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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丰就算是齐修远齐浩然的爹,此时也拦不住众人,齐善开了祠堂,将焚香拜过之后就把族谱给找出来了,范子衿立马从怀里将包好的婚书拿出来。

齐永主动接过,将穆扬灵的名字写在齐浩然的旁边,范子衿见了就胡了一口气,忙将怀里的另一份婚书也给拿出来,“四叔公,这是大表哥的婚书,您就顺便把大表嫂也写上吧。”

齐永看了他一眼,然后看下齐善,齐善微微点头,反正都已经成亲了,又是陇西李氏,难道他们齐家还能反悔不成?

齐永就将李菁华的名字也记上了。

范子衿这下子算是把心头的大石头落下了。

他立刻表示要请大家去临安府最好的酒楼吃一顿,齐善看了一下他的形象,挥手道:“你才刚回来,还没回家吧?还是先回去一趟吧,过两天再说。”

范子衿立马表示他包厢已定,大家只管去就好,就算他不能亲自到场,也请大家吃好喝好,等他过两天再过来请大家聚一聚,将京兆府的情况与众人仔细的说一说。

齐氏的人对范子衿的懂事表示赞许,送走范子衿,关起门来就是齐家自己的事了,齐善拿出了族长的威严,道:“二弟,修远和浩然的婚事已定,你最好不要多生事端,虽说他们是你的儿子,但这事关齐氏声誉,只要我还在,不然齐家就绝对不与秦家联姻,你要是执迷不悟,那就从齐氏分出去,我们齐氏可丢不起这个人。”

众人纷纷点头应和。

齐丰眼神阴郁的看着齐善,冷笑道:“若是圣上发话后你还能有这份骨气,弟弟才佩服大哥呢。”

齐丰说完气呼呼的走了,他之前盘算好的事情在这一刻全都毁了。

他都已经在四品的位置上呆了近十年了,儿子现在都从二品了,他还是四品,若是能和秦相结亲,往上挪一挪还不是对方一句话的事,偏偏现在全被那两个逆子和范子衿给搅合了。

现在齐丰头疼的是如何对皇帝和秦相解释。

很快,齐丰就不用为这个担心了,因为范子衿替他解决了,才从齐家离开,范子衿就急忙跑回家,第一时间不是去见他娘,更不是去见他爹,而是把他娘的陪房叫来吩咐道:“将大表公子重伤昏迷,四公子娶妻冲喜的事给我传扬出去,明天我醒来的时候要看到五品以上的官绅后宅都知道此事。”

范子衿才安排完,知道他回来正久等不见他的母亲找来了,夏氏看到儿子先是一愣,然后眼泪就飚出来,本上前抱住他,“子衿,你怎么瘦成这样?你这是受了多大的苦啊?”

范子衿有些不耐烦的推开母亲,道:“没受什么苦,这是赶路累的,娘,我带回来的人你安排一下,我先去休息了。”

夏氏察觉到儿子的疏远,心中一痛,忙道:“对,要去休息,你先去洗漱,我叫厨房给你准备一些吃的。”

范子衿点点头,人却在洗澡的时候睡着了,小厮只能合力将人抱出来擦干净穿上衣服塞被子里,夏氏看到儿子累成这样更加心疼,看着他憔悴的样子哭了一会儿,就转身去找研墨来问话。

研墨自然不可能将实情告诉夏氏,只说齐修远病重,齐浩然在京兆府照顾他,公子是回来帮忙上族谱的。

夏氏没想到齐修远还有这样的危机,连忙问道:“那大表公子现在如何了?”

研墨垂下眼眸,道:“还昏迷不醒。”

夏氏顿时愣住了,呆呆的坐在上面不言语。

范思文一回来就被儿子堵住了,范子萧缩着脖子道:“父亲,二弟回来了。”

范思文皱眉,然后才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家略,你虽是庶出,但也是长兄,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你弟弟回来就回来,难道他还能吃了你不成?给我抬头挺胸站好来。”

范子萧立马抬头挺胸站好,范思文这才满意,挥手道:“行了,你去吧,我去看看那逆子。”

只可惜逆子睡着了,范思文到了夏氏的院子才知道,有心想转身离开,却又不好意思,只能坐下来陪老妻用饭。

但他也没给夏氏好脸色就是了,在他看来,儿子回来竟然没第一时间来给他请安,反而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已经是不孝了。

夏氏见丈夫只问了一句儿子,旁的根本不多问一句,顿时心寒,她有些茫然的看着丈夫的面庞,脑海中却不断的回放起儿子对她的疏远及推拒。

这么多年的相争相让到底有什么意义?

范思文蹙眉看向妻子,见她定定的看着他,就有些着恼道:“有什么事就说,何必这么看着我?”

夏氏突然就笑了一下,然后摇头道:“我没什么事,老爷要是吃饱了就去西苑吧,我今儿累了,没空伺候你。”

范思文蹙眉,这还真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夏氏将他推到西苑去,不过他也没多想,既然是夏氏开口的,他也就没必要在此久呆,直接起身去了西苑。

夏氏就愣愣的看着他的离开的背影。

第二天范思文就暴跳如雷的来找夏氏,“我问你,谁让你往外传那些闲话的?现在闹得满城风雨,就连圣上都过问了。”

夏氏抬眸看了他一眼,问道:“我传什么闲话了?”

“你还不承认?不是你让你的陪房满天下的传修远病危,要浩然娶妻冲喜的事吗?对了,修远什么时候病危的,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范子衿正好从外面晃荡进来,道:“这话是我让人传的,”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父亲,点头道:“五年没见,父亲还是那么硬朗。”

他吊儿郎当的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道:“您别怪母亲了,她压根不知道,她昨天肯定忙活着伺候你和操心我了。”

时隔五年,范思文突然就看到长大了的范子衿,一时思绪翻滚,等回过神来听到他说什么时,又恼道:“你在外头都学了什么?竟然学起长舌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