫了一圈,没看到符合熊头的东西,就看向母后,道:“母后,小熊要吃熊头。”

小熊恍然大悟,“是啊,我是熊,要吃熊头,娘,我要吃熊头!”

一桌子大人呆滞的看着俩熊孩子,穆扬灵揉了揉额头,道:“这世上没有熊头这道菜,狮子和熊差不多,你就先吃狮子头吧。”

小熊嘟嘴,“为什么狮子头能做菜,熊头不能做菜,熊不是比狮子厉害吗?”

齐修远正要解释,齐浩然就拉了一下他的袖子,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大哥,求别解释,你要是解释,今天晚上谁都别想吃饭了,就让他自个嘀咕吧,一会儿他就忘了。”

要是解释,一个答案中他能延伸十个问题出来,充分展示了什么是十万个为什么,偏阿灵从小教孩子就是“不懂就要问”,这孩子一向活学活用,从来是不懂就要问,如果有人作答,他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千奇百怪,让人接都接不上来,要是没人理会他,他自己嘀咕一阵就能玩忘了。

现在大家都饥肠辘辘,可不是回答问题的好时机,虽然还是让他自个嘀咕吧。

齐修远果然闭上了嘴巴,拿起筷子先夹了筷子菜,“吃饭吧。”大家这才动筷。

等小熊啃完一个狮子头,他果然就忘了这个问题,小熊忘了,小宝却没忘,不过他谨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将问题压在心里,打算吃完饭后再求解。

和齐浩然了解自家儿子一样,齐修远也深知自家儿子的秉性,所以才放下筷子,齐修远就率先道:“你们先自己玩,我和浩然有些事要谈。”

拉了齐浩然转战到另一边,才要开口的小宝就咽回问题,父皇有正事要做,不能打扰,他转头看向母后和婶娘。

做菜是厨房里的事,母后和婶娘会下厨,应当比父皇和叔父更了解这些才是。

主意一定,小宝牵着小熊的手上前。

齐修远见状松了一口气,招手让齐浩然坐下,他倒是真有正经事和齐浩然说。

太子受封典礼结束,齐浩然他们就要准备去黔南了,毕竟边关也不能无主帅太长时间。

而现在已九月中旬,如果不尽早启程,天气一冷就更不好走了,但小夏氏也快要生产了,这时候显然不好南下,而范家情况特殊,就算夏姨母现在想通了,他们也不敢单独将小夏氏留在京城,万一范思文把孩子接到范府,再想带出来就难了。

齐修远因为身份原因,不好插手范家的事,所以他道:“先让子衿留下,黔南的事你先多分担些,而且,我给子衿找了个大夫,对方年事已高,不好离开京城,正好让他这段时间养养身体。”

“子衿会答应?”他可是个工作狂,片刻清闲不下来的。

齐修远笑道:“我自有办法,你只管将黔南的事管好就行,他也不是天生就爱劳碌,说到底也都是被我们兄弟给逼的,要不是我们这儿太缺人……”

论起享受,兄弟俩加一块都不及范子衿一半,但这几年他苦行僧似的工作,为的是什么?

还不是为了他们兄弟的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