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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浩然因为打架被御史弹劾,皇帝让他写告罪折子并且在家关禁闭半个月。

齐浩然恹恹的回家,穆扬灵哈哈一笑,将账册一收拾就回家陪他面壁思过去了。

皇帝也意识到不能让齐浩然总这么在外头晃荡,对方毕竟是一员四品参将,所以想了想,就把人暂时给安排到兵部去了。

等他管完禁闭就能去兵部上班了,而和他一起参与打架的公子哥们皇帝则没心情管,但他们的父亲都因为他们被御史弹劾治家不严,荣幸的被恼羞成怒的老爹打板子,关在家里半个月不能出门。

所以说起来齐浩然还是幸运的,因为他老爹管不住他,所以他没被打。

打架双方是老熟人了,虽然有在一起喝酒过,但更多的是一聚在一起就相争,那天就是因为春闱出榜,陈骞榜上有名,而闵舟却名落孙山,两边在茶楼里碰上就互相冷嘲热讽起来,然后就升级到了动手。

如果不是齐浩然是官,这事多半也就和往常一样,打完架后凑些钱赔给商家完事。

但齐浩然和他们不一样了,他是有品阶的官,好死不死的还遇上了御史,所以大家都把挨打的事记在了齐浩然头上。

闵舟这边认为,“齐浩然那个混蛋,要不是他被御史弹劾,我爹怎么会被连累?我爹不被连累,也不会恼羞成怒的揍我,等我出去一定要让他好看。”

其他人也是一番咬牙切齿的发誓出去后绝对不放过齐浩然。

而陈骞被打得最厉害,就算知道他还要去参加殿试,陈方下手也毫不留情。

陈骞悲痛欲绝,捶着床道:“浩然那个笨蛋,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威胁人不准告诉御史,这不是找弹劾吗?就算威胁也应该等人走了找个小巷子把人拉进去啊……”

在陈骞看来,要不是齐浩然最后那句“你们敢告诉御史,我就天天揍你们”的威胁,御使大夫不一定会管这样的小事,临安城里每天打架斗殴的官吏之子那么多,御史台管得过来吗?

齐浩然完全不知道大家怨念,本来还为关禁闭郁闷不已,见穆扬灵肯回来陪他,瞬间治愈。

立春进屋就看到齐浩然正板着脸盘腿坐在榻上看书,这倒是让她有些惊奇,要知道这两天四公子可没少闹四奶奶,今天怎么这么老实?

穆扬灵抬头问道:“有事吗?”

立春回过神来,道:“四奶奶,赵总管在外头求见四公子。”

齐浩然立马将书收起来扔到一边,跳下榻道:“我去看看什么事。”

赵总管是来找齐浩然拿钱的,他小心的道:“府里的开销有些大,所以……”

齐浩然不在意的挥手道:“回头我把我和大哥的帖子送过去,你们直接去衙门里领俸禄吧。”

“这,”赵总管目瞪口呆,“这俸禄也没多少啊。”

齐浩然怒目,“除了俸禄我和大哥还有什么钱?我们如今身为身子,并无私产,又为官清廉,都已经把所有的俸禄都交到公中了,你们还想要什么钱?”

“四爷息怒,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齐浩然冷哼一声,道:“既然我们把俸禄都交到了公中,那我们的花销府里就得负责,大奶奶和我们四房的月钱,奴才的月例一分都不能少,至于大奶奶那里的小厨房,因为府里其他主子院里没有,就不用府里管了。”

齐浩然恶意的加了一句,“大奶奶会用她自己的嫁妆添补的。”

赵总管顿时说不出话来。

要说齐修远兄弟手中没私产是不可能的,齐修远可是二品的封疆大吏,可关键是人远在北地,就算不在北地,在临安城,他想要自己变得没有私产还不是很容易?

将产业挂在幕僚他人名下就行。

别的不说,府里谁不知道范家表公子名下的生意都有四公子的份儿,不然四奶奶会帮表公子打理那些产业?

就是四奶奶愿意,表公子也要斟酌一番啊。

偏酒楼是记在表公子名下,干货店等其他东西也都是在表公子名下,四公子硬说是帮表公子的忙他们也没证据说这是四公子的私产。

赵总管只能回去回复老爷和太太。

齐浩然哼了一声,他和大哥早不指望家里了,而家里的这些财产以后多半是给二哥三哥的,不弄私产,难道真把赚的按些钱往回搬?

那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

齐丰听了却一点也不生气,道:“既然如此,你就拿了帖子去领他们的俸禄就行,他的月钱比照二公子和三公子的,李氏和穆氏也比照徐氏她们的。”

赵总管松了一口气,连忙应下。

吴氏却有些不甘愿,道:“他们明明有这么多钱,家里有些困难,支援一下怎么了?你可是他们的父亲,他们却宁愿把钱记在范家那小子名下,也不愿给你拿……”

“行了,”齐丰哪里不知道吴氏的想法,摇手道:“没有证据,闹下去我们也讨不得好,反正以后这些家业都是留给老二老三的,他们在外头的事我们就别管了。”

“老爷?”吴氏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齐丰面色凝重,低声道:“浩然拒婚,惹恼了秦相,我本以为我们家肯定会受到打压,可谁知秦相接连几个动作都没什么效果,浩然只知道吃喝玩乐,和严家,袁家等可没多少交情,能请动他们帮忙的只有修远,他远在北地都能遥控京里的事,我们还是别惹急了他。”

齐丰对齐修远并没有多少父子情,毕竟儿子从小就仇视他,更是离家十年,再多的父子情也消磨掉了,他相信,齐修远对他差不多也是这个感官,甚至还带着恨意,虽然不愿承认,但他也知道,祝氏的死多少和他有些关系。

既然知道他们父子之间没多少情义,在齐修远得势的时候自然是能避让就避让一些。

本来以为他不过是一武将,没料到皇上会如此忌惮他,而其他老臣会如此看重他。

齐丰一时心中五味陈杂,心中是又苦涩又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