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梅梅脸上露出一抹惊喜,“你说的,是那个住在你们家的伍知青?我也听说过他,他是宁城来的吧?你帮我问问,宁城有哪个医院能治这种小儿哮喘。”
“嗯,这次学工他也来了。”云妮站了起来,“陆姐姐,你等我,我去去就来。”
陆梅梅双眼婆娑,声音嘶哑地说,“我以前因为一些不如意怨天尤人,怀着他的时候整天闷闷不乐,以至于害得他有这种毛病。
“云妮,我许过愿的,只要我小遇能好起来,我一定对世界上所有的人和事都心怀感激,再也不会萦怀于往事。”
云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一直怀疑,当年杨双河对她做了什么坏事,不然杨三湖结婚的时候,陆梅梅她妈不会是那一副样子。
挥挥手,云妮走了,她回到矿务局办公楼,径直进了民兵办,找到了正在里面和傅繁义说话的伍再奇。
“怎么了?小妮?”伍再奇看到她略有些急切的脚步,温声问道。
云妮摸了摸脸,她纳闷地说,“不知道为了什么,我老是觉得很着急,所以就走快了点。”
“什么事会着急?”伍再奇表情也有些凝重起来,“你又碰到魏清扬了?”
“没有,看到他我一点也不会着急。”云妮摇摇头,“我看到了陆梅梅。”
“陆梅梅?”伍再奇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她在龙源?”
云妮接过来一饮而尽,“她在流花矿,早上我们看到的那一辆拖拉机,是她带儿子来看病。”
喝完水,云妮把小孩的症状跟伍再奇说了出来,伍再奇蹙眉,“宁城什么地方能治这种病?”
“是啊,可惜没有雪灵果了,不然,哪里需要这么大费周章。”云妮遗憾地说,新果子还没长出来,旧果子又吃完了。
“我听说人参和灵芝都可以起点作用。”伍再奇双手环胸,“不过,飞龙山的灵芝大的都让我们摘了,剩下些小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灵芝,人参,我都有哇,云妮心里高兴了。
她眼中浮现一丝淡淡的喜悦,“再奇哥,傅大哥,你们俩忙,我不打搅你们谈事情了。”
回到招待所,关好门,她进入了空间。
空间里的药田,一如往日的郁郁葱葱,她这回是重点查看灵芝。
灵芝待在药田的角落里,已经有些年头了。
它们的菌盖和菌柄的颜色越来越深,已经呈现出一种紫黑色,跟那药田里的泥土颜色很相近,不注意看的话,几乎就看不出那里还静静地趴着这些一把把的小伞。
上过几年的飞龙山,云妮已经知道了,一般正常情况下,以秋季采摘为宜,所以每年的秋季,她都会上飞龙山把它摘下给梁日红处理。
而她自己药田里的这几十株,她看见长势良好,便一直没有理会。
云妮随手摘下一朵灵芝,走到泉水边,舀起一勺水,把它冲洗了一下,打算咬一口尝尝。
她这是想鉴定一下,看看里面有没有蕴含灵气,没有灵气的话,以后也不用种它了。
用力地咬了一小块,嚼了几口,她呸呸呸地吐了出来,太硬了,不过,也尝出来,里面确实有灵气,只不过比她的人参稍差一点。
看来这个东西还是要用她以前的方法才能食用,就是碾碎了或者切片,放到稀饭或者汤里同煮。
云妮看了看手里黑褐色的小伞,沉思了一下,她干脆走到小木屋,翻了一下那本《本草经略》。
上面确实有记载:可治虚劳、咳嗽、气喘……
她合上书,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个像玉瓷一样的小娃娃,精致而又孱弱,好像轻轻吹口气,他就能消失不见。
匆匆忙忙之间,她拿了一个布袋子,装了五朵灵芝进去,然后又急匆匆赶往卫生院。
九号病房还是像她离去的时候那么寂然无声,她伸出手敲了敲门,门口咿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小杨。”开门的是谭澎湃,“为了我们,让你跑了这么多次,麻烦你了。”
云妮走进来一看,小男孩的吊针已经打完了,他正斜斜地倚靠在床头上。
看到云妮进来,他歪着头,扑闪着大大的眼睛问了一声,“爸爸,这个阿姨是来看我的吗?”
“对呀,小朋友,我是来看你的哦,你好了没有?”云妮看着这个软软萌萌的小娃娃,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软了。
小男孩咳了两下,才回答,“嗯,我觉得好多了,刚刚有个伯伯来给我打针针,我就没有咳得这么难受了。”
“小遇……”陆梅梅眼睛又开始有水光,“你昨晚睡了一晚上,吓死妈妈了。”
小男孩安慰妈妈,“妈妈,你别哭,睡觉才好呀,这样就不会咳嗽了。”
陆梅梅心里又涌起一阵悲凉,她转过头,揩了一下眼泪,小声而哽咽地对云妮说,“云妮,刚刚那个医生说,如果他再这样昏迷两次,就不用抢救了。”
“没事,陆姐姐。”云妮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我已经找到法子治他的病了。”
陆梅梅嚯地一声抬起头,红肿的双眼流露出一丝希冀,“你说什么?真的吗?”
谭澎湃也一个箭步跨了过来,一个汉子,眼中也隐隐闪过一丝水光,“小杨,你……你说的是什么法子。”
云妮举高了手里的袋子,还打开了袋口给他们看,“我再奇哥说,灵芝能治他这种病症。”
“灵芝?”谭澎湃往袋子里看了一眼,他惊呼到,“你上哪里得的?这么大朵,而且品相又好,听说可贵了。”
陆梅梅急急伸手进去,拿了一朵出来,紫褐色的小伞静静地躺在她的手上,通体的紫,上面竟似隐隐有一抹暗光一闪而过。
“啊?真的是灵芝!”陆梅梅左手捂住嘴,右手看着那一株接近有半斤重的灵芝,眼泪犹如决堤的河水,汹涌而下。
“我们听一个老中医说过,灵芝能控制小遇的病情。”谭澎湃眼框也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