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嘻嘻哈哈言笑晏晏,脚底下崎岖不平的山路,他们如履平地,险峻的羊肠小道,他们跳跃自如。
两个小时之后,兄妹俩终于从和平山的背面上到了山顶,这一片山地势极其险峻,少有人迹,到处是爬满了藤蔓的参天大树。
今天炎夏烈日当空,这里却凉爽怡人,一阵风吹过来,三湖惬意地叹息一声:“这里真的是避暑胜地呀,在这建一个小木屋,住上一个夏天,那可是神仙日子。”
云妮眼神一阵黯然,她在玄明大陆过的本就是神仙日子,除了修练,没有任何事情值得她放在心上,一朝从云头被打落到泥底,她除了振作,别无他途。
云妮望着一处悬崖峭壁,那里没有水,没有土,细细的石缝中,却有很多不知名的花草树木靠着顽强坚韧的生命力,在对自己身处逆境的命运默默地说不。
眸光微动,云妮勾唇一笑,双眼恢复了清澈明朗,她回过头对三湖说:“我们分头寻找,找到了就以长啸为号,然后各自回头,还在这聚集,那雪灵果你是见过的,不会认错吧?”
“我得多傻才能把这么奇怪的果认错?”三湖白了妹妹一眼:“这地势险峻,你一定要小心。”
云妮闻言点点头,兄妹俩分开,各自往相反的方向走过去。
云妮走的地方是东面,她一边走,一边寻找和空间里的灵果树相似的树木。
嗯,这一株太高大,不像是能长出这种果子的树,那这一株?云妮摇摇头,这一株太常见,而且从来不结果。
走了几分钟,云妮渐渐的不耐烦了,她从空间里直接拿出一个雪灵果,再把小九也召唤出来,然后撮唇打了一个唿哨,坐上小九直接回头了。
三湖听到啸音,也不再寻找,回头就向来处走去,回到原处,看到云妮微笑着正和小九在嘀嘀咕咕。
三湖快走几步上前,高兴地摸着小九的翅膀:“阿九,你也来了?”
云妮皓腕一扬,一枚莹白如玉的雪灵果跃然掌上,她歪着头一笑:“三湖哥,你看。”
三湖大喜过望:“这么快就找到了?在哪找的?”
云妮胡乱一指:“小九从那边衔过来,我出来前让它自己先来找,它倒比我们先找到,好了,回去吧,太阳都快下山了,我们直接坐小九到南平镇,省点时间。”
兄妹俩指挥着小九停在南平镇北大门外的小树林,此处一如既往的僻静无人。
云妮从胸前的背包中掏出了那个雪灵果,递给三湖,三湖伸出手欲接,云妮看着他被太阳晒得黑乎乎的手,默默地又从背包里拿出一张干荷叶,把雪灵果包上,递给了他:
“三湖哥我这就回去了,你自己去吧,机灵着点啊。”
三湖哭笑不得,瞪了她一眼:“我又不是小狗蛋,还要你这么叮嘱。”
云妮“呵呵”一笑:“日后狗蛋可不用我叮嘱,这小子可机灵着那,村里的小女娃,但凡手中有两颗糖,起码要给他留下一颗。”
三湖接过雪灵果,往口袋里一收,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说:“行了,你回去吧,我走了。”
云妮看着他渐行渐远,突然间想起一件事,她杨声问道:“三湖哥,带钱了没?”
杨三湖一拍额头,还真是没带呢,他只好转回来。
云妮拿了张十元的大团结给他:“呐,拿好了,钱是英雄胆,再奇哥说,身上带着十元钱的人,现在就能称为高富帅,你把胸挺直了,就名副其实了。”
三湖眨巴眨巴眼睛,伍再奇好像是有这么说过,他下意识地把背挺直,然后问云妮:“这样行了吧?”
云妮看着一瞬间因气质稍改而变得格外俊朗的哥哥,满意地点点头:“唔,这个女婿好,红梅妈还嫌弃你,她肯定得后悔,走吧,你赶紧去,别让红燕姐姐等久了。”
云妮兄妹俩惴着雪灵果赶往医院的时候,李队长正如热锅上的蚂蚁在病房里团闭转,这年月,医疗水平低下,青年人夭折的也不在少数,病到这种情形,医生也摇头,直言不用抢救了。
若不是云妮临走之前所说的话,他也已经像自己老婆一样崩溃了。
李队长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气若游丝的李红梅,长叹了一口气,出了病房,他蹲在了医院的大门口,打算一直等到杨三湖的出现。
夕阳渐渐西下,落日的余晖映射成万千的晚霞,天边被染成了金色。
用脚把自己最后的一支烟踩熄灭,再把脚移开,李卫国看着那黑黑扁扁的烟头。
这时候,他心中最后的那丝指望也随之湮灭,他慢慢地转过身,打算回病房看着女儿,不让她孤单地离去。
“李队长……”三湖正好赶到了医院的大门,看到李队长佝偻的背影,他急忙喊了一声。
李队长蓦然回头,看到是杨三湖,他仿佛看到了一棵救命稻草一样,转身就跑到三湖身前,伸出双手紧紧地抓住三湖的右手:“三湖,你可来了,云妮说的东西可有找到?”
三湖被李队长焦急的神色吓了一跳,他赶紧回答:找到了,找到了,红燕没有事情吧?”
李队长被这一问,堂堂一个一米七的壮汉子瞬间红了眼眶:“刚才还没事,我在这等你挺久了,也不知道……”
“啊……”三湖惊呼出声,他反手握住李队长的手,焦急地说:“我们赶快过去,别耽误了时间。”
俩人脚步踉踉跄跄,快步奔跑,李队长在前头带着三湖一直冲到了病房前。
病房门虚掩,三湖伸手欲推,门内却传来了罗乐苹愤懑的声音:“我早就跟你说过,杨云妮是信口胡说八道,你们一个二个偏偏不信,你看,这时候都没见人影,等得她哥哥来,你姐姐这气都没有了。”
说完嚎啕大哭起来。
听到自己婆娘的哭声,李卫国推门的手顿时颤抖起来,杨三湖这时倒镇定了起来,他伸手扶着快要瘫软在地的李队长,另外一只手稳稳地推开了病房门。
罗乐苹正涕泪交加地趴在病床上痛哭失声,这时听到了自己的儿子李红军的一声惊呼:“三湖哥,你终于来了。”
已经哭得通红的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罗乐苹看见一个人正推门进来,她用袖子胡乱地擦了一把脸,此人身形高大,气宇轩昂,可不正是杨三湖,这一刻她紧蹦的神经一松,顿时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