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华看得直愣,直到两只鹤儿停落在她面前才反应过来,又看向夜崖迹,惊喜问道:“如何做到的?”
夜崖迹温润一笑,“它们原本就一直跟着。”
南华笑,看向鹤儿的眼神变得更是柔和。
两只鹤儿忽闪着翅膀,愉悦地叫着,这一幕倒是更为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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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国,皇城。
“单于,您一定要为上福王做主才行啊。”大殿上,华阳公主哭得泪眼婆娑,抬手拭泪的动作楚楚动人。“现在连个下人都敢随便欺负上福王,这要其他丫鬟下人们怎么看呢?以后上福王在宫中哪还有地位了?”
军臣单于高高坐在榻垫之上,一脸威严之态,身边坐着的是阙氏。
“虎漠,华阳王妃说的可是实情?”他看向在一边单膝跪地的虎漠,冷沉问了句。
虎漠恭敬答道:“单于,的确是卑职让侍卫们减轻了惩罚的力度。卑职认为青袖丫头不过是一时没注意,原本便是无心之过,一旦惩罚太重岂不是对匈奴名声不利?”
“虎漠,这里哪里轮得到你胡言乱语?依我看,你是看在她是太子妃身边的丫鬟才徇私枉法的对不对?”华阳公主啜泣着,语气却咄咄逼人。
“卑职不敢。”
“单于,虎漠是太子的人,那青袖也是太子妃的人,他当然不会将我的上福王放在眼里了,单于,如果今天不重重惩罚虎漠的话,他就真不知道谁才是匈奴国的主子。”华阳公主惟恐天下不乱地添油加醋道:“这件事一旦传了出去,还以为太子做了监国呢。”
军臣单于的脸色明显一沉。
虎漠听出华阳公主话中的挑拨之意,连忙沉声道:“单于,卑职愿接受处罚。从轻发落青袖一事只是卑职个人的意思,跟太子殿下无关。”
华阳公主冷哼了一声,“你还挺忠心护主的呢,你还真当太子坐上了单于之位了?”
“华阳公主,此话怎可乱讲?”虎漠蹙紧了眉头。
“我又没说错什么,你本来就——”
“都给我住嘴!”军臣单于不悦地喝了一嗓子,这阵子身体上的不适已经令他很是烦心,再加上外族动乱一事更是令他无心顾忌其他,夜崖迹在此时的出走无疑又是雪上加霜,没想到今天华阳公主哭哭啼啼地跑过来告了虎漠一状,这些事情令他更加心烦。
华阳公主连忙闭上了嘴巴。
虎漠一脸的严肃。
阙氏悄悄打量了一眼单于,知夫莫若妻,她从他的眉宇间也看出些端倪来,在旁边轻声说了句,“单于,要我看这虎漠自然是要惩罚的,否则岂不是乱了国法?那青袖丫头再没有分寸,也不能将上福王扔进雪堆里,她是仆,上福王才是主子,这件事如果不严惩的话,以后这宫中也自然没有守规矩的人了。”
“是啊单于,您可是最疼上福王的,他现在都生病了呢。”华阳公主说着说着又泪眼朦胧了。
军臣单于一听,显然有些急了,“什么?上福王病了?所患何病?有没有叫御医?”
“多谢单于还惦记着上福王,他感染上了风寒,小小的身体就在不停的咳嗽,看得我这个做娘亲的心里面直跟着疼,阙氏已经命御医去看了,御医们都说上福王这次染上的风寒还挺严重的”华阳公主越说哭腔越明显。
人都是隔代更亲,军臣单于自然如此,闻言后心中更是焦急。阙氏见到后在一旁立刻说道:“单于,上福王都被折腾成这样,都是那青袖丫鬟惹的祸,再加上太子妃平日也管教不严才导致如此,这般可恶的下人,如不严惩实在难以消气。”
有时候人就怕耳边风,尤其是当一个人还在犹豫的空挡。军臣单于一听后,原本左右摇摆的心思一下子就被激了起来,大掌猛的拍在了案几上,厉声喝道:“来人,将虎漠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给我重重地打!”
五十大板,要准备要人命的打法。
虎漠面色丝毫没有波澜,一丝惊慌之色都看不出来,想来在到大殿之前早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见单于下了命令,依旧沉声说道:“虎漠谢单于不杀之恩。”
两名侍卫上前,一左一右拖住虎漠,刚要往外拖,却听殿外忽然传来一声急切之音——
“单于,手下留情啊。”
紧接着,一个小小身影踉踉跄跄跑进了大殿,“扑通”一声跪在了单于的面前。
虎漠定睛一看,竟然是青袖!
“好大的胆子,一个小小的丫鬟竟然敢跑到大殿上来大吵大闹,成何体统?”华阳公主语气陡然变得锋利,又看向单于和阙氏,“这就是那个无法无天的丫鬟,就是她害得上福王患了风寒。”
“单于,阙氏,一切都是青袖惹的祸,跟虎漠将军无关啊,如果要罚的话就请惩罚我吧,我愿意代虎漠将军受罚。”青袖没理会华阳说些什么,一脸恳求地看着殿上。
军臣单于没料到一个小丫鬟会突然跑来了大殿,面色变得有些愠怒,蹙着眉头道:“你就是青袖?你的主子呢?谁允许你擅自跑上大殿的?”
“单于,我——”
“单于,青袖只是个不懂事丫头,还望单于见谅,请您处罚卑职吧。”虎漠突然再度单膝跪地,声音略显急切。
“放肆!这里是大殿,哪轮得到你们在这里胡闹?”这一次是阙氏开的口,她同样一脸的不悦,看着殿下突然冒出来的青袖,眼神暗了暗,“你胆子还不小,竟敢主动跑到单于面前请罪,好啊,反正这祸也是你闯下的,如果不是你的话,虎漠也不会受罚。既然你想替虎漠挨了这板子,那我就成全你。”
说完,她看向了单于,“单于,这丫头绝对不能姑息,看看她的样子像什么话?”
单于正好也在气头上,咬了咬牙,“来人,将这丫鬟一起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