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梅拉着云妮赶紧走了,走出老远才吐了吐舌头,“人家在说情话,我们俩蹲在那里偷听算是个怎么回事?让人发现了,明天人家非得说咱们俩不地道。”
被拉走了老远,云妮还在回头张望,“难道我们就看着小姑娘掉入魏清扬这个臭小子的陷阱里?”
李红梅继续把她扯往饭堂方向,“那你想怎么样?我们冲出去,告诉欧行月,这个臭小子曾经上我家来提亲,他是个坏人,你别上当。”
“是啊。”云妮也头疼,“这个狡猾的魏清扬,他早早就把事情告诉了这个女孩,我们冲出去有什么用?”
“算了。”李红梅把她拉得飞快,“肚子都快饿扁了,人家有情饮水饱,我跟你的情义可没有达到这种地步,赶紧找饭吃去。”
到了饭堂,狗蛋已经帮她们俩打好了饭,里面照例有一颗煎蛋,这一颗蛋,鲜嫩光滑,色泽美观,让人一看就有食欲。
“何况伟的煎蛋做得越发的好了。”云妮赞了一声。
“他跟我说了,想要煎出一个好蛋很有一些技巧。”李红梅嘴里含着食物含含糊糊地说,
“火候,油温和磕破鸡蛋的的时机都很重要,当时,我怼了他一句,你这话说了当没说,谁不知道这些都很重要。”
她们正说着煎蛋的技巧,魏清扬和欧行月一前一后地进来了。
李红梅的眼睛多尖呐,她一眼就看见走在后面的少女,女孩湿漉漉的大眼睛之中似乎有水光氤氲,白皙的脸上霞飞双颊,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云妮的眼神也不差,“啧啧,谈对象这种事情,简直会遮住一个人的眼睛,这个姑娘,多好的一颗小白菜,生生的就让猪给拱了。”
不明所以的伍再奇劝慰她,“我们不要只看结果,但其实猪也是经过了努力才能拱到白菜的。”
“经过努力就能让他拱吗?那小白菜不是挺可怜?”云妮看着眉开眼笑在排队的魏清扬,越看他越不顺眼。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伍再奇把自己碗里的肉挟给她,“吃吧,是哪一头猪?上课的时候我多关照关照他,让他没有空拱小白菜。”
李红梅努努嘴,“呐,不就是魏清扬,他刚刚在外面那个转角对那个小姑娘说海枯石烂他都不会变心。”
“是欧行月?”伍再奇深感意外,他慢吞吞地说,“这个就不用管他们了,他们俩谁拱了谁还不一定呢,魏清扬上赶着去找死,咱们犯不着插手。”
“嗯?”云妮一听,有蹊跷,“这话怎么说的?”
伍再奇皱眉,“这事情一时之间不好说,你只要记住,不要管就行了。”
“这个魏清扬据说跟那个女娃是青梅竹马的交情。”云妮想不通,“他就不知道自己的小青梅的来历?”
吃完饭之后,伍再奇带着云妮和李红梅去找小彪,
“小彪今天跟徐长征对阵,输在人家的一招‘弯弓射大雕’上,他妈说要帮他压压惊,宰了那一只从家里带来的老母鸡,炖了好大一锅汤,她让我们过去喝汤。”
“刚才在饭堂,你话里有未竟之意。”云妮却还在好奇欧行月的身份,“她是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来历吗?”
伍再奇瞥了她一眼:“她祖父是蛊苗的族长,你说,魏轻扬能对她怎么样呢?”
“嘶……”李红梅倒吸了一口气“我听说平常的苗女都已经很厉害了,他竟然敢惹蛊苗。”
“他很可能是不知道。”伍再奇说,“欧行月的身份是一个秘密,学校里只有有限的几个人知道,如果不是新华同志告诉我,我也不会知道。”
“是需要保密。”云妮点点头,“人们对自己不理解的东西总是会害怕,要是让大家知道了,会引起学生恐慌心理。”
李红梅哭丧着脸说,“我现在已经开始恐慌了,听说她们那里路上的小石头,或者小木片都可能带有蛊虫。”
“那里就有这么可怕?”伍再奇笑道,“传说中的东西很多都是假的,其实苗人里面只有蛊苗这一支才会下蛊,其他的苗人所会的不过是蛊苗族人传出来的一星半点,只不过是被传言夸大了而已。”
“这一星半点就已经很厉害了。”李红梅还是害怕,“我小时侯曾经听说南平镇有一个男孩子很调皮,经常欺负一个身材瘦小的同学。”
李红梅绘声绘色地说着小时候听到的故事:有一天,调皮的男孩子,不知道为什么肚子就鼓胀了起来,还痛得他直打滚,最奇怪的是怎么也查不到问题所在。
后来,他姥姥仔细问他得罪了谁,他说那天他刚刚在学校打了一个同学一顿,回来后肚子就开始痛了。
那个姥姥带着他上门赔礼道歉,看到那个小个子同学的奶奶穿着一身苗衣,那个姥姥就明白了。
她让自己的外孙赶紧磕头求饶,这才救回了他自己的一条命。
听说那个苗奶奶让他含着一个插了银针的鸡蛋,几分钟打开鸡蛋之后,那里面的蛋黄不见了,里面爬满了不停在蠕动的小虫。
“从那以后,我一般都不会再欺负瘦小的同学。”李红梅说完故事下了一个结论,“身体瘦弱的同学,他家里说不得就有一个护犊子的苗奶奶。”
云妮没好气地瞍了她一眼:“怪不得你小时候尽是欺负那些大个子的男同学,你这个脑子还真是绝了。”
“那是。”李红梅洋洋自得,“这么多可以欺负的同学,你硬要跟人家有靠山的过不去,算是怎么一个回事?”
“说到靠山这事情……”云妮摸了摸下巴,“我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魏轻扬找了一个这么硬的靠山?”
李红梅也抖搂了一下,“对啊,那个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娃娃,她可比那些身材瘦小的同学更加可怕,她家里的老爷爷一顿脚,我看连这个宁城都要震一震。”
“我们前面还担心她来着……”李红梅的表情有些复杂,“原来我们才是该被担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