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龙昊辰疑惑的表情，老人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冥古神殿很少在天启大陆露面，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这方势力，龙昊辰初次与他接触，对他保持着一些怀疑是正常的。
老人缓缓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慢慢走过龙昊辰和杨义身边。
老人的脸上带着回忆的神色，一边走一边讲道：“这个传说，要追溯到十万年前，现如今任何典籍上都没有记载。”
十万年前？
龙昊辰和杨义惊愕地张大了嘴，如果是十万年前的传说他怎么可能知道，除非……他是从那个时代活下来的。
一想到面前站着一个可能活了十万年的老前辈，两人便感觉一阵头晕，今天听到的事情，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不过两人识趣地没有插嘴，静静地等待老人继续说下去。
老人在大殿中缓步走着，一边走一边道：“十万年前，这个世界只有一块大陆，周边被茫茫无际的海域包围。”
“后来有一天，一道极强的邪恶力量从天而降，撞击在了海域之上，其涌生的震荡力量直使得天地变色，日月无光。”
“自从这道力量出现之后，天启大陆中的力量变得越来越稀薄，令修炼者陷入恐慌之中。”
“但是，修炼者们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合力消灭这股力量，反而经常为了争夺一块魔力充裕的宝地便大打出手。”
“后来，矛盾不断激化，各大势力针锋相对，将天启大陆带入了一片绝境之中，同时引发了人类与灵兽之间的矛盾。”
听到这里，龙昊辰想起了当年凛冬老人和他说过的话。
据他所说，人类和灵兽大军决战是在万年前，只是没想到人类和灵兽的矛盾在十万年前便已经开始了。
这之间差了足足九万年，想必一直都是互相忌惮，针锋相对的状态。
这时，老人继续道：“人类和灵兽的矛盾不断，但因为互相忌惮始终没有发生大的冲突。”
“但是，人类内部的矛盾更加激烈，无数达到神境的强者争相出手，血脉战士络绎不绝地加入战争。”
“还记得当年那一场战斗，无数神境强者陨落，血脉战士几乎灭绝，只有少数留传下来，而天启大陆也随着那场战斗被击碎，出现了无数的岛屿漂流海外。”
“天启大陆的魔力越来越少，人类神境强者的不断陨落，导致大陆上出现了一则传言，如此消耗下去，世界终将毁灭。”
“于是，神境强者们联合一处，施展逆天神通打开了一道大门，一道通往其他世界的大门，纷纷离去。”
龙昊辰听得大为心惊，早知道当年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导致神境强者纷纷陨落。
想不到，其原因竟然是如此。
龙昊辰疑问道：“那为什么之后再没有神境强者出现了？”
老人似是早猜到龙昊辰会问这个问题，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在那道邪恶力量出现以后，大陆上的魔力变得越来越稀薄，已经不足以支撑神境强者出现了。”
“当年，也曾有天赋绝伦之辈找到成就神境的方法，但是却发现，如果要达到神境，需要吸收天启大陆全部的力量。”
“世界是靠力量支撑的，如果所有的魔力被消耗一空，世界将不复存在，所以他们将成就神境的方法销毁，让后人再无法触碰那个境界。”
龙昊辰表面平静，心中却泛起了惊涛骇浪，今天所听到的事情，再次刷新了他的人生观。
可以想象，当时的大陆情况急转直下，对于那个时代的人来说已经糟糕到了极点。
然而，那些先辈大能为了保住家园，仍然放弃了成就神境，前往新世界的机会。
随着历史的巨轮转动，十万年前的历史早已经被淹没，那些先辈所作出的牺牲也再无人知晓。
也许，他们在做出决定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结果。
只是，他们仍然放弃成神的机会，选择让这个世界保存更长的时间，给后人留下微乎其微的机会。
抬头看着老人，龙昊辰问道：“前辈也是那个时代的人吗？”
老人看着龙昊辰，点了点头：“当年神境强者纷纷离开，最后只有我选择了留下，我决定找到拯救这个世界的方法。”
龙昊辰听了内心敬佩不已，抱拳躬身道：“前辈大义。”
旁边的杨义听了心中嗤之以鼻，如果换做是他的话，才不会管别人的死活。
不过，他仍然紧随其后，学着龙昊辰的样子，对着老人抱拳躬身，连连赞颂。
而龙昊辰再一次见识到了杨义拍马屁的本事，简直将老人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十万年来的第一人。
没有人不喜欢听好话，虽然明知道是奉承之词，但老人仍然忍不住抚须长笑，夸赞杨义年轻有为。
见这家伙恭维起来没完没了，龙昊辰无奈地打断他，问道：“后来大陆上怎么样了？”
说回正题，老人的脸上露出正色：“在其他神境强者离开，大陆再无成神的修炼之法之后，开始有络绎不绝的修炼者来拜访老夫，请求拜师。”
“老夫为根除他们的贪念，干脆离开了天启大陆，来到了这里，只是，不幸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人类的实力受到巨大的损耗，原本与灵兽大军保持平衡的局面被彻底打破。”
“在筹备数万年之后，灵兽组建大军进攻人类，天启大陆再次遭受了一次鲜血的洗礼。”
“虽然最后以人类惨胜而告终，但天启大陆再难回到从前，情况越来越严重，最后变成了现在这副局面。”
老人所说万年前的事情和凛冬老人所言一般无二，令得龙昊辰彻底相信。
只可惜，原本好端端的天启大陆，因为人类之间的内斗变得满目疮痍，当年的盛况再难恢复。
而其罪魁祸首，便是那道神秘的邪恶力量。
根据龙昊辰的猜测，老人口中的邪恶力量，便是在混沌之海中心遇见的那股。
那股力量龙昊辰曾经近距离接触过，的确是恐怖得令人心悸，即便是以他现在的力量，也绝对无法对抗。
想了想，龙昊辰提出了他的猜测。
老人有些惊讶龙昊辰竟然会知道这么多，点了点头道：“没错，当年那股神秘的力量，现在就在混沌之海中心。”
“老夫在混沌之海布下大阵，一是想震慑外人，让人不敢再贸贸然靠近，二是想要帮助误闯混沌之海的人能够活着离开。”
“只可惜，老夫没有办法控制人心，这么多年来仍然不断有人踏入混沌之海，葬身在那股力量之手，使得它越发强大。”
对此龙昊辰表示赞同，上一次接触那股力量，明显比第一次遇见强大了许多。
“那股力量到底是什么？”龙昊辰问道。
老人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一字一顿道：“邪念本源！”
邪念本源？
听到这四个字，龙昊辰差点原地跳起来。
他仍然深深地记得，在当初覆灭炼血宗之后，其宗主樊戾临死的时候就提到过邪念本源，只可惜当时他已经油尽灯枯，没有打听到具体的事情。
原来，十万年前出现的力量就是邪念本源，它无法离开混沌之海，却可以培养奴隶。
樊戾，就是它的第一个奴隶。
当年它拯救了陷入绝境的樊戾，又帮助樊戾创建了炼血宗，害死了无数生灵，为它提供了强大的助力。
而且，这股力量的气息和当初在龙家族地底下化解掉的力量一模一样，只是强大很多。
显然，邪念本源的力量已经扩散到了大陆的其他角落，或许在任何一方势力的地底下，都有这股力量的存在。
想到这里，龙昊辰便感觉不寒而栗，如果任其壮大，恐怕将没有人能够抵抗。
毕竟，十万年前无数神境的强者都对之毫无办法，只能选择逃离。
而现在，一切都在朝着十万年前的传说所发展，表面上风平浪静的天启大陆，实则已经陷入了极大的危险。
龙昊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为大陆的未来感到一阵担忧。
只是，他因为心中的激动并没有留意到，当老人提到邪念本源的时候，杨义的神色毫无变化，好像早就知道一般。
再次看向老人，龙昊辰问道：“前辈，那有什么化解危难的办法吗？”
“有。”老人的脸上浮起喜色，“天罡星。”
“经过数万年的努力，老夫终于找到了化解危机的办法，就是天命之子。”
“根据老夫推算出的预言，天命之子携印而生，拥有消灭邪念本源的能力。”
龙昊辰心底一惊，他的上古天玄印能够净化提纯一切力量，朝元幻天鼎也曾经真的消灭过邪念本源的分支力量。
难不成，自己真的是他口中的天罡星？
至于杨义，龙昊辰直接把他无视了，虽然的确有本事，但心术不正，他才不信杨义会为了拯救天下而弃恶从善。
老人的脸上带着狂喜之色，紧紧地抓着两人的手掌。
“只要能够消灭邪念本源，大陆上的魔力依旧能够源源不绝地生出，再过十万年，便有希望恢复当年的盛况。”
闻言龙昊辰的眼睛一亮，疑问道：“前辈，莫非天地间的魔力是可以再生的吗？”
“当然。”老人点了点头，“魔力越发稀薄是因为消耗的速度高出再生的速度。”
“其实，世界上有一样宝物可以源源不绝地生出魔力，滋养大地，孕育万物。”
“什么宝物？”龙昊辰大为惊喜。
“阴阳两极神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