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进去啊?那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楚文忠一时有些手痒,想要闹一闹吴虑的婚。
吴虑欲哭无泪,当初吴忧大哥娶荷香的时候,也没有这待遇啊。
他只好求救地看向自己身后的兄弟们。
一揖到底。
“好兄弟!我今日能不能娶上媳妇,就看你们的了。”
吴虑的好兄弟,那自然都是君凌云的侍卫,此时互相看看,嘴角一勾,呈扇形朝楚文忠逼近。
楚文锦拉着楚文鸿,乐呵呵往一旁站了站,可别伤及无辜。
看热闹的百姓们也算是长见识了,寻常人家闹婚,不过是出几个谜语诗词应应景。
这楚家闹婚,可是要高手过招,分一分胜负了。
他们正期待着开打,好大饱眼福,就听吴虑的兄弟中,有人率先喊了一声。
“兄弟们,上!”
楚文忠扎好马步,双手握拳,严阵以待,准备大干一场。
岂料,这群侍卫们竟不讲武德,直接冲上来抱住了他的腿脚和腰身。
对方人多势众,楚文忠憋红了脸,也没能挣脱。
“起!”
那领头人又喊了一句,一群人托举楚文忠一个,竟直接将他给抬了起来,高举过头顶。
“嗷,嗷,接新娘子去咯!”
侍卫们发出胜利的欢呼,楚文忠仰面朝天,象征性地挣扎几下儿:
“你们有本事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这话却是玩闹多于认真。
“哈哈哈哈……”
得逞的侍卫们大笑,看热闹的百姓们也跟着笑,没想到今日楚家会如此热闹。
吴虑赶紧侧身溜了进去,回头抱拳道:
“楚小将军,承让了。楚御史、楚尚书,多谢不拦之情。兄弟们,大恩不言谢!”
楚文忠这才被那些侍卫们放了下来。笑着挥了挥自己的拳头,侍卫们一哄而散。
百姓们都是看得稀奇,原来这些平日里不苟言笑,让人望而却步的皇家侍卫,也有如此活泛的一面。
吴虑进了楚将军府,终于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司琪。为他披上了嫁衣的司琪。
吴虑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先是朝楚云溪等人行了礼,这才走到司琪面前。
“司琪,娘子,我背你上轿。”
通常新娘子出嫁,都是由兄长背出府去的,以震慑夫家,不敢怠慢新娘。
可司琪没有兄长,吴虑愿意代劳。从今往后,他就是司琪最大的靠山!
司琪没有说话,只是她的脸,早已经被红盖头映红了。
司琪微微垂首,便算是同意了。
“嗬嗬嗬。”
吴虑傻笑几声,赶紧背对着司琪蹲下身来,这动作他熟!
司琪在小莲和灿儿的搀扶下,上了吴虑的背。
吴虑稳稳当当地起身,朝府外而去。
司琪能听到外面欢快的喜乐声,还有百姓们的赞叹声。
“新娘子可真美啊。”
“是啊,苦尽甘来了。看看新郎官对她多好,将来定能幸福美满。”……
司琪上了喜轿,轿子后跟着楚云溪为她备下的嫁妆。
一路吹吹打打,轿夫还特意绕了远路,惹得半城百姓艳羡不已。
吴虑和司琪拜完天地,入了洞房,吴虑却没法与司琪亲热亲热。谁让他还欠了好兄弟们的情呢。
等吴虑从洞房出来,马上被他的兄弟们拖到了酒桌上。
桌上摆了满满一排酒坛子,看这架势,今日不将他灌醉,是誓不罢休了。
侍卫们起哄:“是不是好兄弟?”
吴虑想到他今日是怎么进的楚将军府,只能中气十足道:“是,必须是!”
马上有人递上一坛酒。
“那可不能空口白话,来来,喝酒!”
吴虑也不含糊,接过酒坛,咕咚咕咚,仰头直接灌了下去,将空坛子一扔,稳稳落在了一旁的空桌上。
“好!痛快!”
他的好兄弟们捧场地叫好,等着他拿起第二坛。
“等一下,等一下。”
吴虑却突然叫停,他伸出手,从人群中精准地抓住了一人的胳膊,将他拽到了自己眼前。揽着他的肩膀介绍道:
“吴忧,我大哥,亲大哥!有福同享的那种!今日我大哥可是说了,不把你们喝趴下,算他输!”
天道好还,当初吴忧成亲时,他可是义不容辞。
吴忧看着眼前的一排酒坛,和虎视眈眈的兄弟们,心道今日和吴虑断绝关系,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侍卫们也不为难吴虑,知道他急着回去抱媳妇儿,只要有人陪着他们喝酒尽欢就好,皇上可是难得给他们休沐。
吴虑拍了拍吴忧的肩膀,赶紧抽身而出。
吴忧瞬间被侍卫们热情地包围起来,他也只能豁出去了。
想必今天这种日子,他就算是喝醉了,回去荷香也不会怪他的吧。
吴虑急急火火回到新房,还能听到前厅的热闹,开门却见司琪正在往茶壶里倒药粉。
吴虑顿住,司琪也顿住了,疑惑问道: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那些如狼似虎的侍卫们,这么轻易就放过吴虑了吗?她还以为,等吴虑回来,就该酩酊大醉了。
吴虑咕咚咽了口唾沫,眼神直直地看着司琪手中的药包。
“娘子,你,你该不会是想要在新婚夜,谋杀亲夫吧?”
司琪:……
她翻了个白眼儿,坐回床边。
“是啊,那你喝不喝?”
吴虑视死如归,坚定道:“喝,娘子给我什么,我都喝!”
司琪这才没好气道:“解酒的。”
“嘿嘿嘿,还是娘子对我最好。”
吴虑这才踏进门槛儿,笑得讨好。自己倒了一杯解酒汤饮尽。
他笑看着司琪,坐到她身边,含情脉脉道:
“娘子,能娶到你,定是我上辈子做了好事儿。”
司琪心里酥酥麻麻,不由垂眸,抿唇而笑。
吴虑看着看着,竟觉得什么解酒汤,也解不了他此刻的迷醉。
怕司琪觉得他孟浪,吴虑尽量轻缓地伸出手,放下床幔,这才将司琪揽入怀中……
楚家人热热闹闹地送走了司琪,此刻都在围着宋子衿嘘寒问暖。
正好张太医在此,便劳他给宋子衿把了把脉,也好让大家都安心。
张太医收回手,笑道:
“司空夫人母子康健,胎儿很稳,只需好好休养即可。”
宋子衿也是安心了不少,张太医可是太医院院首,他既然说胎儿安稳,那定是稳的。
“有劳张太医了。”
司空玉将宋子衿的开心看在眼里,不自觉也微微弯了唇。
也许,不知不觉间,宋子衿已经用她的方式,走入了他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