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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她们心里面清楚,温夏在对她们的处置上,有绝对的权利。

所以,这些原本害怕得罪人,并不敢出声的美容师们。这个时候,纷纷刚开始出声,对着温夏,说出自己知道的事情。

看着她们站在那里,急着说出同伴问题的样子,温夏的眼眸暗了暗。

她虽然厌恶背叛者,但是,如果这些人说的是真的,那也就算了。如果她们只是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而随意往其他人身上泼脏水。那么,温夏也不会允许,这种人留在自己的美容院的。

温夏没有想到仅仅是,仅仅是因为被人背叛这么一件事,她竟然在他们的美容院里,发现了这么多问题。

虽然从一开始,温夏就知道,人性是经不起试探的。但是,看着她们现在的样子,温夏只觉得心里头有一些不太舒服。

在温夏的示意之下,白芨把吵得最凶的几个人叫了出来,然后开始和其他人,证实她们说的这些话里,有没有自己胡编乱造的。

温夏美容院里的这些美容师,本身就是日子过不下去的穷苦贫民。

所以,她们的心理素质并不算高。再加上这个背叛了的人,应该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做的并不算是隐蔽。

像是温夏和白芨这种,和她们接触比较少的人,可能看不出来。但是,那些经常和她们生活在一起的其他美容师,却可以从一些小事当中,看出来是谁在一定时间之内,状态不对劲。

在其他人的指认下,温夏和白芨两个人,很快就揪出了背叛了美容院,卖了他们家美容院的按摩手法的那名美容师。

看着这个时候,跪坐在院子最中间的那名,仅仅只有二十多岁,却非常憔悴的妇女。温夏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对这个女人,温夏的印象非常深刻。

因为,她并不是温夏,从牙行买回来的,而是在半路上救下来的。

那天,温夏带着白芨,到牙行区买仆役。

回来的路上,看到一名三十多岁,头发凌乱,看起来非常邋遢,满身酒气的男人,拽着这个女人往暗巷里走。

而这个女人,一边撕扯着男人,一边在路上大声呼救,哀求。

看到这个情景的时候,温夏当时就想要上去帮忙。结果,却被旁边的一名老婆婆劝了下来。

通过这明老婆婆的解释,温夏才知道,这两个人是夫妻。而且,已经成婚好几年了,家里还有两个孩子。

刚刚成婚的时候,两个人过得也还算是不错。

但是因为从去年开始,反叛军和朝廷军就打得非常激烈。很多被波及到的农户或者是山匪,纷纷跑到相对来说比较安全一点的地带。

像他们府城这种地处偏僻,不管是朝廷军还是反叛军都看不上的地方,反倒是成了最安全的地带。所以,府城周围来了很多这样的人。

但是,这些人过来之后,对本地的农户,甚至是一些行商来说,却是一个特别大的隐患。

这些人过来之后,找不到正经的营生,只能仗着自己有几把武器就占山为王,做了土匪。

他们不敢和正八经儿的镖局,或者是大型的商行为敌。自然就把目光,放在了那些比较小的行商队伍里。

这个男人,原本是做一些短途行商行当。虽然赚的不多,养家还是没问题的。

可惜的是,在一次出门行商的时候,所在的行商队伍被土匪打劫。队伍中死了几个人,他们的货物还全部都被土匪抢走了。

他能留下一条命,也是因为运气好,在躲避土匪的时候,直接滚到了山沟里,没有被他们发现。

等这些土匪离开之后,这男人才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府城。

因为他伤得比较重,一条腿在躲避的时候骨折了,又拖着这条伤腿走了很远的路。所以回家之后,即使花了家中大多数的积蓄,也只能让他正常行走。

但是只要速度一快,或者是干重活,这条腿的劣势就显示了出来。

家中大部分的家业被抢走,自己又受了伤,以后还干不了什么重活。

家中的积蓄一日少过一日,为了维持家用,那名叫盼弟的女人,只能出去给人家洗衣服。

也是巧了,她家中小儿子出生不长时间。在邻居的介绍下,盼弟去了一户大户人家做奶娘。

虽然常年不能回家照顾家里。赚的钱却不少。

不过,这个叫柱子男人,本身就有一些大男子主义。

受伤之后心情压抑,家中的妻子不仅承担起了养家的重任,又常年不在家,让柱子不禁有一些疑神疑鬼。

这种情况下,柱子自然就被一些狐朋狗友们引诱着,开始参与到赌博当中。

最开始的时候,柱子还算是克制一些,只是参与一些比较小的赌局。盼弟回来的时候,他把自己收拾的人模人样,盼弟还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但是赌博这东西,只要沾上了,基本上就很难戒掉。甚至会在其他人的撺掇下越玩越大。到了后期,他已经不满足于,玩一些比较小的赌局了。下的筹码越来越大,输的银两的自然也就越来越多。

在盼弟不知道的时候,他把盼弟带回来的,这些养家用的银两,全部都输了进去,还把家中的积蓄以及他们住的这个房子,一起输给了赌场。

后来,更是在盼弟做完奶娘回家之后才知道。这次他欠了赌场的钱还不上,要把女儿给卖出去。

盼弟抱着女儿,不让柱子把女儿带走,却被柱子狠狠地打了一顿。

在盼弟昏过去之后,柱子到底还是把女儿交给了牙行。

等她清醒过来之后,柱子却抱折盼弟忏悔,说是如果不把钱还给赌坊,赌坊会打死他。

他和盼弟保证,以后绝对会好好过日子,不会再去赌博了。

从小就一直被教育的逆来顺受的盼弟,即使心中有一些难过,却还是点了点头,相信了柱子。

不过,盼弟的好日子还没等过几天,柱子竟然又一头扎到了赌场里。

不过三天的时间,卖女儿剩下的那些银两,又被柱子花光了。

这一次,柱子把目光放在了盼弟的身上。

这个时候,柱子之所以拉着盼弟,就是准备把她卖到暗巷去。

虽然温夏之前曾经听说过,在这种年代,确实有过这样的情况。

实际上,这却是温夏第一次亲眼看到,顿时大受震撼。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为了在府城更好地生活下去。从搬到府城开始,温夏就把府城的一些明面上,或者是暗地里能打听到的事,都做了一番了解。

温夏自然知道,暗巷是什么地方。如果这种事没碰到也就算了,现在碰到了,温夏当然不会袖手旁观。

所以,温夏直接拦住了柱子。

柱子本身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人,被人拦下之后,他原本还有一些生气。但是,看到温夏的衣着,以及一直跟在她身后,像是丫鬟一样的白芨之后。柱子的脸上,马上就露出了一个有一些谄媚的笑容。

在听到温夏说,想要救下盼弟的时候,却又马上狮子大开口,喊出的一个非常高昂的价格。

温夏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被他拿捏住,直接转身就准备离开。

而一直被柱子拖着走的盼弟,从始至终就一直跪在地上,默默垂泪,一言不发。

看到温夏要走,柱子对着盼弟就踹了两脚。想要通过威胁盼弟,让温夏提高价格。

在发现温夏丝毫不为所动之后,柱子又祭出了杀手锏。说是如果温夏不能提高价格的话,他就要直接和盼弟和离。

听到他的威胁,温夏自然第一时间就询问盼弟。

那个时候,温夏其实心中是有一些犹豫的。她害怕这个年代的女性,受过太多的封建教育。真的觉得自己要为丈夫,为孩子而活。从而和柱子站到一条线上。

她甚至心里都想着,如果盼弟到现在,还搞不清楚形式的话,她也就只能选择放弃了。

没有想到,即使被柱子踹了好几脚,盼弟也没有张嘴恳求温夏,多花一些银两,把她买下来。

也正是因为盼弟的这个态度。温夏才没有转身就走。

后来,温夏用一个还算是合适的价格,买下了刚刚被柱子写下休书的盼弟,并把她带回到美容院。

因为可怜她的遭遇,不管是温夏还是白芨,在平时都对她多有照顾。

也正是因为这样,在知道背叛的人是盼弟的时候,白芨的心里面才会这么生气。

甚至在温夏还没说话的时候,白芨就几步来到了盼弟的跟前,有一些不敢置信地看向她,对着她说道:“怎么是你?盼弟,东家对你还不够好吗?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i对不起东家的事?”

听到白芨的话,原本一直老实坐在那里的盼弟,猛地抬起头来。看向温夏和白芨的目光,也有一些阴沉。

原本盼弟憨厚老实的面容,这个时候被怨恨所扭曲。她看向她们两个人的目光,充满了仇恨。

这种感情太过于剧烈,让看到她的目光的人,见忍不住觉得后背一凉。

“我为什么做这种事?我为什么做这种事?难道你不知道吗?如果不是你们。我怎么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白芨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一直以来都非常照顾的盼弟,竟然会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她。

在愣了一下之后。才对着盼弟说道:“如果没有我们的话,你确实不会到现在这个地步。

你不会安安稳稳的在美容院里面工作,不用风吹日晒,受人刁难。每个月还可以拿着固定的月钱,享受东家给你的各种便利。

如果没有我们,早就被你那赌鬼丈夫卖到暗巷去了。看样子,相比于这种安稳的生活。你更喜欢暗巷那地方是吧?

是我们自作多情了,当初就不应该救你。”

“我怎么可能喜欢那种地方!你们不要以为救了我,就是帮了我。

你们只不过是为了,假仁假义的展示自己的仁慈罢了,根本就没有真心实意的为我着想。

要不然当初我相公说,只要多拿一些银两,他就不和我和离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同意?

就因为我们两个人和离了,等将来我死之后,不仅没有办法进他们家的祖坟,只能做孤魂野鬼。在我活着的时候,也没有办法去见我儿子。

我儿子才那么小,跟着那样一个父亲,我还不在他的身边。他要怎么活呀?如果你们当初,愿意多花十几两银子。只要十几两银子,我相公就不会和我和离,我也不会过现在这样的日子。

你们说,我该不该怨恨你们?”

听到盼弟的话,温夏只觉得自己的一腔好一都喂了狗了。

对这种大脑已经彻底被封建思想荼毒了的女人,温夏甚至连和她继续说下去的想法都没有。

这世上苦难的人很多,虽然并不是圣母。但是遇到能救的人的时候,温夏也不介意帮个忙,搭把手。

但是,对这种连自己都放弃了自己的人。温夏觉得,她根本就没有能力拯救她们。

不仅温夏觉得有一些无语,就连站在院子里,其他那些也同样受封建思想荼毒的女人。也觉得盼弟的这个想法,她们有一些理解不了。

别管这些人心里有着什么样的小心思,至少,她们对温夏是真的感激,而不是表面顺从,心里却在暗暗的怨恨。

“算了,你已经没救了,我不想和你多说什么。”

温夏冲着盼地摆了摆手,然后看向站在旁边,同样被她的这一番言论给吓到了的白芨,对着她说道:“既然人都已经找到了,那这事儿就交给你负责。

你拿着她的卖身契,直接把他送到衙门去。像是这种背主的奴才,衙门应该有自己的惩罚方式。你过去盯着点儿,出结果了之后再回来。”

听到温夏的话,原本还有一些嘴硬的盼弟,这个时候,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看向温夏的目光有一些惊恐,挣脱了白芨拉她的胳膊,猛的向着温夏的方向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