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执挂断通话后,没再说一句话。
只是抬手摸着许言倾的脑袋,手指顺了她的发丝,往下梳理。
许言倾起先还躲开了,可聿执的手再度放了上来。
她朝窗边坐去,被聿执握住手臂,拉到身边来。“生气了?”
“我生你什么气啊。”
聿执目光轻落在许言倾的脑袋上,“你在气我,你都被人欺负得这么惨了,可我却始终不能帮你出了那口恶气。因为她是我亲姐姐,我不能弄死她。”
许言倾闻言,这才扭头看着聿执,她喉间轻滚动下,“没有这么严重,她是姐姐,我一直认得,我当然不想看到你对她大动干戈,我只是……不懂,我们明明是一家人。”
以前聿漪不肯接受她,也就算了,可现在的许言倾,已经是聿家少奶奶了。
聿执伸手将她拥过来,“她不喜欢你,没关系,我爱你就行了。”
这话有点肉麻,不,是很肉麻。
聿执先到约好的地方,他让服务员送了一些茶水和吃的东西进来。
马上就要吃中饭了,只是聿执还有些事要处理,服务员也算是周到,拿了一些点心和坚果零食走进包厢。
聿执专注地剥着开心果,这玩意好剥,许言倾也爱吃。
他剥了几颗,攒一攒放在手心内,送到了许言倾的嘴边。“来。”
“你自己吃吧。”
“就是剥给你吃的。”
许言倾想伸手拿,聿执偏偏不给她,她只好低下头,就着他的手掌,却不小心舔到了他的手心。
“你吃就吃,舔我干嘛。”
男人这会坐在桌上,一条腿搭着,许言倾往他大腿上抽了一掌。
聿漪进来时,脸上的笑意在看到许言倾后,转瞬即逝。
聿执见她走近,也没打招呼,继续剥着手里的东西。
开心果被强行掰开,发出噼啪的声响,许言倾手掌撑着侧脸,理所当然地享受着。
这什么女人啊,居然让聿执这么伺候着?
聿漪将包朝桌上重重地放去,许言倾感受到了她不善的目光,但还是笑意盈盈地跟她打过招呼。
“姐姐,你来啦。”
聿漪坐到许言倾对面,脸皮子扯动下,“你还挺享受的。”
“我不想吃了,聿执非要剥,”许言倾朝他的手臂上推了下,“姐姐来了,你还是剥给她吃吧,我都要吃饱了。”
聿执却根本没那个意思。“她不是也有老公吗?让她老公去剥。”
聿漪的脸色铁青下去,这不是往她心口上捅刀子吗?
“说吧,你叫我过来什么事?”
聿执将那几颗剥好的开心果肉,塞到许言倾的嘴里,哄着她似的张口。“吃完这些就不剥了,乖。”
许言倾咬进了嘴里,聿执见状,这才满意地起身。
他从聿漪坐着的椅子后面走过去,来到窗边,将窗帘拉开。
“姐,外面风景真不错,来看看。”
聿漪双手抱在身前,目不斜视地望着许言倾。“你们找我过来,就是让我看风景的?”
“不光有风景,还有人。”
聿漪面露些许的疑惑,视线跟着望出去,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许言倾看到她猛地起身,推开椅子后快步走到聿执的身边,她眼睛瞪大了瞅着外头,外面就是个宽敞的院子,有阳光,有人影攒动和欢声笑语。
聿漪将手紧紧握成了拳头,看着一个女人小鸟依人般挂在她老公的身旁。
她的老公怀里还抱着个孩子,那傻叉玩意,被人戴了那么一顶绿帽子,居然还在不停地亲着那个孩子的脸。
聿漪抬手在玻璃窗上使劲拍着,可外头的人根本听不见。
“聿执,你什么意思?”聿漪只能将满腔的怒火发到他身上,她又转向了许言倾,“都是你,你让他这么干的,是吗?”
“这跟她没关系,你心里不好受的时候,倒知道冲着别人发火。你让人冒充宗觞,把她和霍西景骗去酒店,你想干什么?”
聿执怒气一下扬开,逼近聿漪一步,“你真以为我们之间有血缘关系,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样吗?”
聿漪吓得往后退去,后背紧紧地抵在玻璃上,“我是你姐姐……”
“那又怎样?我不认你了,你算什么?聿家不要你了,邵家也没有你的立足之地,聿漪,你还要这样作死是不是?”
“许言倾不是别人,是我妻子,是我最亲近的人,你去伤害她?”聿执恨不得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长满了草。
许言倾坐在那里,没有劝一句。
她觉得聿漪该骂,也欠揍,她做的事真是毒辣到令人难以置信。
“发布会上的事,是不是你弄出来的?威胁汪诗诗,都是你干的吧?”
聿漪听闻,摇着头,“不是我,我虽然看不惯许言倾,但我不会把你搭进去。”
她若证明了许言倾跟聿执的第一次不光彩,那她弟弟成了什么?
聿漪还没蠢到那份上。
她手臂猛地被箍住,聿执将她往旁边拉去,聿漪踩着高跟鞋,鞋都差点掉了。
她嘴里只能反复说着一句话,“我是你姐姐!”
这个包厢,是连着外面院子的,聿执走到边上,将一扇门拉开。
聿漪反应过来,想要抓住他的手臂,但男人力气很大,几乎是将她丢出去的。
聿漪踉跄着没站稳,只听到身后传来砰的一声,门已经被关上了。
许言倾看到聿漪想要进来,但男人站在门口,将她的退路堵得死死的。
院子里的两人听到动静声,都回了头。
邵先生一眼就认出了聿漪,可他丝毫没有躲躲藏藏的,反而迎了上去。
旁边的小三挽住他的手臂,脸上摆出得意的神色。
就算是正妻来了又能怎么样呢?她有孩子,她有靠山,聿漪根本就斗不过她。
邵先生走过去几步,站定在聿漪身后,满眼都是嫌恶。
“你跟踪我?”
许言倾看到聿漪放弃了进来的打算,被自己的老公和小三堵在这,该不该说她是活该呢?
聿执透过净亮的玻璃,一张脸色冷例如冰,目光盯着外头发生的一幕。
许言倾隐约觉得,这件事应该没这么简单,一会说不定还要发生些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