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若文回学校上课的时候,霍娇已经转学走了。
许言倾拎着水果来到宁家,宁母见到她,高高兴兴地将她迎进屋内。
“你人来就好了,干嘛还带东西啊?”
“文文爱吃榴莲,我见水果店有活动,给她买了个。”
双休日,宁若文在家,她似乎恢复得不错。开了房门出来,脸上也有笑容,“姐姐。”
许言倾有片刻的怔忡,扭头望过去,有种恍如隔世般的恍惚。
好像看到了她的安安。
一样的性子,一样的温和,许言倾眼眶有些酸涩。
宁若文将她带进房间,许言倾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
“姐姐,你快坐。”
“文文,你去学校上课还好吗?”
宁若文笑着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巧克力,非让许言倾吃一块。“很好,以前孤立我的同学,也和我说话了。”
除了现在不能弹琴之外,都很好。
许言倾看到墙上有一排架子,上面放满了书籍,她目光扫过去后,停在了其中几本书上。
许言倾抽出一本,“你也看唐医生的书?”
“嗯,心情特别不好的时候,我就买了很多心理方面的书,看看挺好的。”
许言倾随手翻了几页,将书塞了回去。
“你要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你就打电话给我,我可以陪你的。”
宁若文笑的时候,眼角上扬,很甜,“好。”
黄顶开了车来宁家的小区门口等她。
“城南那边的窨井盖老是被偷,昨晚有个老人不小心掉进去了,还好没出大事,我们现在去趟医院。”
“好。”
许言倾望着窗外,车子经过一条路时,她看到了一家手工的巧克力店。
甜蜜流心。
这名字有些熟悉,她昨晚看唐医生的书时,在她书上看到过。
生活应该充满甜蜜,人就应该内心柔软。
“顶顶,你停下车。”
“好。”
许言倾快步冲进店里面,老板娘穿着巧克力色地围兜过来,“你好。”
她没有多少时间逗留,就想买一些尝尝罢了。“你好,哪种巧克力比较好吃?”
“我们的招牌就是甜蜜流心,你可以试试。”
许言倾在空气中,闻到了一种淡淡的香气。
“什么味道呀?挺香的。”
“是我们店里的香薰,白巧克力做的,味道很香甜,添加的香料都是纯天然的。”
许言倾买完东西后,很快就回到了黄顶的车上,手里抱着一个纸袋,里面装了吃的和用的。
她丢了一块巧克力给黄顶,“味道还挺正。”
“我才不要吃呢,巧克力都是女人吃的,我是个大老爷们。”
许言倾瞪了他一眼,将巧克力拿回去,不吃拉倒。
日子平静无波的过了半个月。
许言倾刚下班回到家里,工作手机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她赶紧接通,“喂?”
“言言,你以为现在有聿执撑腰,你就真的毫无顾忌了吗?”
许言倾视宗觞为梦魇,听到他的声音,她就害怕、发憷。
她想直接挂断的。
“我们在一起朝夕相处三年,睡在一张床上过……”
“没有!”许言倾厉声打断他的话,“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谁能信呢?好几次,我确实躺在你身边的,对不对?”
许言倾坐到沙发上,宗觞就是个毒瘤,难道就拔不掉了吗?“别人信不信,无所谓。”
“那聿执呢?你们上床的时候,他脑子里不会有别的想法?言言,你有没有觉得,我是时时刻刻跟你在一起的?不论你走到哪,我都能跟你到哪,我就是你的影子,是你的……”
许言倾掐断通话后,关了机。
她坐在沙发上,一摸额头,都是汗。
晚上,许言倾翻来覆去没睡好。
睡梦中,好像有人抓着她的四肢,又好像有人将她的脑袋按进了冰水里面。
她醒了四五次,实在睡不着了,就睁眼熬到天亮。
为了不让人看出她的憔悴,许言倾化了个妆。
聿执和饱饱过来接她,刚开门,女儿就扑了过来,“妈妈。”
许言倾笑着揉她的脑袋,“真早。”
“当然啦,高兴得我都睡不着啦。”
聿执站在门口没动,“可以走了吗?”
许言倾弯腰将女儿抱在手里,“你让妈妈练的歌,我勉勉强强能唱完,我怕紧张,会忘词唉。”
饱饱双手揉着许言倾的脸,在她额头上、脸颊上,一顿爱的输出,“我相信妈妈,到时候我要让班级里的小朋友都羡慕我。”
“羡慕什么啊?”许言倾边说边往外走。
“羡慕我有个漂亮妈妈,唱歌还好听呢。”
聿执伸手将门轻推上,托班里面经常有亲子活动,以前都是他去的,这一次说什么也要把许言倾拉上。
到了教室,饱饱拉着许言倾的手,将她介绍给自己的朋友们。
“这是我妈妈。”
一个个都是小小孩,仰着脑袋好奇地盯着许言倾看。
饱饱有些不开心了,“昨天怎么跟你们说的?”
小豆丁们一听,开始了花式彩虹屁。
“阿姨好漂亮啊。”
“阿姨好高啊。”
“阿姨美到天上去啦……”
男娃女娃都跑过来拥着她,许言倾很是不好意思,听着叽叽喳喳的夸奖声,一阵高过一阵。
聿执靠在门口处,旁边的老师在同他说话。
“饱饱昨天就跟小朋友们说了,今天她妈妈要来,要让这帮孩子们捧捧场。”
她知道妈妈可能会害羞,所以早就下足了心思。
“她真的很暖,还带了很多糖果,提前分给班里的同学们。”
这是妈妈第一次参加她的活动,饱饱都期待好多天了。
她的妈妈是她最最最宝贵的一样宝贝,她想介绍给所有的同学和老师们。
聿执唇角轻勾起来,眼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
许言倾被拉到讲台旁边,饱饱将话筒递给她。
“下面,请欣赏我妈妈为大家演唱的《孤勇者》,鼓掌!”
孩子们很配合,在后面坐着的家长们也很配合。
许言倾握紧话筒,音乐声响起的时候,她有些紧张地找着节奏。
她望向坐在前排的饱饱,唱出了第一句歌词。
四周好安静,静的只有许言倾的歌声,一个字一个字跳跃在旁边的钢琴键上。
她望出去的眼睛里,突然却刺进了一个身影,那人站在饱饱的身后,正阴冷着一张脸看她。
许言倾唱到一半,陡然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