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福宁(殿diàn)院子,秦娴睁大眼睛,脑子里“嗡”的一下响成了一片空白,站在那里顿时就动不了了!
如果说之前是震撼,那么此刻根本已经无以形容她所见的震惊。这福宁(殿diàn),便是徐初盈居住的地方吗?处处奢华,处处精美绝伦!光是院子里便如此,那屋里还不定成什么样呢!
秦娴心中顿时生出浓浓的嫉妒和不甘,同样是穿越,徐初盈凭什么就这么好命,而她秦娴却要在边关吹北风吃沙子?
她真是后悔死了!早知如此,她早就离开边关来到燕城了……
“秦姑娘,快走吧!王妃还在等着呢!”她眼中的震惊震撼各种吃惊的表现这婆子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更把她鄙夷到了一百二十分。
秦娴回过神,瞟了那婆子一眼,继续往前。
到了福宁(殿diàn)正(殿diàn)阶下,那婆子便陪笑上前,将差事与阶下的小丫头交接清楚,随后便躬(身shēn)退了出去。
那小丫头瞧了秦娴一眼,提裙上阶,向廊上(殿diàn)门口穿戴装饰更明丽的二等丫鬟笑禀了。
那人点点头,看了看秦娴,进(殿diàn)去禀。
小丫头转头正想下去告诉秦娴让她等着王妃传见,却见不知何时秦娴已经上了阶到了廊上就站在她(身shēn)后。
小丫头吓了一跳,轻轻拍了拍(胸xiong)口小声道:“你可吓死我了!怎么就上来了?”
秦娴见这小丫头连进(殿diàn)的资格都没有,显然就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居然还敢这样跟自己说话,脸色顿时有些不好,很不高兴道:“在哪儿等还不是一样吗?不过多几步路罢了!”
小丫头愣住,微张着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是她傻,而是她真的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人、没听过这么奇怪的话。
这是在燕王府啊,那(殿diàn)里头的是王妃啊!你一个求见的,说是客人那是抬举了你,在这燕地,实际上还不都是王妃的子民?怎么到了燕王府中,竟连王府的规矩都不守了?没人知会,自己就这么上来了,这——
秦娴哪儿知道小丫头心里在想什么?只当自己镇住了她令她哑口无言,下意识的(挺ting)了(挺ting)腰杆子,精神气儿十足。
小丫头:“……”
到底什么都没说,默默的垂手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之前进去禀报的二等丫头出来,见秦娴侯在这儿,微微蹙眉,也没多话,只道:“王妃娘娘在东暖阁候着呢,请吧!”
秦娴觉得这丫头看起来倒(挺ting)顺眼,便也不吝自己的笑容,赶着笑道:“多谢这位姐姐了!”
这丫头嘴角抽了抽,忍不住又多看了她一眼。
姐姐?呃……这姑娘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踏进福宁(殿diàn),满(殿diàn)的奢华锦绣令秦娴有点儿目眩神迷,地上的地毯看不出是什么毛织就的,软得不可思议,却又平平整整不起一丝褶皱,帐幔帘拢是素雅的嫩柳芽色,影影绰绰用极细极细的金银错丝线用暗绣的绣法嵌入,绣着散漫的花纹,看起来素雅,其实却是奢华到了极致。
一色精雕细琢打磨得十分柔滑程亮的黄花梨家具上,搭盖的坐垫、椅搭、靠枕等,皆是刺绣精致(娇jiāo)艳的上等绣品。
这些东西秦娴见所未见,自不识货,可饶是不识货,她也看得出来都是极好之物。
多宝阁和架案上各种摆设并不太多,许多地方还留了白,但即便是最不懂行的人一眼看去,也知每一件定是价值连城。
尤其那用黄金和各种宝石玉石珍珠制作而成的精美花卉盆景,看一眼,璀璨生辉,其富丽堂皇,也只有这样的地方放置着,才压得住那往外溢的富贵气息。
丫鬟打起通往东暖阁的帘子,秦娴低着头走了进去。
不知为何,在这个地方,她下意识的便觉有些自惭形秽起来,双手松松的交握在(身shēn)前,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放才好。
徐初盈坐在平(日ri)里起居做的软榻上,看着秦娴被杨柳领了进来,木头似的在自己面前站着,低着头,心下就暗暗一叹。
这人还真是——叫自己说什么好呢!
她一个来求见王妃的,连行礼问安都不会吗?
这儿是燕王府,不是大唐关,规矩上,如何能容得她错了?
“秦姑娘,见了王妃还不请安?”一旁侍奉的桑园冷冰冰的道,锐利的目光盯向秦娴,甚是不满。
秦娴“啊!”的一声下意识抬头看向徐初盈,定定神,勉勉强强屈了屈膝弯腰点了点头:“见过王妃!”
桑园眉头皱得老高,这人请安的动作不对也就罢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会请安礼的,可这话怎的也说的这般不伦不类?
她正要开口,徐初盈微笑着道:“秦姑娘来找我,不知有何事?”
桑园见状便闭了嘴。
听到了徐初盈的声音,秦娴心中一松,那种紧张紧绷的感觉也消除了不少。
再看到她穿戴华贵,松松挽着的堕倭鬓上那斜斜簪着的一支珠钗步摇,上头的珍珠足有龙眼大小,那红宝石也有拇指大,泛着纯正的光,一看便知价值连城。
她心里顿时又泛酸不平起来:同样都是穿越,怎么徐初盈就这么好命,而自己却这么背呢!
“我——民女是有要紧事想同王妃说说,只是,民女能不能单独跟王妃说呢?”秦娴抬头笑道。
“放肆!”桑园低喝,冷声道:“秦姑娘请谨记自个的(身shēn)份!”
“桑园,”徐初盈冲桑园微微点头示意此事她别管,略一沉吟,笑道:“也好,秦姑娘有事便快些说吧!府中最近事务繁忙,我实在不太得闲。”
说毕,便命众人都退下。
秦娴勉强陪笑,心中却“啐”了一口,愤愤暗道:摆什么臭架子!没准穿越前就是个人人都能踩一脚的小职员呢!倒真装起大家闺秀王妃来了!
“秦姑娘,现在可以说了吧。”徐初盈淡淡开口。
像秦娴这样的人,她可不愿意与她有太多的纠葛联系,高麒的面子可看一次,却不是每次都有用的。
以后她再求见,徐初盈是打定主意不会再见她了的。