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晏抱着她,低头怜惜的吻了吻她的额头,柔声道:“乖,朕来了,朕不会让盈盈再受到任何伤害!”
“皇上!”徐初盈咬了咬唇,眼泪汪汪的望着他,眼眶又(热rè)了起来。
这短短的不到一天的时间里,经历了这么一番剧变,她还亲手杀了人,深受刺激,哪里能够那么轻易真正完全平复下来?
秦氏突然“哈哈哈哈”放声大笑起来。
高晏明显的感觉到怀中女人被这冷不丁响起的、(阴yin)测测恶鬼般的笑声吓了一跳(身shēn)子微僵,不觉冷飕飕一眼朝秦氏盯了过去。
森寒似铁。
饶是秦氏心内成灰已经抱着赴死的决心,依然被这样的目光盯得(身shēn)上一寒一怯。
她强迫自己与高晏对视,冷笑道:“皇上您可真大度!被人戴了绿帽子居然还把这个女人当做宝贝!你怀里的这个女人,我们王爷也喜欢得紧呢!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你们一个个都恨不得死在她的(身shēn)上!”
“住口!”高晏大怒。
徐初盈气得浑(身shēn)轻颤,白着脸颤声道:“你、你血口喷人!”
秦氏连连冷笑,恨恨道:“王爷若不是被你这妖妇迷惑,死活要你的(身shēn)子,也不会遭了你的暗算!不会落得这般下场!妖妇,你不得好死!”
“你!”
“来人!”高晏厉声喝道:“给朕立刻杀了这个((贱jiàn)jiàn)妇!将她的尸体拖出去喂狗!还有她旁边那具尸体,把他的头颅斩下来,扬灰挫骨!”
“你敢!”秦氏又惊又怒瞪着高晏,尖声道:“你不能这样对他!”
她还指望同他葬在一处呢!活着他们没过上几天相依相守的好(日ri)子,死后能够不离不弃的长眠在一起也不错!
可这个魔鬼一般的男人,竟然说出这么残忍的话!不但要他死无全尸,还要将他挫骨扬灰!
真是——真是——
秦氏又心痛又愤怒,心在滴血!
高晏冷冷瞅了她一眼,不屑冷笑道:“朕是天子,朕想怎样便怎样!((贱jiàn)jiàn)妇,管好你自己吧!哼,你以为这个男人心里真的有你、真的把你当成一回事吗?如果他对你哪怕有一丝一毫的怜惜心疼和喜(爱ài)之(情qing),便不会让你做这么危险的事、不会舍得和你分开这么多年,更不会把你送到另一个男人的(身shēn)边!至始至终,他只不过在利用你而已,蠢货!”
“不!”秦氏脸色煞白无血色,仿佛挨了重重一击整个人瞬间被抽走了精神气。
她的精神支柱,崩塌了!
“不是!你想挑拨我们,你休想!是我心甘(情qing)愿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qing)愿的!我心甘(情qing)愿为他做任何事!”秦氏尖叫着,拼命摇着头!
高晏没有说话,只是讥诮的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秦氏的声音却从揭斯底里慢慢的低了下去,继而捂脸痛哭失声,哀哀(欲yu)绝。
高晏的话,如当头棒喝,纵然她拼了命的自我解释、拼了命的找各种借口,内心深处其实已经清醒的意识到,他说的,都是对的!
因为她的眼前就有现成的例子,这个男人对徐初盈那样的,才是真正的放在心坎上喜欢着、疼惜怜(爱ài)着!
因为喜欢、因为疼惜(爱ài)恋,所以两个人一时一刻都舍不得分开,恨不得天天厮守在一处!
可是他对她呢?从来没有……
她抬头,眼眸发红的瞪着高晏,恨声道:“为什么要告诉我、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高晏,你就是这个世上最最冷酷无心的男人!我恨你、我恨你!”
秦氏猛的一头撞上了墙壁,鲜血从头上流了下来,气绝(身shēn)亡。
在她撞过去的时候,高晏便抱着徐初盈转了个背对着,一手轻轻覆盖在她的眼睛上。
看到秦氏在自己面前头破血流的绝望撞死,高晏眼皮子都不曾动一下,眸中依然一片冰冷。
为什么要说那些话?当然是为了让她死不瞑目!该死的,要死了竟然还有心挑拨他和盈盈的关系,那么他也不介意在她心上狠狠的捅上一刀,让她死不瞑目!
“商拂,这里交给你处置!记住,这只是一场意外,前朝余孽挟持皇后,已当场诛杀殆尽!至于他们的(身shēn)份,尚在彻查之中!”
高晏打横抱起徐初盈,将她的脸扣在自己(胸xiong)膛上不让她看见这满地流血、尸体横陈的景象。
“是,皇上!属下明白了!”商拂恭恭敬敬道。
既然瑞王已经死在乱军之中,那就是死在乱军之中!死在这里的,只能是目前(身shēn)份不明的前朝余孽!
高晏正要走,徐初盈忙道:“等、等等!徐、徐琳徐大人,把徐大人好好带回去!”
高晏一怔,徐琳也在?
“盈盈放心!”高晏暗叹,看向商拂,商拂连忙答应。
徐大人?难道他也死在了这儿吗?这事还真是——
徐初盈便不再说话,高晏将她抱着,一步步的走了出去。
此时是半夜时分,外头火把灯笼照耀得白昼一般,高晏抱着徐初盈径直上了车辇,回宫。
松懈下来,徐初盈整个人软得没有力气。后知后觉的恐惧之感如潮水般袭来,一波一波的侵袭着她的意识和理智。
那血腥的、残忍的一幕幕不停的在脑海中回放映现,那满地满(身shēn)的鲜血、那冰冷的尸体、那死不瞑目瞪大的眼睛,以及她手中金钗亲手狠狠扎入瑞王脖子中的那种感觉……无不让她惊惧害怕!
这些事(情qing),她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说到底,她也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子罢了!
普通女子会怕的东西,她也会怕。
这一夜,徐初盈噩梦连连、不时惊慌尖叫,满头大汗的睡不安稳。每每从噩梦中惊醒,必得高晏拥揽入怀好生安抚安慰一番才又渐渐平复下来。
两次折腾下来,高晏便命人传太医进宫,给徐初盈开了安神定惊的药命人熬了喂她服用下去,这才稍稍安稳些。
次(日ri),徐初盈醒来的时候立刻伸手去摸(身shēn)旁,没有摸到高晏,立刻睁开眼睛一下子坐了起来,急切惊慌的叫道:“皇上!皇上!”
掀开被子下了(床chuáng)便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