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独自在包厢里坐着,低头的时候,却一眼看到了那枚钻戒。
安安静静地躺在桌腿旁边,很闪。
领班探头探脑地进来,还在门上作势敲了敲,“汪姐,你没事吧?”
汪诗诗收回神,一脸的轻松,“没事啊,我心情可好了。”
从此以后又是自由身,再也不用看到应雅那张哭戚戚的脸了。
“祁先生挺有心的,让我们瞒着你,好多人过来一起布置的,据说他还订了酒店,本来要请大家伙去吃饭的。”
汪诗诗搭着腿,身子斜靠在旁边,“你都不知道谈恋爱有多费劲,男人有时候也挺麻烦的,还是单身快乐。”
她想着恢复单身狗的日子,不要太爽。
“我想睡到几点就几点,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还有,我太讨厌跟恶婆婆相处了。”
领班听汪诗诗今晚的话倒是挺多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掩饰内心的难受。
“汪姐,您高兴就好。”
“我是高兴啊,看不出来吗?”
“反正……您这会一张苦瓜脸,不大好看。”
汪诗诗挥挥手让她出去,“噢对了,把这个包厢赶紧清理下,别耽误做生意。”
“那这些花怎么办?”
汪诗诗也不能眼看着浪费,“分给手底下的姑娘们吧,就当给她们过情人节了。”
祁修筠那边,有用的东西她已经带走了,就还有一些日用品和衣服,汪诗诗也不打算去拿了。
扔了就扔了吧。
她过了一周的安生日子,聿执也没来找她,看来还不知道她跟祁修筠掰了的事。
汪诗诗有种万事大吉的感觉。
这日,豪门会所内又是满客,汪诗诗去最好的几个包厢敬了酒,出来的时候,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汪诗诗亲自过去看一眼,见到负责这层的领班正在赔礼道歉。
“各位,你们要是不满意的话,我可以给你们换一批。”
“豪门会所这儿不是号称服务最好吗?瞧瞧这帮少爷,真把自己当爷了啊……”
汪诗诗站在门口,里面的女人都很年轻,好几个染了发,长相也都差不多,看来是同一条医美线上下来的。
她视线落到沙发上,看了眼她们背的包。
汪诗诗眉头不由轻拧,她在门上敲了敲,示意领班先出来。
“汪姐……”领班看到她,就跟吃了颗定心丸似的,“这些人不知道什么来头,瞎闹。”
“可能是丽花皇宫那边派来的。”
“什么?您怎么知道?”
汪诗诗猜的,毫无凭据,“当小姐当久了,举手投足间有那股味儿。别跟她们废话,找保安过来,直接丢出去。”
领班很听话,这就去找人了。
汪诗诗先回了楼上,这种小事,手底下的人会办得妥妥帖帖。
只不过刚过一会,她休息室的门就被撞开了。
“汪姐,出大事了!”
汪诗诗站在电梯里,听着旁边的人在描述,“谁都没想到保镖请她们出去的时候,有个女人居然从包里摸出了一瓶东西,肯定是硫酸。”
“正好边上有拨客人出来,硫酸泼到了一人的脸上。”
汪诗诗咬了咬牙,知道坏事了。
她赶到下面,泼硫酸的女人被按住了。
被泼的也是个女的,双手捂着脸,边上的同事们都乱了方寸。
“救护车怎么还不来?报警,快报警!”
汪诗诗想着能私了的话最好,她快步走了上前,“先别报警,该承担的我们会承担……”
“好痛,我的脸是不是完了?老大……”女人痛得蜷缩在地上,旁边的同事紧紧地搂住她的肩膀。
“凭什么不报警?为什么在这儿会发生这种事?你就等着关门吧!”
那名被唤作老大的男人赶紧将同事拉了起来,“走,快去医院。”
汪诗诗真是头痛欲裂,在走廊上来来回回走了几步后,停顿在罪魁祸首的面前。
“你是莉娜的人?真够拼的,你这是犯罪,要坐牢的!”
“没有谁派我过来,因为你们无缘无故驱赶客人,我才动手的。”
救护车来得最快,与此同时,警车也来了。
汪诗诗趁着没被带走前,赶紧给聿执打了个电话过去。
那边已经睡了,自从许言倾生完二胎,聿执就定了个规矩,没有特殊情况,家里谁都不许晚睡。
电话刚一接通,汪诗诗就开了口,“小爷,豪门会所出事了,有人带了硫酸进来……”
聿执声音带了些沙哑,像是刚从睡梦中被吵醒。
“然后呢?”
“有人闹事,把一个客人毁容了,现在警察也到了,这件事需要您出面。”
汪诗诗赶紧又补了句,“不好意思,麻烦您了,若不是因为棘手,我也不会半夜打您的电话。”
聿执侧个身,手臂搂住旁边的许言倾。
“你找我干什么,找祁修筠去,他是你男人,解决起来还不是分分钟钟的事?”
到了这一步,汪诗诗不得不说实话。
“我跟他分开了,实在不适合,所以您……”
聿执气地把电话给挂了。
汪诗诗在那头喊了好几声,“小爷,小爷!”
她再给他打,他就把她拉黑了。
“是不是人啊!”汪诗诗吼了句,气死了!
作为豪门会所的老板,她肯定难辞其咎,汪诗诗再一次进了警察局。
泼硫酸的被抓起来了,但那帮客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咬着汪诗诗不放。
那名‘老大’到了警察局,还指着汪诗诗说道:“在你那里出的事,这么大的事!我们要告你,一定要让你的豪门会所关门。”
很快,还有律师过来了。说要代表公司跟汪诗诗打官司,律师说了个公司的名字,汪诗诗只觉得很耳熟。
她忙摸出手机查了下,果然没错,是祁修筠的公司。
“你们认识祁修筠吧?”汪诗诗跟看见了一线希望似的,盯着几人看。
“那是我们大老板,你想干什么?”
“那就是一家人啊,我跟祁先生很熟的。”
律师冲她看看,似乎不信,汪诗诗赶紧给祁修筠打电话。
那是他的员工,要是他能站出来说句话,事情肯定不至于太糟糕。
那头,男人接通了电话,却是直截了当地问她:“怎么了,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