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一直利用我外公给你提供的资源,与王之水勾结在一块儿,进行见不得人的勾搭。”我一下子怒火中烧,对着安德鲁大声吼道。
“周,你先别生气,其实,在这件事情当中,谁对谁错,又有谁能够说得清楚呢?”安德鲁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我缓缓地走过来。
见到安德鲁向我靠近,我的身子下意识地就往后退了退。
“哦,周,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尽管已经是旬月未见,但是当初我们在鄱阳湖旁的老爷庙中所达成的协议仍旧是作数的,如果你还愿意的话。”安德鲁见状,急忙停下了脚步,作出了一副举手投降的样子。
他说这些话的语气跟在老爷庙之中恳求我跟他合作时的情形一样的的坦诚,让我一下子有点摸不清楚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但是,一想到他对外祖父的背叛,我还是气不大一处来。
“像你这种背主求荣的人,怎么配得上与我谈合作呢?”我轻蔑地冷哼了一声说道。
“周,这件事情很复杂,你当前所知道的一切,在这件事情之中,几乎还占不到冰山的一角,许家也好、温氏也罢,包括陈家,他们各自都有见不得人的秘密,所以才会导致星盘得以重见天日,被八大家族之外的人所知晓,从而带来这些事情。”安德鲁还在试图说服我。
我盯着他的眼睛,没有开口。
不得不承认的是,安德鲁的话的确是把我的心给搞乱了,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无可否认的是,关于星盘、关于八大家族,一定是还有许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是站在队伍的偏后方的王之水,突然间往前走了几步。
大概是因为被深渊辐射的后遗症吧,他走路的姿势特别的奇怪。
在我看来,基本上不像是用脚掌在走的,而像是一只青蛙在地面上弹跳。
想想刚见到王之水的时候,刚刚四十出头的他,神采奕奕,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一股中年有为的色彩。
这才短短地过去不到三个月,居然就成了眼前这幅模样。
所以,我至今仍是无法想明白,这些人一直追逐着星盘,到底是为了什么。
到了最后,倘若是想得到的东西真的得到了,而却落得个如此的模样,不会得不偿失吗?
王之水朝着我靠近了一些之后,便发出来那样“咯咯咯”的声响。
“咯咯咯”的声音刚刚停下来,黄毛老外便开始说道:“周沧,我知道现在让你立即就跟我们合作,你会很为难,但是,你要明白,当下如果你跟我们合作的话,还有一点自主的选择权,如果是落入到归一院手中的话,那么他们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你,最后让你乖乖听话,这是我们任何人都无法估计的。相信在许家古祠之中,你已经体会到了归一院的厉害。还有一点,我要跟你说的是,之前跟你说过的关于星盘事件的所有人,包括你的爷爷奶奶、外公舅母,甚至是你的父亲,他们都是因为私利或者某种无可奈何的原因,对你有所隐瞒。你现在或许不相信我的话,但是,我要提示你一点,在无为居里面,是我将你舅母给你的锦盒取走的,可我将锦盒拿走,是为了保全你的性命。”
原来,在陈宅里面出现的黑影,就是他。
“要我相信你们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需要看到你们的诚意。你们既然知道了这里而且也能够来到此处,就说明了关于星盘,你们应该是比我还了解,所以,也应当知道,无论是星盘也好、权杖也好,都是要我亲自去取,它们才会出现的,包括藏在这灵浮树里面的玉石球,也是一样的。这也就是之前无论是哪一方,都想千方百计地将我拉拢进你们所在的组织的原因。”我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头盘算着。
“周,你非常聪明,的确是这样的。”
安德鲁可能觉得我的语气已经有所缓和了,警戒心应该放低了些,所以又朝着我靠近了一步。
但是,我却又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步。
“想要我跟你们合作,我只有一个条件,”我说到了这里,停了一下,眼睛飞快地从安德鲁和王之水两人的脸上扫过。
我想确认,在这支队伍里面,到底是谁说了算。
果然不出所料,安德鲁的眼睛快速地撇了一眼王之水,而王之水的头微微地点了一下。
看来,安德鲁只是傀儡而已。
而且,根据我的直觉来看,王之水也肯定不是最后的大boss,他们的背后肯定还有另外一个组织。
是斯坦福大学吗?
如果那股在背后支撑他们的力量真的是斯坦福大学的话,那么实际上就已经是指向了米国了。
想到了这里,我在心里头暗暗地立下誓言:即便是到了最后,要被归一院控制住心性,也不能投靠在王之水这一派。
我宁愿是自己成为傀儡,也不要让星盘流落出去。
“可以的,周,你说,调价那是什么?”安德鲁看到了我已经有合作的端倪,而且也得到了王之水的首肯,所以骤然间纠在一块儿的脸皮就松弛了许多。
“在寻找玉石球之前,必须先找到陈默和周蓝,他们俩就在这灵浮树里面,如果没有见到他们俩的话,我是不会带你们去找玉石球的。”我坚定地说道。
“我还以为是什么,原来你是在说这个啊。这个简单。”安德鲁听完我的话之后,便哈哈大笑了一阵,然后便用英语朝着他所带领的那支队伍叽里咕噜地说了一串。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第一个闪过我脑子里的想法,便是陈默和周蓝肯定是出事了。
果不其然,安德鲁的话说完之后,这支队伍的最后面,一高个子的黑人便出列了,随后将拖在身后的一个大袋子扛起来,然后朝着我们这边走来。
高个子黑人走到我的跟前,将肩上的麻袋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
安德鲁现状,又叽里咕噜地对着他说了一达通,语气听起来不是那么的和善。
高个子黑人回了一句之后,便退回到了队伍之中。
“周,这是我们在来这里的路上捡到的,你看看符不符合你的要求。”安德鲁一边说着,一边将麻袋给解开。
麻袋的袋口解开之后,里面露出来两个鲜血淋漓的头颅。
“陈默,哥,”我瞬间有点失控,蹲下身来大声喊道。
陈默和周蓝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之中,两个人的身子软绵绵的,通身是血地被随意塞在麻袋里面,几乎将麻袋也都给染红了。
“你将他们给杀了!”我仰起头来,红着眼睛对着安德鲁咬牙切齿道。
“哦,不不不,天地良心,我怎么可能杀了他们呢,即便是陌生人,也不可以随便杀的,更何况我们在鄱阳湖之中,还一起出生入死过。”安德鲁急忙摆手否定道。
我没有理会安德鲁的话,而是小心翼翼地将周蓝和陈默从麻袋里面给抽出来。
而安德鲁则是继续解释道:“刚刚已经说了,周蓝和陈默是我们在过来这边的路上发现的,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身受重伤了,要不是看在曾经有一同共事的份上,我是可以不救他们的。你看他们着身上的上,那些皮肉全部都是因为被利器撕开的,我们怎么可能做如此残忍的事情呢。”
我知道安德鲁说得有道理,从陈默和周蓝身上的伤口来看,他们应该是在与守护灵浮树的那些上古凶兽搏斗的时候受伤的。
“那也不能将他们就这样随意地扔在麻袋里面啊,他们是人,又不是一件什么物什。”我有点蛮横无理地吼道。
“哎呦,周,你这么说就有点过分了,我们现在是在秘境探险啊,走到这里来,这一路上大大小小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场血战,如果不是因为真枪实弹的话,我们这一群人早就在半路上挂了,哪里还能够做到这里来,能够将他们俩装在麻袋里面一路扛着已经很好了,况且我们还给陈默和周蓝打针了,不然的话,他们是不可能支撑到这里来见你的。”安德鲁一脸冤屈地说道。
“反正别的我不管,这一路上我们都要带着陈默和周蓝,你的队伍里面有那么多人高马大的人,就安排他们轮流背着陈默和周蓝吧。”我开始不讲道理了。
“周,你这个决定,我有点难以执行。”安德鲁摆了摆手,无奈地对我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的头顶上突然传来了一声粗矿的嘶吼,像是幽灵发出来的鬼叫声。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该不会又是什么上古的凶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