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晖抿唇“多谢珍额娘,那儿子就照办。”
虽说这样显得多隆重,但是毕竟心疼自家福晋的心占了上风。
倒是弘昐一口回绝了,没说带福晋去,他与福晋的关系越来也不好,简直不想见面了。
雅利奇也都由着他,也知道他们夫妻关系不太好,管不了那么多。
进了园子不久,三格格的新小伙伴那日苏这边就出了一点小状况。
有那么一天,她拉着三格格坐在一个僻静角落里,严肃的问“伊尔木,你是不是喜欢罗汛”
她着急,用的居然还是蒙语。
三格格愣了一会才道“没有啊,怎么忽然这么问了”
“你真的不喜欢嘛”那日苏急吼吼的。
三格格摇头“没有,他是太子的伴读。”
“那你以后喜欢吗”那日苏不死心。
“你喜欢”三格格问。
那日苏很骄傲的点头“喜欢他好会读书,又长得好跟我阿爹说的那种穷酸秀才一样好哎”
三格格嘴角一抽,觉得自己的新伙伴脑子不太好。
穷酸秀才难不成还是夸人
“那你喜欢就好,我不喜欢,放心。”三格格拍小伙伴的肩膀。
“不过,你不能打搅大家读书,闲暇时候再去找他。”三格格道。
“知道知道,闲暇时候也不能总是找,不过他学骑马射箭嘛,我就可以找啦。不然打搅他读书就考不上举人啦听说最后大殿点状元的时候,要是有人长得好,就是探花郎探花郎很好看的。以后我嫁给探花郎多好呀。”
三格格表示,您真是有理想啊。
于是,那日苏小伙伴就风风火火开始追情郎了。
蒙古姑娘都开放,雅利奇听说了只是笑,没表现出什么来。
四爷听说了也没在意,小孩子家胡闹。
不过,这个那日苏身份是不错的,原本四爷还想着等过几年可以给太子做个侧福晋。
不过既然这姑娘心有所属,就算了。
她们部族也有更合适的姑娘。
那日苏全然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不过显然她也不在意就是了。
孩子们都活泼的很,雅利奇担心的还是太后。
她现在隔三日就去畅春园看看,太后精神是好的,只是开始消瘦了。
太后见她这样,倒也没嫌弃她烦。反倒是还安慰了她许多话。
“你这样两头跑也没必要,半个月来一次就成。天热起来,你也受不住。这年过完就是二格格大婚,你这也忙的不轻,瞧着都憔悴了。”
“臣妾没事,娘娘好就都好了。”雅利奇道。
太后叹口气“哀家一旦去了,这一个摊子都丢给你们了。你这个人,不管事的时候不管事,如今由不得你,少不得管。你也别耗费了心血,日子长着呢。你得好好陪着皇帝。”
雅利奇应了是,难免伤感。
可太后照旧不许她多呆着,只叫她回去了。
回圆明园的路上,雅利奇问许嬷嬷“嬷嬷瞧着太后这病如何”
“奴才不敢撒谎,奴才瞧着,太后娘娘这是全凭一口气支撑呢。”许嬷嬷不敢说的是,只怕是太后娘娘心里还有些个事搁不下,等搁下了,也就
雅利奇叹气,没再说话了。
太后还有什么心事呢
一是弘晖福晋没几个月生了,这时候跪灵撑不住。
二是十四爷还没回京。
如果照着顺利,该是今年年底就能回来的。
太后虽说不见也可以,但是人嘛,总归是想见的。
这一年,事不算多。
五月初的时候,弘昱福晋有了身孕,雅利奇就跟亲婆婆似得赏赐了不少东西。
五月底的时候,温宪的小女儿夭折了,这孩子生出来就有问题。
如今夭折了,也都不敢告诉太后。
温宪伤心欲绝,但是好歹还有一儿一女,额驸也很体贴。
六月初九,弘晖福晋生产,痛了一日之后,生了嫡长子。
弘晖倒也不失望。
雅利奇叫人将消息送给了太后。
太后竟亲自来瞧“哀家也是见着第四代的人了,不亏了。”
四爷笑道“皇额娘给这孩子起个名字吧。”
太后想了想笑道“小名字就叫福慧吧。大名字不必着急,日后再说。”
弘晖和福晋谢过了太后,从此小皇孙就有了名字了。
七月里,西北战事进入最紧要的时候,这一战要是败了,那这战事还要延绵个一年两年。
但是这一战要是胜了,十四爷年底就可以班师回朝了。
但是七月底的时候,太后再度昏厥,显见不行了。
人一旦走到了最后,几乎是几个月的时间,就会变得不一样。
原本头发都很黑的太后,仅仅半年时间,就成了花白。
到最后,她躺在榻上安慰四爷“别总想着哀家没见着十四是你不对,也不要总是琢磨是去年你们不在哀家才这样。这病不是一下子能有的。”
四爷说不出话来。
“哀家去了之后,也不要铺张,西北还打仗呢。这几年给皇子娶亲,嫁公主,耗费不少了。哀家是长辈,又是太后,总归是要大清,为你们做点什么的。你答应哀家。”
四爷握着太后的手点点头。
“乌苏里氏是个好孩子,你们好好的过。一辈子下来之后就知道啦,一点都不亏。”
雅利奇就在跟前跪着,外头嫔妃们跪了一地。
“娘娘放心,臣妾定然好好照顾皇上。”
“嗯,好,哀家放心。曲嬷嬷老了,哀家走后,叫她回去养老吧。哀家也没什么放不下的。你们都好就行了。”
“转告给十四,就说哀家走的好,不难受。叫他懂事些,知道上进。”
十四福晋忙道“皇额娘放心,臣妾定然转告。”
“温宪,你没了个孩子伤心是应该,可一直伤心是不懂事。有你哥哥嫂子照看着,你也不会差。哀家小时候不够关照你,你也不要记恨。”
“皇额娘,女儿没有。”温宪已经不能想皇额娘是怎么知道她没了个孩子的。
“好啦,哀家也该走了。哀家这一辈子,活的一点都不亏。哀家没什么遗憾了。”太后说罢,便闭上眼,不多时便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