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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

作者:

樊思荏听他这么坚持,便回到办公桌前坐下,说,“那我试试看,不过他今天有个心脏移植手术,这会儿不一定能够接到电话。”

“嗯,试试。”简单点了点头。

樊思荏便拿出手机,点开了通讯录,还没有拨过去,就听着电话响了。

来电的不是别人,正是简奕。

“喂?”樊思荏连忙接听道,“你手术做完啦?”

“嗯,叶子喻说你找我?”简奕刚从手术室出来,回到办公室,就听叶子喻说樊思荏给他打了电话,连忙就回了一个电话过来。

“对啊,你现在可以吗?不是说还有记者会吗?”樊思荏知道但凡有这样的大手术,必定是要联系媒体大肆宣传的。

尤其是她那个父亲,为了医院的名声,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所以绝对不会错过这种让医院声名大噪的机会的。

“那个,我没想参加。”简奕的声音淡淡的,听着有些疲惫感。

“哦,那你现在最好找个旮旯躲一下,别让人找到。”樊思荏给他建议。

“所以,我打算到警局喝咖啡。”简奕认真地回答。

樊思荏吓了一跳,拧着眉,小声问道:“你说真的?”

“你觉得呢?”简奕不答反问,说话的时候,已经过了马路。

“那你到哪了?我下来接你。”樊思荏朝着简单比了个手势,两人一起离开办公室,往楼下走去。

“大概还有五分钟吧。”简奕说着,问道,“对了,你打电话给我是什么事?”

“呃,你到了再说吧。”樊思荏看了简单一眼,指着门口让他去等候。

简单无语地看了她一眼,慢慢悠悠地走到门口。

“好,那先挂了,等会儿见。”简奕挂了电话,稍微加快了几步。

樊思荏收好了手机,站在警视厅前最高的台阶上,掂着脚往门口看了看,老远就看到了简奕的身影,立刻跑上前,对着简单说,“简sir,他到了。”

简单听了这话,朝着对面看了一眼,就见简奕单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慢慢走过来。

“嘿,老三!”简单热络地挥手打招呼,倒是把简奕下了一跳,眯着眼睛看着他,就好像是看怪兽一样。

“你在门口干嘛?”他的态度有点恶劣,显然不想这个十万伏特的大灯泡杵着。

“等你呀。”简单憨憨一笑,一把勾住了简奕的肩膀,说,“听说你完成了一个心脏移植的手术了?”

“跟你有关系吗?”简奕滑动肩膀,避开他的手,看着樊思荏,略显不悦地问道:“他在这里干嘛?”

“呃……”樊思荏抿了抿唇,看着简单一眼,用眼神示意他自己说。

“呃什么?直接说。”简奕一看他们这么眉来眼去的样子,心里就不爽,一把将樊思荏拉到身边,沉着脸看着她。

“这个是简sir他……”

“老三,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来请你喝咖啡的。”简单笑呵呵地帮忙打圆场。

简奕压根不领情,冷睨了他一眼,说,“谢谢,但是我还买得起咖啡,不需要你请。”

“我靠,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可是你哥!”简单板着脸喝斥,显然有点受不了简奕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

“那又怎么样?我又没有请你出来接我。”简奕心里挺不高兴的。

好不容易忙里偷闲,过来找樊思荏相处一下,结果还要被个大灯泡照着,半点个人**都没有,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擦,你这小子果然无情无意!”简单看出他的别扭,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拉到一边。

简奕本来想打开他的,就听他小声道:“想跟思荏单独相处,就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

“嘿嘿,你小子果然是开窍了,知道套路女孩子了。”简单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简奕立刻瞪了他一眼,挥开他的手,“不说就放开!”

“说说说。”简单连忙凑到他耳边,问道,“你记不记得我的未婚妻叫什么名字?”

简奕很无语地瞪着他,拧着眉,道,“你的未婚妻叫什么,你问我?”

“哎哟,我不是忘记了吗,你记性好,肯定记得吧。”他依然拉着简奕小声询问。

“不记得。”简奕冷声否定了。

“喂喂喂,别这样,知道就告诉我一下嘛。”简单不让他走,拦着他的肩膀再次恳求。

简奕眯着眼睛打量着他,蹙眉道:“你发什么神经呢?不是从来不在意这个的嘛?怎么突然要问未婚妻的名字了?”

“哎呀,你知道就告诉我喽,总之有用。”简单继续跟他软磨硬泡。

简奕却摇了摇头,说,“真不知道。”

“怎么可能,你从来都是过目不忘的。”

“你也说了,是过目不忘,我只是听过一次,肯定就忘记了。”简奕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在他看来,要知道名字,简单完全可以自己打电话去傅家问,干嘛在这里费时间?而且,他说好了不会跟人家结婚的,那么问了又有什么用?不是平白给人添堵。

最后,最重要的是,别人的未婚妻与他何干?他只管好自己的女人就是了。

简奕推开他的手,走到樊思荏面前,对着她说,“走吧,去喝咖啡。”

“哦。”樊思荏暗暗看了简单一眼,眼里满是同情。

“喂,阿奕,你等一下,就算只是听过一次,你也一定是记得!”简单再次追上去,一把抓住简奕的胳膊,说,“你就告诉我吧,这个对我真的很重要。”

“都说不知道了,你怎么这么啰嗦呢。”简奕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拉着樊思荏往餐厅走去。

简单不乐意了,在原地迟疑片刻,立刻对着樊思荏喝斥道:“思荏,你跟我站住,工作时间,谁允许你离开办公室的?立刻给我回去,否则我给你记过处分,understand?”

“啊?”樊思荏惊讶地转身,瞪着他,正想发飙,就对上了他恳求的眼神。

她知道,这是他在做戏,而且还要她配合。

樊思荏无奈,连忙苦着脸解释道:“简sir,别这样嘛,我……”

“立刻回办公室,没听明白吗?!”简单再次叫嚣道。

樊思荏立刻立正敬礼,说:“yes,sir!”

她没好气地瞪了简单一眼,立刻转头对这简奕说,“那个对不起,我得听长官的话,回办公室了。”

“不许!”简奕一把拉着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呃……”樊思荏挣不开他的手,只能求助地看向简单。

“老三,这里是警局,她是我的下属,所以必须听我的。”简单慢慢走到两人面前,一把抓住樊思荏的手臂,想要把她从简奕身边拉走。

谁知,简奕那里也毫不退让,两个人就左右拉扯着樊思荏。

此刻,樊思荏成了最受罪的那个。

她纠结了片刻,突然甩开两个人手,说:“你俩够了,我又不是橡皮筋,由着你们拉拉扯扯。”转头对着简奕说道,“我现在确实是工作时间,所以我回办公室去了。”

说完,转身往警局大厅走去,心里还默默念叨着:有良心的话,就快点叫住我。

“等等。”简奕真就开口了,拧着眉瞟了简单一眼,小声道,“你这做法,很low啊。”

“方法不在精,惯用就好。你到底说不说?”简单微昂着下巴,态度有点嚣张。

简奕没好气地抿了抿唇,说,“我记得她叫傅初雪。”

……

简单听到这个名字,眉心不由得皱了起来,表情挺尴尬的,好像懵圈一样站在原地。

简奕看着他的样子,也不理他,走到樊思荏面前,拉着她手,说,“走了,喝咖啡。”

“哦。”樊思荏跟着他走去餐厅,还时不时回头看着简单呆滞的表情。

简奕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手上稍微用了点力气,迫使她把注意力拉回到自己身上。

“诶,疼!”

“看什么呢?小心台阶。”简奕不让她继续看简单,进了餐厅之后,也不坐在窗口,直接找了中间的餐桌坐下。

“嗨,简sir的未婚妻到底叫什么名字?”樊思荏坐下之后,拉着他的手,凑到他面前八卦了一句。

简奕皱眉,眯着眼睛看着她道,“你这么关心干什么?”

“不是关心,是好奇。”樊思荏嘻嘻一笑,朝着他勾了勾手指,让他附耳到自己面前,说,“你知道吗,我们法医部来了个刚从y国回来的女法医,她跟简sir见面的第一天,就处处针对简sir,所以我才好奇,那个女法医是不是跟简sir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恩怨。”

“女法医,还是y国毕业的?”简奕勾了勾唇角,问道,“姓傅吗?”

“对就姓傅!”樊思荏肯定地点了点头,一双水眸好像灼亮的星星,充满好奇道,“她叫傅初,是不是简sir那个从没有见过面的未婚妻?”

“傅初?”简奕笑了笑,说,“看来是改了名字了。”

“啊?原本该叫什么?”樊思荏八卦地打听。

简奕不喜欢她的关注点在其他人身上,板起脸,说道,“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又不是你的未婚妻。”

……

樊思荏没好气地嘟了嘟嘴,不服气地反驳道:“好奇嘛,不说就算了。”

“喝什么?”简奕也不理她,拿了桌上的餐单牌看了一下,问道。

樊思荏单手支着下巴,说,“摩卡喽。”

“别的呢?有没有想吃的?”

“嗯,鸡腿吧。”樊思荏说了个想吃的。

“只要鸡腿吗?别的都不要了?”

“不,再要一个双色甜筒。”樊思荏两颊梨涡浅浅,露出非常俏皮的笑容,并且补充道:“你请客哦。”

简奕没有说话,走去柜台点餐,付款之后,一手端着托盘,一手拿着甜筒来到她面前。

他先把甜筒递给樊思荏,而后又把一杯摩卡放到她面前。

樊思荏吃了一口甜筒,巧克力和香草的完美结合,真的是美妙极了。

“唔,太好吃了。”说着,她很自然的把自己的甜筒送到简奕面前,笑着说道,“尝一口看看。”

简奕愣了一下,眼神有点惊诧,张嘴尝一口,接着打开了快餐盒,吃着自己迟来的午餐。

“怎么样,好吃吧?”樊思荏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期待着他的回答。

但是,简奕压根就不理她,特别专心地吃着自己餐盘里的食物。

樊思荏知道他向来高冷,努了努嘴,也不理他,拿起盒子里的鸡腿津津有味地啃着。

这时候,简奕的手机响了。

他低头看了眼来电显示,直接挂断了电话。

樊思荏看着他的动作,心里已经猜到了电话的源头,小声问道:“医院打来的?”

“不用管。”简奕出来的时候,就吩咐过叶子喻,如果病人的情况有变,就给他打电话。至于其他人的电话,他一律不接。

“哦。”樊思荏啃着甜筒的外皮。

没过几秒钟,电话再次响起。

简奕淡淡扫了一眼,再次挂断。

“你确定没问题吗?”樊思荏知道自己的父亲最注重这方面宣传,喝了口咖啡,小声询问。

“一个手术而已,院长也完成过的,他可以应付的。”简单吃完了自己的午餐,拿着咖啡杯喝了两口,看着樊思荏道:“倒是你,不是让你看完心理医生就回家的嘛?怎么跑来警局开工了?”

“因为,我做完心理辅导之后,觉得心情很舒畅,就想过来试试看,还有没有特别紧张,害怕的感觉。”

“结果来是恢复正常了?”简奕一看她的状态,就已经猜到了情况。

“嗯。”樊思荏开心地点了点头,说,“韩医生真的很厉害,等我完全好了之后,一定要请他吃饭,以示感谢。”

“不许。”简奕知道那个心理医生是个男的,直接就否定了樊思荏的这个想法。

“为什么呀?”她不明白地提问。

简奕没有回答,一双黑眸略显淡漠的凝视着她,那眼神给人一种不能拒绝的威慑力。

樊思荏无奈,只好放柔了嗓音,道:“我就是想表示一下感谢,怎么不能请吃饭了?”

“也不是不能,”他眯了眯眼睛,略带迟疑道,“只是……”

“什么?”樊思荏满是期待地看着他。

“必须我跟你一起请他。”简奕回答。

“那可以啊!”樊思荏很爽快地答应了,并且道,“不过,我们两个人的话,你的工资比我高,你买单!”

“可以。”简奕说话的时候,手机第三次响起。

这次的来电不再是院长室,而是叶子喻来到的。

他滑动接听,道:“说吧,什么事?”

“哎呀,奕哥,你到底在哪儿呀?我都快被院长大人的眼神给杀死了。”叶子喻的声音很低,明显是偷躲在某个地方打过来的。

樊思荏听着他的声音,直接凑上前说道:“小叶,你等会儿直接告诉樊世华,简奕跟我在一起呢,他想找人的话,就给我打电话。”

“啊?哦。”叶子喻一开始还有点懵,但是很快便反应过来了,点了点头答应道:“我知道了,你们玩得开心一点。”

说完,他挂了电话,好像得到了圣旨一样,大摇大摆地走出洗手间。

他很清楚,樊院长是不愿意招惹自己女儿的。

果然,他一走出去,就被逮住,送到了顶楼院长室。

樊世华看着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叶子喻道:“樊院长,我知道你要找简医生,但是他现在和思荏在一起,刚我给他打电话,都是思荏接的,说谁要找简医生,就亲自打电话给她。”

“思荏?”樊世华的脸色微沉,知道如果要打电话给樊思荏,那么基本没戏。

“对呀,简医生现在就和思荏在一起。”叶子喻憨憨一笑,特地强调了一遍。

樊世华拿起手机,想要给女儿打电话,可是刚选中了女儿的号码,便放弃了。

他起身道:“算了,你让参与这次心脏移植手术的助理医护人员,一起去到楼下见记者,说一下刚成功的心脏移植的手术吧。”

“哦,我现在就去。”叶子喻点了点头,转身走出院长办公室。

临关门的时候,他还是很带劲地做了个手势,有种总算解脱的愉悦。

室内,樊世华略显疲惫地放下手机,沉沉叹了口气。

说白了,自己的弱点还是樊思荏,只要扯上樊思荏的事情,他总是没办法果决地做出应对。

警局的餐厅内,樊思荏把手机还给简奕,脸上露出嘚瑟的笑容:“好了,安心在这里坐着吧,等那里的记者走了,叶子喻一定会再打电话告诉你的。”

“你就肯定樊院长不会亲自打你的手机找我?”简奕轻挑着眉梢看着她。

“他不会的。”樊思荏很笃定地说道。

“为什么?”他就有点想不明白了。

樊思荏微微勾了勾唇,带着些许苦涩,说,“他知道我不喜欢医院拿手术成功作为扩大知名度的宣传。在我看来,治病救人是医护人员理所应该做的,不该和名利扯到一起,否则‘医者父母心’这句话就变质了。”

简奕听了这话,心里极为认同。

他觉得没必要为了招揽生意,刻意打出一些“最一流权威医师”,“最完美医疗团队”的标题。

医生只要切实完成了手术,传播了医德,自然有病患及病患家属口口相传。

这才是最好的广告,实至名归。

而那些刻意宣传出来的“名医”,“名院”,不过是把医生当枪使。

手术成功的时候,这医生就如同神一样被信奉,一旦失败,就成了医院的替罪羊,被推到风口浪尖去承担责任。

“这年头,很少有人有你这样的想法了。”简奕用勺子搅拌着咖啡,声音不愠不火,却透着一起轻快。

听起来,心情还不错。

“所以,我是异类吗?”樊思荏笑了笑,说,“怪只怪这个时代太浮躁,什么都会显得特别快餐式吧。”顿了顿,打开了咖啡纸杯的盖子,接着说道,“现在的每个人,都想在短时间内收获到最大的效益。”

“确实。”简奕喝了口咖啡,问道:“对了,你们最近跟的案子怎么样了?”

“呃,目前已经死了3个,剩下一个暂时不在w市,所以还是平安的。”樊思荏单手托腮,道,“只是,今天简sir让小电脑放了个消息出去,不知道凶手会不会上当。”

“这么说,你们已经锁定凶手的身份了。”简奕放下勺子,抬眸看着樊思荏。

“嗯,但是没有证据。”她点了点头,说,“这次的凶手,犯案简直是经过精心部署的,特别严谨,就现在的三起案子,我们还没有找到可以起诉他的任何线索。”

简奕听着她说的,蹙眉想了想,说:“这倒是让我想起前几年新闻曾经报过的几起案子。”

“什么?”

“听说过死亡暗判吗?”简奕认真地说出一个名词。

樊思荏立刻点了点头,表情带着一丝惊讶,道:“你是说,我们侦办的这起案子,跟他有关?”

“不肯定,就是觉得有点类似。”简奕沉默了片刻,说,“这次你们怀疑的凶手,多大程度上应该算是个受害者。”

“是,如果以现在的舆论导向来看,他确实是受害者。而罗凯诚那些,则是罪有应得的。”

“所以,这很符合死亡暗判出手的基本要求。”

“不会真的是他吧?之前不就是传言,他已经在一次爆炸中身亡了吗?”樊思荏听过死亡暗判的很多故事,当然还有和他斗智斗勇的女特警的故事。

“可是,后来又有案子出现,并且公开向警方发了挑战书。”简奕双手交叉搁在桌上,看着樊思荏说,“具体有没有这些事,你可以让简单调出前几年a市的案卷看看。”

“呃,我知道了,我等会儿就去跟简sir说。”樊思荏明白地点了点头,心想如果真的是死亡暗判所为,她是不是会见到传说的艾警官?

那是她最崇拜的女警官,简直可以说是把她当成神一样信奉。

不过,自从她结婚生子之后,就很少在警方的新闻屏幕上露面了。

艾晴和她的老公尹唯,曾经是警界神化一样的存在,就像是“维多利亚”时期的福尔摩斯和华生,激励了很多很多有警察梦的年轻人。

樊思荏就是其中之一。

“嗯。”简奕点头应了一声,看看时间,说,“我看也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了,下班的时候过来接你,自己小心一点。”

“哦。”樊思荏点了点头,跟着他走出餐厅,又把他送到门口,看着他离开之后,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不过,这会儿重案组办公室的气氛有点凝滞。

樊思荏一脸不解地看着周围的四个大老爷们,蹙眉道:“你们在干嘛呢?怎么一声不吭,这么安静?”

“嘘!”小电脑听她说话,连忙用手指比了个噤声的动作,说,“简sir的脸黑得跟鬼一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啊?”樊思荏一听这话,便朝着简单的办公室看去,迟疑片刻,说道:“那我也有事找他,必须说话。”

说完,走到办公室门口,礼貌地敲了敲门。

“喂!你疯了!故意往枪口上撞!”小电脑低着头,用非常夸张的表情看着她。

“去,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樊思荏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就听办公室内传来简单的声音:

“请进。”

樊思荏连忙推门进去,看着简单略显阴沉的脸色,慢慢走到他面前坐下。

“思荏?”简单眯着眼睛看着她,问道,“老三回去啦?”

“嗯。”樊思荏跟他对视着,用力点了点头。

简单立刻坐直了身体,双手支着办公桌道,“你知不知道,那个傅初真的是我未婚妻!”

“知道,简奕跟我说了。”樊思荏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道,“所以人家针对你,是合情合理的。”

“哎呀,我才不管她是不是针对我呢,我是在想,她没事跑回来干什么?回来也就算了,还特地来我一个区工作,有病吧!”

“切,说不定只是巧合呢。”樊思荏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态度很不屑。

“什么巧合啊?我看她是故意来逼我履行婚约的!”简单想到这个,就浑身打寒颤,面色惨白。

樊思荏无语地白了他一眼,说,“行了,你少在那里想入非非了。谁会为了一个不愿意娶自己的男人,逼着他履行婚约啊。”

“不会吗?”简单认真审视着她,说,“或许这个傅初,就是个例外呢?”

“拜托,简sir,你哪来这么强烈的自信?傅法医的本身条件很优渥的。”樊思荏忍不住吐槽道,“人家根本不用吊着你这棵不是太神气的大树。”

“我靠,思荏,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说我很差吗?”简单不服气地反驳。

“呃,”樊思荏笑了笑,故意打趣道,“反正没那么好呗。”

“思荏!”

“好好好,当我说错话了。言归正传,我刚才听简奕分析了一下这次的案子,明明只是个新手,但是每次杀人的部署都很严谨,也很高超,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这并不是凶手自己设计的谋杀案。”樊思荏一脸认真地把自己知道的说给简单听。

“你是怀疑有人在幕后帮助凶手?”简单明白了她想表达的,说道,“死亡暗判?”

“对!”樊思荏点了点头,说,“虽然很多传言是他已经在‘炸弹狂魔案’中殒身了,但是也有人说他侥幸没死,还继续在暗中帮他觉得需要讨回公道的弱势群体,策划复仇案件。”

“如果真的是死亡暗判在教凶手作案,那么我们抛出去的假消息,就没用了。”简单的脸色变得凝重,点开电脑,查找几年前a市的案卷,说,“确实,在‘炸弹狂魔’的案子之后,警方还是收到过来自死亡暗判的战书。”

“我看一下。”樊思荏走到他的电脑前,仔细看了看,说,“那如果真的是他的话,你要不要找最了解他的艾警官问一下?”

“艾晴?”简单迟疑了片刻,道,“估计不能,她目前好像不再国内,和她老公一起在y国度假,好像是怀了二胎。”

……

“电话都联系不上吗?”樊思荏知道只了解的死亡暗判的是艾晴,因为已经周旋了很多年了。

“呃,也不是联系不上,就是再没有确定之前,贸然打扰人家的甜蜜二人世界,不好。”

他对此已经深有体会,就刚才简奕就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

“那我们先想办法确定,看嫌疑人今晚会不会上钩。”

“嗯,先部署今晚的事情。”简单点了点头,看了眼时间,说,“但是晚上的行动,你别参加了,因为这不是面对什么变态杀人狂,你刚做完心理辅导,需要好好休息,别太累了,让韩医生的治疗白费了。”

“啊?我没事的,我可以的。”樊思荏很想参与,连忙就给出了解释。

简单却摇了摇头,态度很坚定,“不行,你今天已经帮了很多忙,也克服了自己心里阴影,精神上已经很累了,必须早点回家休息。”

“简sir!”

“没有商量余地,你是我的下属,我必须为你的健康考虑,understand?”

……

樊思荏嘟着嘴,不想回答。

简单立刻沉下脸,怒声喝斥:“樊思荏,你的纪律性在哪儿?你的服从命令听指挥,都听到哪儿去了?”

“sorry,sir,我只是太想和大家一起行动了。”

“办案的提前必须是身体健康,所以你必须准时下班,回家休息,这是命令,understand?”简单的态度强硬。

樊思荏无奈,只好立正敬礼,高声回答:

“yes,sir!”

“嗯,那没有别的事情,就先出去吧。”简单重新调阅了a市的激起有关“死亡暗判”的案子。

这个人原本是个非常出名的律师,因为小时候的遭遇,眼看着自己母亲被陷害致死,但是法律没能帮他惩处到那些害了他母亲的人,所以他就亲自替天行道,惩戒了那些人。

从此,他开始了帮人策划案件的人生。

当然,他每个选择帮助的对象,都是备受欺凌的小人物,那惩戒的都是有钱的,可以逃避法律惩处的败类。

就像这次的罗凯诚,他仗着自己家里有钱,仗势欺人,为所欲为,就算做出了也不用负什么责任,只要父亲的钱到位了,也就没有再追究了。

所以,这种人正好就触了死亡暗判的雷,是他一贯针对的,必须替天行道的对象。

简单越看案卷,越觉得是自己接受的案子跟死亡暗判的风格很像,口中不由得叹了口气,小声嘀咕了一句:“他该不会是对手去了y国养胎,所以临时找了我们w市来练手吧。”拧着眉,沉默了片刻,才接着说道:

“那还真得联系艾晴的老公尹唯问问了。”

他跟尹唯,因为父辈的关系,还是见过几次的。

所以,简单点开手机,正想搜索尹唯的电话,就看到了一条邹佳秀发来的信息:明晚回家吃饭吧,你的未婚妻回国了。傅家那里想着要你们把婚事商量一下,早点办妥。

一看这信息,简单整个人不好了,抿了抿唇,眉心纠结地更厉害了。

于是,他没有给尹唯打电话,就先去了法医部,想找傅初把话说清楚。

可是,到了法医部,并没有看到傅初,找小华问了一下,才知道人家已经回去了。

“走了?这么早?”简单一脸惊讶地看着小华。

“呃,说是要去超市置办一些生活必需品,所以解剖完那具焦尸,就直接请假回去了。”小华都不明白简单干嘛这么紧张,笑了笑,有些八卦道,“简sir,你干嘛这么大反应?是和傅医生有什么特别的交情啊?”

“没有,绝对没有!”简单急忙否认。

可是,那种想都不想就直接回答的样子,反倒让人更加起疑。

小华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顺着他道,“哦,没有就没有吧。”眼神却充满了暧昧,显然是不相信他的。

简单看着他的表情,立刻知道他误会了,连忙强调道:“哎呀,你别乱想,我和傅医生真的没有任何关系!”

“是是是,简sir啊,你不用这么紧张,我没有乱想,真的。”小华的脸上笑容暖暖的,看门口有人走过,连忙追了出去:“刘sir,你来得正好,之前的报告做好了,我拿给你。”

说完,跑进来拿了一份报告出去,留下简单一人傻站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

简单无奈,暗暗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等他走了之后,小华回到办公室,就看到傅初从衣柜里走出来,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两口白水。

“傅医生,你们这个情况挺特别啊。”小华笑呵呵地看着她,心里有特别多的八卦。

“关你什么事呀,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傅初冷睨了他一眼,拿出手机,点开了美图工具,在一张简单的照片上,给他各种丑化。

“猪头,想跟我接触婚约,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