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初盈一怔,笑问道:“既如此,之前为何不说?”
肖瑾忙陪笑道:“皇上当时吩咐,若娘娘立刻启程,早早回金陵,便可不说。若有事耽搁了,便向娘娘知会一声!”
徐初盈想了想,笑道:“既然如此,你说便是!”说着,便命(身shēn)旁的人都退下。
肖瑾见状大喜,手心一紧,暗自提神。
见人都已经退下,徐初盈便道:“有什么话,肖公公请说吧!”
“是,娘娘……”肖瑾已经抱着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心思,口中一边陪笑着应答,猛的抬眸,目露凶光,袖中暗器朝徐初盈打了过去,徐初盈猛的睁大眼睛,闷哼一声跌倒在座位上,手按着腹部中了暗器之处,神色痛苦,不敢置信瞪着肖瑾,颤声道:“你——为什么!你究竟、究竟是谁?”
肖瑾见自己猛然出手打中了徐初盈,先是一喜,听见她这么问心中得意,张口正要说,蓦地却是脸色一变,面目狰狞的朝着徐初盈扑了过去。
只是他被高文韵那样下狠手整治尚未恢复过来,(身shēn)体的速度和灵活(性xing)当然大打折扣,而徐初盈那边,却也是有准备的。
不等他靠近她的(身shēn),猛的从梁上窜下来一条(身shēn)影,一脚便将肖瑾踹了出去。
肖瑾惨叫一声,重重的摔跌在地上,嘴角渗着鲜血。
猛的抬头,看着徐初盈好整以暇的坐好,神色并无半点异样,顿时哈哈大笑,不等徐初盈出声命人拿住他,他已咬破牙齿后槽藏的毒药囊,气绝(身shēn)亡!
他的反应太快,等甘草见他面色有异暗道不好(欲yu)奔过去时,哪里还来得及!
“真是便宜他了!可惜!”甘草后悔不迭,早知如此,方才踹那一脚就不应该踹那么远了!
徐初盈也在心里暗道:“可惜!”,道:“叫人拖下去吧!仪仗队伍所有人全部拿下,审问回明本妃!”
甘草领命而去。
徐姑姑、苏嬷嬷等方进来,见她无事,各自放心。
徐初盈不觉有些后怕,她料到肖瑾这会儿求见自己肯定是想做点什么,但她并没有想到他居然如此大胆想要的竟是自己的命!
幸好(奶nǎi)娘絮絮叨叨的坚持要自己穿上那件王爷前年派人送回来的天蚕丝混金线织成的背心,自己拗不过她为了耳根子清静只得穿上,不想恰好正用上了。
虽说暗处有暗卫护卫,然而那种千钧一发之际,谁知来得及来不及呢?
她当时将计就计,想要诓他得意忘形松懈之下说出背后主谋,不想那人竟如此谨慎细致,最后一刻竟猛的反应了过来,居然还想扑过来要自己的命!
“这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这么大的胆子!皇上也真是——”苏嬷嬷说到一半,叹了口气没往下说。
编排皇上的不是,还是算了!
徐初盈苦笑,摇头叹道:“都说人心隔肚皮,这也怪不得他!算了,此事别声张,总不是什么好事!”
徐姑姑、苏嬷嬷等都答应,苏嬷嬷忍不住又道:“虽说人心隔肚皮,可是,皇上(身shēn)边不是有众多燕城王府旧人吗?他派王妃熟悉的人前来迎接,总好过这些生面孔更可信吧!”
徐初盈和徐姑姑不着痕迹的交换了个神色,连(奶nǎi)娘也这么认为呢!
“皇上或许有他的打算吧!好了(奶nǎi)娘,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徐初盈笑道。
苏嬷嬷(欲yu)言又止,又怕自己多言说了什么伤了自家主子和皇上之间的感(情qing),心中暗叹,只得作罢闭上了嘴。
仪仗队伍两百来号人很快就审问清楚。
拿到结果,徐初盈简直哭笑不得!
如肖瑾一样的核心成员,大概有二十个,全都服毒自尽了,剩下的人,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全都是被人在一个月前临时招募稍作训练,那招募之人还说了,只要做好这件差事,将来前途无量!
而他们竟都当真了,真以为当的是“皇差”!
但那些行头,都是真的……
徐初盈冷笑道:“瑞王不是还活着吗?这些东西别人想要仿制也难,只有他手里头才有现成的!这可真是一个好局啊,他的胆子,还真是够大的!”
竟敢行此偷天换(日ri)之法!
怪不得这个什么肖公公变着法儿撺掇自己早(日ri)启程呢,多待一天,他当然就多一分危险!
徐初盈不觉心有余悸,此事,真是侥幸!
金陵那边燕王之前派人送的信却是真的,徐初盈当即便派人朝连接金陵的官道赶过去,看那真正的仪仗队伍是否遭遇了不测……
徐初盈其实高估了对手,一支仪仗队伍人数可不少,加上迎接的是她,燕王又怎么可能掉以轻心呢?其中负责护卫的侍卫足有八百人,无一不是以一当十的出众之辈。
瑞王倘若真的能够在燕地干下那么大一票事儿,将他们全部杀死一个不留,那他也不会守不住淮地了!
过了四天,那真正的仪仗队伍终于来到了燕地。
领头之人令徐初盈大为意外,继而又惊又喜,竟是元延赞和巧儿!
还有绿鸳也在。
元延赞她或许信不过,但是巧儿和绿鸳,她是完全信得过的!
而且那护卫队伍中,也有好些都是熟面孔。
这才像话!
徐初盈握着巧儿的手,泪水忍不住便流了下来,巧儿也很难过,看着她眼睛红红的。
当年被元延赞强行带走,她便一直没有她的消息!
不过,如今既然回来了,自然是好事!
一番详谈,徐初盈才知道元延赞深知元家定然不会同意他和巧儿在一起,元家男丁不少,自己又不是不可或缺的那个,当时便下了决心要带巧儿私奔,从此彻底脱离元家宗祠。
巧儿不愿意,他当时在气头之上什么也顾不得想便强行将她掳走了。
后来心头之气渐渐平复,不是没想过回来,但没想到此事捅了出来闹得不小,他和巧儿都没了退路,只能将错就错。
两人在一处甚为偏僻的镇子上落了脚,巧儿一开始很伤心难过,可她一个弱女子,离开元延赞回燕城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