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护着聿执和许言倾,让他们先行离开。
两人坐到车上,许言倾听着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吵闹。
聿执说了声,“走吧。”
“等会,里面一帮记者呢,不能让他们出来乱写。”
这是灵堂之上,躺着的人‘德高望重’,很有可能就会被写成聿执故意为之。
男人在车里坐着,盯着门口的地方。
许言倾轻声叹息,说不出的唏嘘。
黄康裕说走就走,许言倾想到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那时候他就像是这里的神,连羽翼丰满的聿执都得让他三分。
“聿执,我应该……没有做错吧?”
聿执转过身来看她,他伸开手,许言倾便朝他身前靠去。
“你最是拿得定主意的人,你比我更信善恶有报。你错在哪?错在不该救那些学生吗?”
生死有命,黄康裕的命不是被别人剥夺的,是他寿数已尽。
一帮记者出来,被聿执的人在门口截住。
江怀对这种事,早有经验了。
至此,南淮市黄家彻底落败了,就犹如参天大厦轰然倒塌一般,再无人能扶起。
……
祁惜出院的这天,家里没有派人来接。
医药费不需要她付,但她走出病房时,还是给邢霍打了个电话。
她以为他不会接,没想到那头却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喂。”
祁惜心里一喜,“邢霍,我已经好了,医生说可以出院了。”
“好,”邢霍似乎没什么话跟她说,“那恭喜你了。”
“我的车……是不是还在你家放着?”
邢霍的话里面,听不出什么感情来,“对,你有时间就过来取一下。”
“但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回去。”
祁惜是掐好了时间打的这个电话,邢霍这会应该已经离开家里了,他要有这个心,大可以瞒着乔知舒过来接她。
祁惜握紧手机,有些紧张地等着他的回答。
“这不是你要操心的事,你到医院门口等着吧。”
祁惜欣喜若狂,“我就知道,你不会把我一个人丢在这不管的。”
祁惜如沐春风,走进电梯时,还跟医护打了招呼。
她快步走到医院门口,但是没看到邢霍的车。
嘀嘀嘀——
一阵喇叭声传来,一辆保时捷停到了祁惜的身边,速度挺快,又猛地刹停。
车窗落下去,而里面的那张脸,却是祁惜最不想看到的。
“在等谁呢?不会在等邢霍吧?”
席新洲抬了下鼻梁上的眼镜,“他自己老婆都顾不过来,还能记得你?”
祁惜朝四周望去,这边不能随意停车,一眼望出去,看不到别的车辆了。
她满眼都是失落。
“看在你受伤跟我有关的份上,要不我送送你?”
祁惜眉头拧得很紧,“不用了。”
路上有出租车经过,但祁惜嫌脏,不想坐。
她给家里人打了电话,连打了几个,却都没人接。
席新洲好整以暇地望着她,“是我这车,配不上祁大小姐吗?”
祁惜总不能走回去,更不想钻进出租车去闻二手烟。
她伸手想要拉车门,席新洲却一脚踩在了油门上。
“我这车,确实配不上你,你另找办法吧。”
祁惜手指刚触碰到门,车子就已经疾驰出去了。
“席新洲,你滚蛋!”
席新洲冷冷的笑开,她还真自作多情,以为他是来接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