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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评审们有些犹豫啊,看来我也算赌对了,能够放在慕容公主的丹药面前相比,也算可以吹嘘的谈资了,不过嘛,一直如此也比较麻烦,要不这样,咱们私下的赌局就算平局如何?”

虽然过程中出现了额外风险,但就结果而言,基本还是按照古月的设想在进行着,其实他一直都不觉得自己能赢,所以从未否认过,但也并不是代表他觉得自己肯定输了。

“平局?那怎么算?两不相干么?”这个结果慕容荻不愿意接受,自己有自己的目的,如果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其实是自己白忙乎了。

“倒也不必两不相干,其实慕容公主不就是看上了我这轮椅么?虽然我确实无法现在就将它交给你,但也不代表完全不可能,咱们不如找地方单独聊聊好好商量商量?”

“单独聊聊?这才是你的目的!可你想要什么呢?”

“自然是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呗,我也有自己的情况嘛,不过选择权在公主你的手上,要不要谈谈合作共赢?”

“怎么说呢,和你单独待一起其实局面对我不利吧?我可没自信和胜过三品炼药师的人比拼精神力。”

“这个嘛,也是一个值得考量的因素,但毕竟这是你的主场,具体如何安排,我可没发言权对吧?但是,好好聊聊是认真的,我也有迫切需求的地方。”

这话古月已经说的十分委婉了,其实他的需求是什么?就是慕容荻本人啊,可这能公开说出来么?

“好!那这里结束后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听凭公主安排。”

既然古月和慕容荻两人已经有了共识,院长和一众长老们索性不再纠结,直接判了个平局,算是都不失面子也方便结束这次大会。

作为并列第一,古月有了优先选择奖励的权力,虽然他让慕容荻先选,毕竟得有点绅士风度,但主要是,慕容荻肯定不可能去选丹方的对吧?

“我选所有三品丹方,其他奖励不用了。”

“额……”古月真想给自己一巴掌,“什么鬼绅士风度!好人太难当了!”

摆在古月面前剩下的选择是火焰传承,极品丹炉以及成为院长亲传的机会。

“我连丹火都不会,直接去传承何止好高骛远,简直暴殄天物,至于院长亲传,没时间在这里待着不走啊。”

于是,古月要了丹炉,一个古朴而质地厚重的丹炉,“真视眼”很快便显示了物品信息。

“名称:不知名丹炉;品质:极品;特殊效能:炼制四品和五品丹药时精神力消耗减少一成。”

“四品和五品……我上哪去弄丹方?现在讨要三品的都需要好好琢磨了。”

就这样,炼药师大赛正式结束,剩下的奖励也有了主人,尤其是得到火焰传承机会的人简直觉得自己被馅饼砸中,谁能想到第一第二居然不去选这个?

值得一提的是孙逸月本来有了院长亲传的机会,可不知为何她放弃了,作为交换,她想要学院满足一个不过分的要求,毕竟有四个她的长辈坐镇,其他人也没有为难的意思,便依了她的请求。

对此,古月也没有机会去详询,因为慕容荻十分雷厉风行,说要带他去一个地方就直接拉上走人了。

跟着慕容荻的脚步,二人一路穿街过巷,到了湖边,原来慕容荻想要的目的地是湖心亭。

“这里只有一条路可以走来,除非会飞,所以你可以放心至少目力所及并没人跟着。”

“公主如此安排,在下也自当奉陪,并无异议。”

“行,那你说吧,想说什么?”

“首先啊,公主如此惦记我这轮椅,是为了那位二皇孙?”

“是的,对于这一点你自然能知道。”

看着慕容荻的坦然,古月立刻明白自己之所以能知道,多半也是她的安排了。

“那次截杀我的人,是你派的么?”

“不是,这样不仅很难保证轮椅的完整,也需要去考虑事后的交代,如果过程中让你们几个当场死了,或许能有个死无对证,但如果有活口或者逃离的,毕竟是陈都内,大陈难辞其咎。”

“我想也是,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一开始便计划好在最后的决赛中收网了?”

“没错,无论是分组还是一路上给你的信息,都是让你知道决赛时你会遇到什么,但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多半在想就算我要求用轮椅作为赌注,你也可以不答应对吧?因为对你而言,并不是太在意面子和风评,属于务实的类型,这点我也是,所以我直接让你没了选择。”

“还真是……话说,现在你的说话方式和刚刚很不一样啊,为何要那样演呢?虽然我一点也没感觉到矫揉造作。”

“我也有自己的状况吧,一个恃宠而骄的任性公主是不是更让人放心呢?”

“谁的日子都有不如意啊,是因为那位皇长孙么?”

“你真的想知道?”慕容荻玩味地笑着,眼神中的意味很直白,如果听说了,就逃不掉了。

“既然公主都如此坦诚了,我也说说自己的状况吧,其实我找你单独会面,一是为了弄清楚到底是不是你派人杀我,另外就是探查一下陈国有没有可以利用的信息。”

“你能怎么探查呢?只是问我?我说的也未必是实话吧?”

“没错,所以我有自己的方法去论证,通过精神力的一种使用方式,我能窥探你的记忆。”

“……”古月的表情一点也不象是开玩笑,慕容荻忽然感觉到了自己内心的一丝慌乱。

“公主也别着急嘛,如果我真的会对你使用,这会便不会透底了,不然我还能有办法灭你口而不受追究不成?当然,如果公主不信,可以晚些时候找个心腹仆人让我表演一番。”

“这也不必,你不是个正人君子,但也并没有信口开河的习惯,姑且就当你是认真的了。”

这下倒是轮到古月意外,慕容荻接受的是不是太快了?这事难道没有匪夷所思么?

“公主还真是个特别的人,和公主谈话一点都不会厌烦啊。”

“也不必恭维,既然已经聊到这里了,那么你就得有相应得觉悟,当然,是不是真的想知道,还给你最后一个选择的机会。”

慕容荻的眼神开始凝重起来,似乎在彰显她所言不虚,接下来的谈话很可能牵连甚广。

“感谢公主又给我一次选择机会,但事实上,我没得选啊,说吧,作为一个轮椅上的残废,我其实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慕容荻略微愣神,随即莞尔一笑,如春雪初融。

那是十年前一个春日,正值天真烂漫的童年,慕容荻与往常一样正在宫中花园无忧无虑。

他的义兄,十多岁的皇长孙路过花园,慕容荻和他很热情地打招呼,皇长孙笑着回应了,并且说要带慕容荻去房间里玩一个新游戏。

毫无戒心的慕容荻跟着皇长孙去了他的房间,就在门关上的那刻,原本阳光的少年立即化生为最危险的恶魔。

他将慕容荻甩到床边并且扑在她身上,撕扯开一件件碍事的衣服,露出吸引他许久的美餐。

慕容荻吓到了,吓到不敢言语,吓到一动不动,她不知道这位义兄想要干什么,但她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很痛苦,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内心中。

最让她无法理解的,是这个一直对自己和气的义兄,为何突然如此粗暴宛若野兽?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高呼“太子殿下驾到!”

正在床上兽性大发的皇长孙,立刻吓到弹起,慌不择路,撞到桌角,抓在手里的衣服掉落,赶忙又捡起,用尽全力从后窗逃离。

慕容荻依旧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只是眼泪不争气地滑落。

房门被打开,进来的不是太子,而是坐在轮椅上被人推进来的二皇孙。

一件衣服将慕容荻裹好,她忽然开始抽泣,在二皇子的胸前抽泣,直到累的精疲力竭便沉沉地睡去。

听到这里,古月张大的嘴巴久久无法关闭。

“真没想到你这样的人还会出现如此表情?”慕容荻笑得很轻松,笑得和释然。

“咳咳,”觉察到自己失态,古月赶紧用手将自己的下巴推上去。“那个……还真是……怎么说呢,嗯,表示遗憾……”

“这就是你的感想?知道我的秘密后难道不担心后果么?”

“后果嘛……嗯,感觉很危险,但是又有点机会贡献一下,公主你打算报复皇长孙么?”

“报复?为何要报复呢?他是受人尊重的皇长孙,他是众星捧月的皇长孙,他是肩负陈国未来的皇长孙,报复他?就为了我自己?”慕容荻继续笑着,只不过这次很悲凉。

“为你自己有何不可?他就是个变态,不管有多少光环加身,也改变不了他变态的本质!”

慕容荻愣住了,古月的愤慨很真实,但这样的真实很虚幻。

“好吧,虽然我作为一个外人,应该没立场这么说,但是有一点我得提醒你,他事后应该知道那次并非太子出现而是他那个弟弟救了你对吧?”

“应该吧,不过这事没人会提及,他也没再做过分的事了。”

“知道为什么?”

“哈?”

“虽然我并没有亲自尝试过,但作为男人,还是知道一些情况的,”古月莫名扭捏起来,“就是,那个,做那种事的事后,万一突然受到惊吓,是可能出现心理障碍的。”

“心理障碍?”慕容荻不太理解这个词,虽然字面上有迹可循。

“就是说,他长大后哪天又想做类似事情时,很可能心有余而力不足……”

“真的假的?!”慕容荻难以想象,这么一个让自己从心底感到高兴的消息来的如此突然,以至于都不自觉想要放肆大笑。

“你也别太高兴,这事如果真的发生了,你觉得那家伙会不会记恨上你?还有记恨他那个弟弟!”

“这……”慕容荻被古月三言两语便牵住了鼻子,这样的感觉很不舒服,却又不自觉去宁可信其有,因为如果是真的,恐怕不仅仅是危险。

“你说他这些年没有多余动作,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他在蓄势?什么时候才有机会一击必杀却不用担心后果?毕竟你是院长的孙女,而另一个是他自己的亲弟弟。”

“有朝一日坐上那个位子?”慕容荻的思维绝不迟钝,只是她一直没想过那次事件可能会有如此严重的后果,而且,自己才是受害者,可眼下,古月的说法越来越像是真的,而结论呼之欲出。

“没错!还有个旁证可以看看,皇长孙成亲了么?有孩子么?”

“他成亲有几年了,并没有子嗣……”

“所以啊……”古月也没想到自己吃到这么夸张一个大瓜,忍不住津津乐道地参与其中。

“我……该怎么办?”慕容荻忽然感觉到无比疲惫,很可能是受到刚刚回忆的那件事影响,一时间无比的疲惫袭来,不知所措。

“如果你要自保,机会多,譬如离开陈国,但是你有家族的羁绊,你放得下么?至于你那另一位义兄,他可没有机会逃离,所以,摆在你们面前的唯一出路,便是让这陈国的天下不会落到那个人手里!”

“你!”慕容荻不禁有些恍惚,为何谈话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明明自己本该是主导,眼下却成了和外国人一起谋划改变陈国未来,这是不是叛国?

“有负担对吧?自然的,或许你还会觉得你是不是在叛国?其实嘛,你应该反过来想,一个变态真的成了一国皇帝,这难道不是国民真正的悲哀么?话说你那个身体不行的义兄人品如何?不会和我一样很坏很坏吧?”

“不,他和你不同,他一直温文尔雅饱读诗书悲天悯人,自己的状态他从未叹息,而且一直在为了陈国尽自己一切努力。”

“嗯,这么说来,你们陈国交到他手上才会皆大欢喜对吧?何乐而不为呢?试想,如果我是有心弄得你们内乱,明知道这个未来的接班人是个变态应该缄默不言乐见其成才对吧?”

古月的说法确实很有力度,慕容荻不太愿意去相信,却又不由得自己。

“我该怎么做?暗杀他么?任何手法都应该有痕迹可循,而且未必能一击奏效。”

“这点我倒是可以提供帮助,不如就让我来当这个‘共犯’如何?想想还蛮激动,曾几何时能设想自己有一天还参与了如此有趣的事件?至于如何办到,我可以提供一些我的血液,很补的那种,保证他服下后可以兽性大发生不如死最后一命呜呼,要不要尝试下?”

古月自己都不清楚,这段时间他的微笑,一直很邪魅,一直很迷人,一直牵动着慕容荻的千头万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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