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邢霍哪怕是拒绝她,但也没有用过这样的语气。
祁惜的手被甩开,她想解释,“邢霍,我只是……”
可男人看她的眼神,就好像她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邢霍视线在她脸上定格了两秒,然后渐渐移到她的手上,乔知舒走过来,话里带着满满的占有欲。
“祁老师,还不松手吗?你抓着的男人不是别人,是我老公。”
祁惜并不觉得邢霍有妇之夫的这个身份,有多不好。
可四周的人似乎都在指指点点,祁惜也只好松了手。
邢太太两手紧紧掐着,“走。”
邢霍将她从人群中推了出去,祁惜的一个朋友闻讯而来,忙走到她身边去。
“怎么回事啊,地上怎么弄得这么脏?”
祁惜绷着脸没说话。
“不会是你把酒打翻了吧?得罪邢太太了?”
祁惜心里的不甘再度涌起,明明是乔知舒拿她当了挡箭牌,“不是……”
“那怎么会这样啊?这种大场合,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祁惜心头越发来气,刚要说什么,就看到了乔知舒望过来的眼神。
平日里看着那么娇柔的一个人,眼神却是那样的犀利,祁惜居然有些被她吓住了。
她不敢乱说。
邢霍将邢太太推到了外面,乔知舒很快跟出来。
邢霍一个大男人,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妈。”
邢太太只说了句,“乔乔,过来。”
乔知舒忙走到邢太太的跟前去,“妈,车上带了一套衣服的,你看,我们是去换一下,还是回家?”
邢太太没丢过这么大的脸,心里就跟被击穿了一样,这时候的她,仿佛一个被打击过度的孩子,连基本的选择都做不出来了。
乔知舒知道她难受,她蹲下身去,“妈,没事的,我们好好看医生,等以后恢复了就好了。”
“乔乔,我差点把你的脸都丢光了。”
乔知舒听着这话,她比邢太太还要难受,“我才没有这样觉得呢,妈,能跟你一起出来,我好开心的。电视里不都这么演吗?豪门婆婆带着儿媳出席各种各样的宴会,大杀四方……”
乔知舒将手轻按在邢太太的腿上,“我盼着好久了,今天我都跟别人自我介绍,说我是邢家的媳妇,人人都羡慕我。”
邢太太的心有种被治愈的感觉,这是邢霍给不了她的幸福感。
她看着乔知舒,就像看着自己生的闺女一样。
“我不回去,难得迈出这么一步,难道就要临阵脱逃吗?”
“那好,我们去换衣服。”
乔知舒起身,她走到了邢霍的身边,“你先带妈过去,一会把房间号告诉我,我去处理点事。”
乔知舒刚要往里走,就被邢霍握住了手腕,“什么事?”
她只是微笑了下,“小事。”
乔知舒回到方才的地方,见保洁员拿了拖把,正要打扫。
她快步过去,从那人手里拿走了拖把,“我来吧。”
保洁员看她的打扮,那肯定是华府的贵宾,怎么能让客人动手呢?
“真的不用,这是我应该做的。”
乔知舒已经弯了腰,先将地上的碎玻璃都捡起来。
“你能帮我去打桶水过来吗?”
“行,没问题。”
乔知舒见她离开后,忙拿了拖把开始清理。
祁惜走了过来,就站在几步开外,“乔知舒,没想到你心机这么重,你这是要在邢霍面前故意表现吗?”
乔知舒忙于收拾,不想搭理她。
“你就是靠着这种手段,收买邢太太的?”
乔知舒将地上简单收拾了下,幸亏她想到了,也幸亏她支走了保洁员。
虽然污渍混在一起,看不出来了,但还是会有味道的。
乔知舒拿了保洁员放在这的地板清洁剂,挤在了地上。
清香味瞬间盖住了那些味,祁惜就不信乔知舒真能受得了,“你就别装了,难道你不觉得恶心?”
乔知舒拎起拖把甩过去,脏水洒在了祁惜的腿上。
她赶紧走开两步,“你干什么!”
“你自己非要凑过来的,挡路了,你看不出来吗?”
祁惜看乔知舒清理的样子,倒真不像是嫌弃,可她就做不到这样的。
乔知舒收拾完这边,马上又去找邢太太了,那里需要人手,换衣服前还要擦个身才行。
这种事,邢霍帮不上忙。
他在华府的院子里等乔知舒的电话。
男人心情不大好,手里夹着烟,远远望去,男人指间藏了一点猩红。
祁惜在后面站了会,才敢走过去。
“邢霍。”她在他身后轻喊一声。
男人头都没有回,祁惜知道方才的事,邢太太肯定都和他说了。
“你听我解释好吗?邢太太估计误会我了,我当时只是想找人来把地上弄干净。”
邢霍冷嗤,他的声音落在凄冷的风中,“你看出来,你跟乔乔的区别了吗?”
祁惜闻言,话语声有些激动,“她做那些,无非就是做给你看的,你以为她是心甘情愿的吗?”
邢霍听得不爽,但并没有跟她争辩。
“那这个机会摆在了你的面前,你怎么连装都装不出来?”
祁惜喉咙里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了。
“要说多少遍,你才能死心?”邢霍转身盯着她,“你跟乔乔完全不能比,她比你善良,什么都比你好。我做的错事不多,不过错的最离谱的一件,就是跟你扯上关系。”
乔知舒的电话打过来,说是衣服已经换好了。
邢霍声音变得很温柔,“好,我马上过来。”
祁惜眼眶里酸涩不已,眼圈都是通红的。
“邢霍,那你就没想过吗?这些可能都是乔知舒设计的呢?”
祁惜慌不择路了,邢霍定定地盯着她。
“再被我听见一句这样的话,我不会对你客气。祁惜,她是我太太,邢家的少奶奶不接受你任何的诋毁!”
男人转身欲要离开,刚走出去两步,又停住了。
“还有,你凭什么以为我们还有机会?凭你跟席新洲睡过,还是凭他手里的那些照片和视频?”
邢霍冷笑声落得更重,本来,他是不屑对一个女人落井下石的。
“你以为我就得捡别人玩剩下的?”
祁惜顿时觉得如遭雷击,身影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