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各处的灯光亮了起来,五颜六色的霓彩倒影在蓝色海面,成了一道道独特的风景。
船身被漆成上白下绿的天星小轮缓缓向他们驶来,上下两层的一艘轮船,视野极开阔,果然是上佳的流动观景台。
随着“哔”地一声响,船板缓缓放了下来,船员在一旁不断地关照旅客,“小心,站稳了,船身有点晃。”
“果真是火树银花不夜天,堪称美轮美奂呐。”土包子杨云妮坐在天星小轮靠窗的位置,感觉自己的新世界大门又打开了一扇
伍再奇在她耳边轻声说,“天星小轮作为过海的公共交通,它一直以它低价、免塞车、可以饱览海上风光的优势营运。”
“曾经有一家着名的地理杂志,把搭乘天星小轮游览维港两岸列为‘人生五十个必到景点’之一。”
“我前世来这里出差,必然是要一个人坐一次天星小轮。”
“摒弃所有的的事物,把手机关上,安静悠闲地度过这短短的时刻。”
男子的声音低低地在云妮的耳边说着前世今生,声音低哑而有磁性。
华灯初上,远处波光粼粼倒影着七彩霓虹和高楼建筑上的万家灯火,犹如一幅充满了辉煌气势的美丽画卷。
望着满天繁星,伍再奇和云妮轻声唱起了歌:“愿摘下千束星光,将梦儿悬在你窗,温暖这最美的晚上......”
一曲既了,云妮回头望着伍再奇粲然一笑,“在这里唱这首歌才最应景呢。”
站着旁边的路达吉激动地表示,“伍生,请问这是什么歌?竟然还有我没有听过的粤语歌?真好听,旋律好美。”
“呃......”伍再奇眨眨眼睛,忘记有一个歌神在身边了,很有班门弄斧之嫌呐。
“你喜欢听吗?我也很喜欢呢。”云妮笑眯眯地称赞他,“你的鉴赏力十分不错。”
到岸了,四人沿着天星小轮的踏板上了岸。
走了一段路,转角处遇到一个十字路,他们停下来等红绿灯。
“我们俩要回酒店休息了,明天早上还要早起去九龙交易所。”伍再奇开始赶人,“你们回去吧。”
“那么我们俩明天早上来?”吉仔悄悄地看了一眼云妮,“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帮你们跑腿。”
“好吧。”伍再奇无可无不可,“那就交易所见吧。”
吉仔依依不舍地跟云妮挥手,“妹妹仔,我们明天九龙会见,明天我拿吉他来给你唱歌呀?”
“好,再见。”云妮笑得眉眼弯弯,这种悠闲的日子她过得十分适意。
绿灯亮起,路远处急驶而来的一辆小货车“嘎吱”一声停了下来,伍再奇牵上云妮的手,打算穿过斑马线。
还不肯走的吉仔兀自站在他们身后朝他们挥手。
晚风凉爽宜人,路灯照得一切犹如白昼。
刚刚走了两步,眼睛很尖的云妮看到停在斑马线外的小货车车厢后的马路上“啪”地一声,掉下一串鲜艳的红珠子。
珠子红得十分艳丽,在明亮的路灯下,那一抹炽热的光彩像燃烧着的火焰。
云妮停止了脚步对伍再奇说,“小货车上面掉了东西。”
小货车后面的车厢满满当当地堆放了很多东西,伍再奇朝驾驶座上面的络腮胡司机喊了一声,“先生,你车厢上面掉了东西。”
司机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听到,他神情有些僵硬地看着前方的红绿灯,云妮索性向小货车的尾部走去。
这串珠子一看就不是凡品,云妮对它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她想把东西捡起来看一看。
谁知道,她刚刚朝这一辆丰田轻卡走了两步,司机神色紧张地发动了引擎,便打算开走。
云妮抬眼看向小货车的前方,那里还明晃晃地亮着红灯。
——有问题。
云妮的目光投向小货车的货箱,神识在一息之间扫了过去。
“再奇哥,车子货箱上有一个人,把车子拦下来。”云妮在车子往前开的时候对伍再奇说。
伍再奇二话不说就向前冲去,他身子在地上轻轻一点,一个翻腾窜上了轻卡没有任何遮拦的车箱。
司机感觉到车尾的货箱传来了一阵摇晃,他的神情更加慌张了,开动车子就想跑。
“想跑?”云妮右手一扬,一道乌光携着尖啸声射向丰田轻卡的轮胎。
“噗……”
一瞬间前轮漏完气的轻卡还歪歪斜斜地向前开了十几米,便动弹不得了,络腮胡司机打开车门跳了下来,撒开双腿又想跑。
“不许跑!”云妮清叱一声,司机倒反而跑得更加快了。
云妮呵呵一笑,她把自己右脚的拖鞋轻轻向上一踢,随即以右手接住拖鞋,然后拿起拖鞋向前掷出。
随着“啪”的一声响,云妮的拖鞋妥妥打在络腮胡的头上。
络腮胡一个惨叫就趴在了地上,路达吉吃惊地看着云妮的手说,“妹妹仔,你这个拖鞋,难道铁做的?竟然这么犀利!”
“我让你不要跑,你硬是不听,你还能跑得过我的拖鞋不成?要知道,能在我的攻击逃脱之人,普天之下绝对不超过一个,而你明显不是这个人。”
云妮光着一只脚笑呵呵地走上前,捡起自己的拖鞋穿到了脚上。
伍再奇把车厢里的东西翻得乱七八糟,赫然发现一个眉目俊朗的年轻人躺在货物的最下面。
竟然是刚刚警察在四处搜寻的傅天川!
伍再奇从车厢抱着傅天川一跃而下,随即把他放在地上。
路达吉惊讶地喊了起来,“这个司机是刚才阿sir要找的那帮人其中一个吧?胆子真大,竟然敢绑架傅大少?他们难道不知道傅大少在岛上的势力?”
伍再奇笑道,“常言说穷是恶人胆,穷疯了的人还管你有什么势力?他们干完这一票往海外一躲,谁能奈何他?这年月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拿水在他头上淋一下,看看他能不能清醒过来。”云妮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军用水壶,毫不客气就朝地上那一张俊脸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