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执的花递出去,手就跟僵住了一样。
许言倾没有伸手接,倒是给他泼了盆凉水。
可聿小爷混到今天,经历的大小场面可比这多多了。
“什么情感专家?我听不懂。”
许言倾不跟他绕弯子,“万凌瑶。”
聿执的脸色,已经不能用僵硬来形容了,面上浮着不自然,不过他也没觉得尴尬。
“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
“今天下午你没向她咨询?”
聿执不知道这风声怎么漏出去的,不过嘴巴倒是硬,“咨询什么?她是做什么的?”
“噢,情感专家嘛,就是给人出馊主意的。曾经帮一个富二代追国民校花,求爱不成,害得富二代被女方家长打断肋骨进了医院,你不清楚啊?”
聿执沉底默。
“花就不用了,我改天会谢谢饱饱的。”
搞得她不知道这花是他买的一样。
情感专家确实没什么用,才跨出去,就折在了第一关。
可聿执还是要嘴硬下,他堂堂聿小爷,哪里需要去咨询别人呢?
“你别听外面的谣言,我不屑做这种事。”
许言倾点了点头,“我也觉得你做不出来。”
她着急要回家,就不和他多说了,“我先回去了,再见。”
聿执脚底下像是长了钉子,江怀见许言倾离开后,这才下车。
“小爷,要不要追过去?”
“然后呢?说什么?”聿执将手里的花束挥过去,一记重重地打在车身上,玫瑰花瓣扬起来,落下去,撒了一地。
“约许小姐吃个饭?”
聿执又想到了许言倾说的那句,许小姐这个称呼比倾倾好。
哪壶不开提哪壶,聿执看了眼撒满地的花瓣,“捡起来,一瓣瓣捡,公德心不能丢。”
江怀:“……”
风一吹,有些还飘落到几米外,江怀赶紧跑过去捡。
许言倾生日的这天,原本是想接饱饱过来的,可黄顶一早就定了那日,非说要给她庆祝。
下班的时候,黄顶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
两人出去的时候,碰到了霍西景。
“下班后去哪?”
黄顶嘴快,“今天言倾生日。”
“不是还要过两天吗?”
黄顶挽住许言倾的手臂,“霍先生说的是她身份证上的日子吧?那不对,弄错了。”
霍西景倒是准备好了礼物,还好就放在办公室。
“能带上我吗?”
老板开口,总不能说不行吧?
“等我下,我车钥匙没拿。”霍西景说着转身上楼。
许言倾包里的手机响起,她看眼来电显示,号码是陌生的。
“喂,哪位?”
对面传过来的声音很熟悉,“下班了吗?”
居然是聿执。
“嗯,啊,是。”
“一起吃个晚饭?”
许言倾几乎没做犹豫,直接拒绝了。“我跟朋友已经约好了。”
聿执声音拔高了些许,“你是不是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没忘,所以有约了。”
聿执站在落地窗前,两根手指捏着眉宇中心,脑袋疼,就怕太阳穴处的青筋炸了。
“你不是答应了,今天陪我的吗?”
许言倾满口都是惊讶,“我什么时候答应你的?”
“我给你发了消息,你没回,就是答应了。”
还有这样的逻辑?
“我没看到你的消息,还有,我手机每天会接到一堆垃圾短信,我从来不看信息的。”
聿执就连酒店都订好了,包厢里有花有酒,还有他。“我把地址发你手机上,你再看一遍。”
“我说了有约,不会过来的。”
聿执想不到她还能约谁,那个黄顶吗?“我等你。”
以为演电视剧里的痴情男主吗?
然后女主犹豫再三,爱恨交织,一番挣扎之后,跑去见他了?
黄顶凑过来时,许言倾已经挂断了通话。
“聿小爷?”
“嗯。”
“别跟他再纠缠不清了,你要学会享受生活。”
许言倾觉得很有道理,花花世界迷人眼,她要多去接触接触。
几人找了个饭店,最后结账的时候,许言倾抢在了最前面。
“我生日,我请客,都得听我的。”
黄顶不想就这么结束,但也不想让霍西景跟着,“霍先生,我送言倾回去就行。”
“没事,我来吧。”霍西景把黄顶那点小心思全都看在了眼里,“是不是还有什么活动,不想带我?”
“其实我想带言倾去嗨一下的,跳跳舞喝喝酒,放松下。”
霍西景觉得这个主意不错,“那走吧。”
那边,聿执在包厢里坐着,等了足足两个小时。
服务员进来问了几次,是否需要上菜。
他打电话给许言倾,但她已经不接他电话了。
江怀从外面进来,一副犹豫的样子,“小爷,您别等了,许小姐吃过饭后,去了酒吧玩,现在还没出来。”
黄顶平时就是个夜店小王子,不加班,就泡吧。
这种时候,霍西景还是顾着自己面子的,在台下找了个安静的角落,看着他们疯。
许言倾摇着手臂,摇着脑袋,黄顶在边上,那腰扭得比她还妖娆。
“姐妹,跟着歌唱起来!”
许言倾头发都乱了,发尖甩在脸上,脸疼。
不过那是真高兴,“男人不过是一件消遣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
她跳着跳着,觉得原本拥挤的人群好像散去不少,许言倾睁眼,就看到身前有个影子,一动不动地站着。
酒吧内四下晃动的灯柱,扫过男人的修罗脸,许言倾一个激灵。
靠,见鬼了。
江怀带了人,把里头的客人全部都往外赶。
声音关掉了,四周都是谩骂声。
许言倾的脸上也有了怒色,“你干什么?”
分手后和平相处,看来是做不到了。
许言倾望向台下,只觉得面前的聿执很可怕。“你还想管我怎么玩,玩什么是不是?”
聿执拿她没辙,目光移向旁边的黄顶。
许言倾将黄顶拽到自己身后,“别拿旁人开刀,有意思吗?”
这时,霍西景也跃上了舞台,他疾步走到许言倾身边,肩膀靠到她身前,做出了护她的样子。
“是我带言倾来的,怎么了?”
聿执已经有了一种要把他撕碎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