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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死了,身旁还留了一封罪己诏和一封信,齐浩然看了看,叫人将营地上下搜一遍,这才肯定,二皇子的心腹全都离开了。

“将军,给属下五百骑,属下定能将人追回来。”

齐浩然挥手道:“不用追了,让他们走吧,封锁消息,暂时别让外人知道秦相和二皇子是自尽的。”说罢将信和诏书收起来。

二皇子一死,成都府剩下的地方就好收复了,齐浩然只带着大军到城门口下,里面的县官就会打开大门将人恭迎进门。

等他将剩下的县府走一遍,留下驻守的士兵,这才带着剩下的大军班师回朝。

二皇子和秦相的死讯已早一步传到了临安城,传向全国各地,江陵府的土匪考虑半天,最后还是主动投诚,袁家军也早一步向齐修远递交了归附的公文,

至此,南逃后的大周疆域算是安定了下来,齐修远一连几份诏书丢出去,让流离失所的百姓回乡或就地安置,所有人都要到衙门里登记造册,领取身份证明,登记者可分得田地,三年内免税。

禁止圈养隐户,凡圈养隐户者,一经发现,其所有家产充公,徙之。

这后一条却是针对世族和富豪的,因为只有他们会圈养隐户。

张诚等官员认为此举太过激进,而且三年免税时间也太长,要知道,齐修远勘定的三年是全国性的,而且只是最基础的,有的贫寒之地,免税时间达到了五年,国库本来就没什么钱,国家的收益也主要来源于农民纳税,免税三年,就相当于国库三年时间内都少近三分之二的收入。

收入减少了,但支出却在增多。

战乱重建不是说说就行了的,其中得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

而这两样,都需要钱。

齐修远正被这繁杂的国事闹得烦躁,闻言不耐烦的道:“朝廷一向禁止隐户,本将不觉此事有何不对。”说罢冷笑道:“我知道有些豪富之家习惯圈养隐户,诏令一出,他们老老实实的收手还好,若是敢视而不见,或是变本加厉,反正国库也正缺钱,所有涉事官吏事发前自首我可以既往不咎,若是还敢隐瞒或是继续勾结豪富帮忙隐藏隐户,一律斩首示众。”

齐修远浑身戾气的说完这番话,甩袖就走。

张诚等人被齐修远身上的戾气所摄,等人走后才回过神来。

他们没料到齐修远这么硬气,几人相视一眼,都有些担忧,害怕齐修远刚过易折,这才安定下来的江山又要乱了。

可谁知这世上还有比齐修远脾气更大的,更刚烈的。

齐修远的这番话被张诚等人联手压下还没传出去,齐浩然就在江陵府闹出大事来了。

因江陵府的土匪投诚,齐修远就让班师回朝的齐浩然顺便到那里去收编那些土匪,然后再回京,反正他到六月份才登基,时间还早。

齐浩然的收编工作进行的很顺利,留下一部分驻守军队后,带着收编后的土匪大军和自己的军队继续往临安城走。

从江陵府到临安城要经过洞庭湖,那可是个富饶美丽的地方,巧的很,齐浩然他们再次停下脚步时就正好要驻扎在那个地方。

入目皆是青绿,沃土千里都是农田,不过齐浩然没心去看这副预示着丰收的景象,因为他急着进城给穆扬灵和孩子找礼物。

从要班师回朝开始,他就在苦恼要给穆扬灵和孩子送什么礼物,但因为没钱,也没创意一直拖到现在。

可他现在有钱了,因为前两天收编土匪时,土匪头子贿赂了他。

虽然钱不多,但也有五千两,齐浩然很是喜滋滋的给接了,然后就带着钱要进城买东西,但他在江陵府没找到合适的,这次驻扎在洞庭县外,听说里面的东西很不错,齐浩然就身着便服,揣着银子,带着飞白和两个护卫就进城了。

关键点就在便服上。

齐浩然买好礼物天色已晚,城门也关了,想着反正得让令牌开一次城门,那还不如留下吃一顿慰劳一下肚子。

要知道,他这一年多来吃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齐浩然带着飞白和两个护卫进包厢点了一桌子的肉食,正在啃的时候就听到了隔壁包厢的声音。

齐浩然也知道自己估计是被人算计了,不然哪有这么巧,他随便进个包厢,隔壁就在商量秘事,那包厢的木板偏还不露痕迹的坏了一块,那声音刚好能够他听见。

齐浩然习有内功,而且功力深厚,听力一向较常人好,但知道这件事的人也不多。

齐浩然放下筷子,沉着脸思考了一会儿,见飞白和两个护卫都战战兢兢的看着他,就不在意的挥手道:“继续吃,吃完跟爷做大事去。”

齐浩然说做大事就是大事,四人吃饱喝足后,齐浩然就带了人闯进隔壁包厢,将里面的三个人给绑了,推开上前阻拦的掌柜,一跃上马,沉声吩咐道:“即刻出城!”

齐浩然有令牌,可随意出入任何城池,他们速度快且出人意料,在对方还没来得及反应时,齐浩然已叫人打开小城门,带着人出去了,回到了齐家军里,谁也奈何不得他。

齐浩然将人扔到地上,沉沉的看了他们两眼,扭头对飞白道:“叫信得过的人看着他们,他们要是死了,你们也不用活了。”

飞白一凛,连忙将齐浩然的心腹叫来,将三人分开看守,闲杂人等,谁都不准靠近。

齐浩然脸色难看的回了营帐,将自己的副官叫来,“点齐兵马,明天我们去崔家,爷倒想看看,这世族到底是怎么个豪富样。”

齐浩然是不懂玩阴谋诡计,也不都聪明,但不代表他就蠢,他为什么要用自己的短处去做别人擅长的事?

爷又不是傀儡,既然敢算计爷,那就要有承受意外的能耐。

被抓的其中一人一直等着被审讯,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竟无人来审问他,甚至连齐浩然的面都没再见到,他脸色越发的难看,挣扎的去看看守他的人。

但他手脚被绑缚,嘴巴也被布条塞着,不仅不能行动不能说话,连自尽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