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啊……”
“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喜欢多少个?4个行了吗?两男,两女,很完美!你不能贪心,生宝宝很辛苦的哦,我只答应生4个,嗯?”楼伊洛自顾自地往下说,她强迫自己,不准想其他事情,不能分心,因为一分心,自己肯定会崩溃。
凌楚浩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她,望着善良可怜的她。
“还有,你说我们的孩子应该叫什么名字?小浩浩?小洛洛?呵呵,貌似都不错!”楼伊洛说得“一厢情愿”,此时,恐怕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够了,伊洛,别说了,不要再说了!!”蓦然,一个饱含怜惜的声音自她背后响起。是庄艳红!
“伊洛,你怎能这么冲动,你和阿浩……”站在庄艳红身边的凌啸天,也是满眼的难以置信。
楼伊洛赶紧起身,诚恳地向他们鞠躬一拜,最后望着他们,请求道:“伯父,庄姨,我想和阿浩结婚,你们……能答应我吗?”
庄艳红已经热泪盈眶,昨天一时失控那样对楼伊洛,事后自己悔恨不已,方才悄悄听到楼伊洛那番话,清楚楼伊洛所做的一切后,更是心疼又心痛。
“我答应你们,以后我会好好地照顾阿浩,陪他度过我们的余生,我们一定会幸福,请你们也祝福我们,好吗?”楼伊洛继续恳求。
“伊洛,不要,真的没必要!我老实告诉你,阿浩他还没度过危险期,他随时会离我们而去,所以,你无须用你的青春来陪葬!”
楼伊洛顿然一怔,尽管她已知道这个事实,可是再一听,心里难免悲伤。
“伊洛,你喜欢的人明明是阿寒,你忽然这样跟阿浩结婚,阿寒知道可怎么办?他受得了这种打击吗?还有麒麟,你又要如何处置安排他?他对你这个母亲可是非常的依恋!!”凌啸天格外哀痛和悲惨。
楼伊洛又是沉吟一会,再次说话已经大显平静:“阿寒是个很坚强的人,我相信,他会好起来,而且,会过得好好的!”
“不,他一定也不坚强,伊洛,你别高估了他,不要高估他!!没有你,他会死!!”庄艳红忍不住大声吼出。
本来,伊洛嫁给儿子,实现了儿子的愿望,自己应该高兴,可她没有!她不能这么自私,不能把儿子和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楼伊洛没有理会庄艳红的话,只是自顾地说:“至于麒麟,有你们一家人疼着,我想,他会快乐生活,长大成人。”
说罢,不顾凌啸天和庄艳红的劝解和说服,楼伊洛默默地转身,重新回到床前的椅子上,再一次握起凌楚浩的手。
整个过程,凌楚浩一言不发,他那深邃复杂的眸瞳一片漆黑,看不出里面的情绪波动,他只是定定地,一直定定地凝视着她。
房内恢复安静,没人再吭声,庄艳红倒在凌啸天的怀里,无声地流泪。
凌啸天搂着她,不时看向凌楚浩和楼伊洛,内心亦是无尽悲叹和哀伤……
楼伊洛与凌楚浩结婚的事,传到了凌楚寒耳中,也是,有余晓玲在,什么风吹草动他都会知晓。
这个出乎意料的消息几乎把他弄疯,他先是气愤恼怒,随即痛不欲生,他不信,不信伊洛会这么无情,他吵着嚷着要见伊洛,要亲自问个明白。
余晓玲和凌啸天皆极力劝解和安慰,但都没用,直到这次,见凌楚寒不顾尚未痊愈的身体,自个下床准备出去找伊洛,他们才连同庄艳红,苦苦哀求之下,使得楼伊洛首次踏入这个病房,头一次面见凌楚寒。
“洛洛,告诉我,他们说的话不是真的,你没有嫁给凌楚浩,没叫人把结婚证书上的资料改成你和凌楚浩的,是不是?是不是?”多日未见,如果是以往,凌楚寒肯定不会马上说话,而是静静地、贪婪地看着她。然而现在,他再也没有这种闲情,他无法冷静下来,他要疯了,简直疯了。
“洛洛——”凌楚寒低吼。
“伊洛,你跟他说吧,说你和凌楚浩结婚,只是为了安慰凌楚浩,将来凌楚浩度过危险期,病好了就会向凌楚浩说明真相,你心里依然爱着阿寒,只会和阿寒结婚,你现在就跟阿寒说!求求你!”余晓玲轻轻扯了一下楼伊洛的衣角,满面祈求。
楼伊洛仍旧没有动静,继续侧链呆望着某个点。
凌啸天不知所措,只能在旁无奈地叹气。
“我知道,你是因为内疚才和阿浩结婚,其实,报恩不用这样的,阿寒也知道你们欠阿浩太多,当他得知阿浩需要肾脏,他便毫不犹豫地捐献出来。你也知道,肾脏对男人来说是何其重要,虽说他还有另一个肾脏支撑着,可将来会发生什么事,很难估计,所以,你应该陪在他的身边。还记得你们行婚礼时的誓言吗?无论疾病或者健康,你都会对他不离不弃!!”余晓玲接着道。
“洛洛,你说话,说话啊!真像是否跟妈讲的那样,你不是真心想嫁给阿浩。是不是,回答我!!”凌楚寒开始咆哮。为了使她亲自证实这个已经把他折磨得快要崩溃的消息,他还不惜做出这样的威胁:“好,只要你跟我说,你讨厌我,恨我,你现在爱的人是他,那么,我会死心,我不再纠缠你!!”
听着他赌气的话语,楼伊洛内心一阵苦涩,他大概是看准自己不会违背良心说话吧?凌楚寒,你也太自信了!你又是否知道,有些时候,违背良心的话语也是一种无路可退的办法!
也罢,既然要断,注定要断,那不如早点断掉,断的干干脆脆,说不定,彻底断了之后,大家都会平静下来!!
楼伊洛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违背良心地道出:“凌楚寒,坦白跟你说,或许我曾经很爱你,爱得无法自控,然而,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对你一点爱意也没有!!你知道吗?一想起曾经的我,我会觉得难堪和羞愧,我不敢相信自己会爱得那么卑微,那么愚蠢,会爱上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男人!!”
忍住不看他受伤的表情,楼伊洛继续往下说,她知道,决定做了就要坚持,不能半途而废,否则,受到伤害的人即将更多:“不错,你悔恨惭愧,为了赎罪而所做的一切,确实令人感动,但是,你感动不了我。有些事情错过就是错过,覆水难收,破镜难圆。”
“任何一个理智的女人,都会选择阿浩,那个一直默默付出、不计回报的男生!我楼伊洛又不是傻子,试问怎么会放弃优秀完美的他,而去选择你这个自私、骄傲、甚至……心理变态扭曲的男人?”
伤人的话语,从她嘴里连绵不断地发出,好像无数尖刀刺在凌楚寒身上,犹如一个凶残的刽子手在他身上剐下了一片又一片的肉,鲜血淋漓的肉。
心,无法抑制的通,呼吸几乎要停止。为什么她这般残忍,为什么她可以这么无情!!这是她吗?真的是她吗?
凌楚寒第一次体会到天崩地裂的感觉。曾经,她的离去,她的“嫁人”,她的失忆,甚至到了她恢复记忆,对自己不理不睬,他也没感到这般恐惧和绝望,可现在,他仿佛看见自己走到了尽头,迎来了世界末日。
“为什么你不能像阿浩那样,学会放手和成全?阿浩比你更爱我,但他从没想过占有我。爱一个人,并非没有,而是祝福,尊重她的选择和意愿!”楼伊洛的心何尝不是在淌血,可是,她必须控制,让血继续在心中淌流:“我们原本要结成夫妻,登记那里却忽然出现问题,而我又正好恢复记忆,凌楚浩因为我们而受伤,一切的一切,这都是上天的注定,是我们的命!所以凌楚寒,认命吧,我们不能违反上天的安排!”
“去它的安排,不,我才不会认命,只有我去改变命运,而不是命运来控制我!!”凌楚寒悲愤地咆哮。
“伊洛,求你别这样,阿寒他真的不能失去你。”满目泪水的余晓玲,仍旧不死心地做着最后的挣扎:“当年是我的错,一切都因我而起,你要报复,甚至要怨恨,都冲着我来吧,我都没有怨言,我心甘情愿。况且,我记得你在日志里说过,无论我如何刁难亏待你,你都不会恨我,因为我是阿寒的母亲。”
是啊,就算到了现在,自己对她也只有怨没有恨!但是,自己不能心软,想想阿浩,楼伊洛,想想伟大的阿浩,这个时候,并非只有凌楚寒可怜,阿浩更可怜,庄艳红更可怜!
于是,楼伊洛心一横,狠狠地甩开她刚伸过来的手,满眼厌恶:“你也会说,那是以前。我承认,因为爱屋及乌,即便你好可恶,好邪恶,我都忍耐你。可现在,我对凌楚寒已经无爱,你还指望我去爱屋及乌?”
“不是的,伊洛,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呵呵,你以为你是谁,能看懂我的心?我告诉你,并不是你才有资格选媳妇,而我,同样有权利去选婆婆!你和庄姨相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稍微有头脑的人,也晓得选温柔善良的庄艳红,而非尖酸刻薄的你!”来回扫视他们一眼,楼伊洛狠心到底,留下最后一句话:“你们好自为之吧!别再苦苦纠缠不放,否则只会自取其辱,自找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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