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医院之后,我在车站附近找了个五十块钱一天的小旅馆,暂时的安顿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我除了耐心等待,调养身体别无他法。
一千块不算多,但好歹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每天三顿供奉开销不少,但也算是解决了我吃饭的问题。
龙爷那里一直没有音讯,估计完全恢复需要一段时间。
一直到了第七天,天还没亮,我的手机便嗡嗡嗡的响了起来。
“喂。”
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了粗重的呼吸声!
“大师,救我,救救我!”
“你是哪位。”
我平静的问着,电话那头传来了砰砰的声响。
“我是王大柱,求求大师帮帮我。”
“王大柱?不认识。”
说着,我便挂断了电话,继续埋头大睡。
紧接着,电话又响了起来,我随手接听,王大柱哀求不已:“于先生,我错了,真的错了!”
“老太太闹腾了一整晚,您在不帮忙我就要完蛋了!”
“老太太是什么人?”
我的问题让王大柱一愣,后者连忙说道:“于先生,我母亲过世了,但不安宁啊!”
“原来你还知道你母亲过世了。”
我的冷嘲热讽让王大柱欲哭无泪,不用想我也知道,这家伙绝对被折腾的不轻,他母亲心有执念,答应我的事情尚未完成,怎么可能安然离开。
“我给钱,我给你一万块还不行吗!”
“十万块。”
听到我的报价之后,王大柱咆哮不已:“臭小子,你抢钱啊,穷疯了是吧!”
我毫不客气的挂断了电话,没有丝毫跟他废话的意思。
电话第三次的响了起来,接通后,那头传来了试探的声音:“兄弟,打个折?”
“之前你母亲答应给我一万块,你还欠我九千块,现在我要其余的九万块,是解决你眼下的麻烦。”
“记住,出马先生的压香钱一分都不能少,我给你一个账户,给还是不给,你自己看着吧。”
我将自己的卡号告诉给了王大柱,对于这种人,我没有容忍的必要,何况,我还需要一些钱。
在那个老婆婆身上,一万块我都觉得多,可现在,十万块也就如此罢了,因为我清楚,老人一辈子赚的钱,无非是被这家伙肆意挥霍罢了。
叮的一声。
剩余的尾款到账,电话那头的王大柱疯狂的嘶吼:“钱已经给你了,还不快过来!”
“把电话开扩音。”
我随口说了一句,王大柱将信将疑,但看到自己家里的东西不停掉落,他也只能选择相信。
“婆婆,你儿子已经给了钱了,我要了十万块。”
“答应我的事情已经完成,你可以安心的离开了,这钱我不白拿,日后这小子如果敢为非作歹,我一定帮你教训他!”
说完之后,吵闹的声响消失不见,我能听见隐约的叹气声,以及谢谢两个字。
“这就完了?”
我虽然没在现场,也能猜出来王大柱此时的表情。
“是不是觉得这些钱花得不值?”
我冷笑着说道:“的确不值,换做别人,我可能一块钱就解决了。”
“既然你花了这么多,我给你一句忠告,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以后,你好自为之,希望不要有和我见面的那一天。”
“如果哪天我找上门来,相信我,我一定是送你见你母亲的。”
说完,我便挂断了电话,远在一头的王大壮双腿发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惊恐连连。
“不错啊小于子,估计这个混账这次要长记性了。”
面对着桥姐的夸赞,我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那人钱财,替人消灾,问心无愧就足够了。”
“我去准备贡品,你……”
还没等把话说完,昏暗的房间中猛然间变的寒意彻骨。
要知道,这种地下室的旅馆连窗子都没有,哪里来的阴风阵阵!
“有,有东西在靠近。”
桥姐谨慎的看着门口,胆小的她立刻躲在了我的身后。
“刘玲玲回来了。”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其实我知道,她也是可怜人……”
一团黑气穿过房门,飘散在屋内,慢慢的幻化成了人影。
此刻的刘玲玲凄惨异常,这一次,她没有呈现出被剥皮拆骨的样子,但却更为恐怖。
只见刘玲玲的身体残破不堪,身上处处彰显着被屠刀砍伤的痕迹,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我说过,你不该去找他的。”
刘玲玲的双目中尽显着不甘心,死死的凝视着我。
“于先生,我现在不是你的对手了,你可以将我飞灰湮灭了,我想,这是你期待已久的事情了吧。”
我微微摇头,将灵牌拿了出来,并且在上面贴了一张黄纸。
“这里面能让你消散的慢一点,我争取在你消失前了结你的执念。”
人怕鬼,鬼也怕人。
刘玲玲最不该的就是寻找屠夫报仇。
她的死是屠夫造成的,屠夫本身杀气就重,寻常鬼怪本身就难以靠近。
我承认,刘玲玲这个恶鬼实力强大,连我都不是对手,但面对屠夫的时候,她没有丝毫办法。
刘玲玲死前对屠夫充满了畏惧,死了之后也会心存惧怕。
通俗的来说,屠夫可以杀掉她一次,也可以做到第二次,看着刘玲玲此时的样子,我就知道,她再次被屠夫折磨的够呛,哪怕她是一个凶神恶煞的女鬼。
听到我的话之后,刘玲玲很是意外的看着我:“你不打算对付我吗?”
“为什么要对付你?”
我将灵牌放在了桌子上:“进去吧,我会尽快解决此事,如今已经有了他的消息,我想也到了将他绳之以法的结局了。”
刘玲玲沉默许久,随之回到了灵牌当中,这一刻,她身上的怨气已经所剩无几。
“小于子,玲姐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没有否认,估计彻底消散,也就是一两天的事情。
别看刘玲玲凶神恶煞,让桥姐避之不及,但真的看到相处一些日子的她即将离开,桥姐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没有回答桥姐,而是拿出了另外一块牌位。
“风哥,死了没有,没死的话出来,有事儿找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