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霍大步上前,扣住她的肩膀,将她从水里面提起来。
乔知舒不停地咳着,一只手放到她背后轻拍,邢霍看到她满头满面的泡沫,忙伸手在她脸上擦着。
“怎么样乔乔,没事吧?”
乔知舒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双手使劲缠住他的腰。
“没事。”她就是吓了一大跳,“太累的时候真不能泡澡。”
邢霍放掉了浴缸里的水,拿了花洒给她冲澡,乔知舒身子往下窝,头枕在他的腿上。
“邢霍,祁惜是不是还向你提了什么要求?”
邢霍专注地给她冲洗着头发,他的手指穿梭过乔知舒的发丝,“什么要求?”
她打了下他的腿,“是我在问你。”
邢霍想了想,似乎没什么,“没有。”
乔知舒一口气憋的,她直起了身看他,“我听见了,她说她想结婚,但我没听清楚你怎么回答的。我只看到她听完你的话,就乖乖上去了。”
邢霍看着泡沫一层层冲刷向乔知舒的背部,“我说可以啊。”
乔知舒想从浴缸里出来,被邢霍按住了肩膀。
“别乱动,还没洗好。”
“还洗什么呀,”乔知舒的话里装满了委屈,“你给祁惜洗吧,别管我了。”
“这是怎么了?她结婚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呦呵,这话说的!
“那我是不是得先把这个位置空出来啊?要不然她怎么跟你结婚?”
邢霍见她小脸满是严肃,腮帮子气鼓鼓的,他忍俊不禁,用手里的花洒对着她的脸冲了下。
乔知舒哎呀一声,“要腾位置,离婚就行,你怎么还谋杀亲妻啊?”
“这玩笑可不能乱开。”邢霍给她擦着脸,“离婚这两个字,提都不能提。”
乔知舒生气了,就敲他的腿,“就算你当时,是因为要安抚祁惜才答应她的吧,那事后呢?你有没有好好跟她说清楚?”
邢霍摸她的头发,被乔知舒避开,“好好回答问题!”
“她想结婚是她的事,我说可以,但我可没说是我要跟她结婚。”
乔知舒盯着他看看,“可是……她那话,一听就是冲着你来的啊。”
“有吗?”邢霍倒是没觉得,“你听到她说,邢霍我要跟你结婚了?”
那倒没有,但这不是很清楚的事吗?
“邢霍,她肯定当真了。”
乔知舒免不了有些担忧。
“她的事,确实只有结婚才能平息,我答应了帮她最后一次,我会帮的。”
邢霍起身去拿了浴袍,乔知舒激动地从浴缸里站起来,“那你要给她找个新郎吗?”
“嗯。”
照片都发出来了,这个节骨眼上,谁还会愿意啊?
“邢霍,你打算找谁当新郎?”
邢霍将浴袍裹到乔知舒身上,“反正不是我。”
他轻松地将她抱起,快步回到了卧室,“老婆,你今天累坏了,这种事就用不着你操心了。”
邢霍知道祁惜的事不能拖,要么就趁热打铁。
第二天,他约了祁惜出来,她内心忐忑,但还是换了身衣服,欣然赴约了。
来到包厢,让祁惜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席新洲居然也在。
祁惜的怒火往上涌起,她情绪难以抑制,“他为什么会在?你把他叫过来是什么意思?”
席新洲交叠着双腿,懒洋洋地睨了她一眼。
“我还想问呢,邢霍,你葫芦里装的什么迷药?”
邢霍示意祁惜先坐,“我把你们叫过来,当然是为了解决问题的。”
祁惜脸色不好看,她出来的时候口罩、帽子全部戴好了,就怕被别人认出来。
她走过去坐下,她不敢奢望邢霍会离了婚跟她结婚,但她心里还存了一点侥幸。
就像白日做梦一样,还怀着最后的那些希冀。
祁惜刚坐下来,邢霍就甩了一沓照片出去。
一张张散落的照片,也落到了席新洲的手边。
他目光定格住,然后拿了起来,再直勾勾地盯向邢霍,“你哪来的?”
照片里面,他和祁惜的脸都拍得很清楚。
“当时祁惜是被王曼带过去的,王曼藏了个摄影机在纸巾盒内,席少,现在就看你要怎么做了。”
席新洲意识到,接下来不会有好事。
“你想干什么?”
“昨晚邢家那么多人,一传十十传百,祁惜是没法做人了。不过这要是情侣之间拍着玩的,又是不小心泄露出来的,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席新洲听懂了邢霍的话,“你这是想把屎盆子扣我头上?你倒想落个干干净净是吧?”
邢霍面色沉稳,像是在经历一场漫长的谈判。
“话别说得这么难听,当初,没人帮你脱裤子。”
祁惜也算是听明白了,她不同意,她泪水盈盈地摇头,“邢霍,你要让我跟他在一起?你明明知道我恨他,不行。”
邢霍可不是跟他们商量着来的。
“你们好好想想,这是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席新洲,你要是不愿意,这照片我会多打印一份,送给你家老爷子。”
“祁惜,有了正当关系作掩护,你才能脱身。”
要不然,她这辈子都别想抬头了。
祁惜犹如被抽了气的气球一样,半晌没说话。
席家和祁家关系不错,万一邢霍去老爷子面前添油加醋……
席新洲气的牙齿都要咬碎了。
身旁的祁惜缓过神,突然张口道:“我同意。”
席新洲脸色微凛地看她,祁惜冲她扯开抹笑,“你不同意也得同意,我就是要恶心你。”
邢霍站起了身,居高临下盯着两人,“那就给席少一天的时间,考虑考虑。”
他离开酒店后,径自回了家。
乔知舒正在院子里练习打网球,手臂高高地抡起,却挥了个空拍,她身子踉跄几步差点摔倒。
邢霍走过来扶住她的臂膀,“这小身板太不行了,球没打到,倒把自己打趴下了。”
“谁说我身板不行,我体质好着呢,最近也能吃得下两碗饭了。”
邢霍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带进怀里,“吃得下是好事,养好了身体才能生宝宝。”
乔知舒又用那种同情的眼神盯着他看了,“邢霍,有没有孩子都一样的,你别难过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